裕時卿有些疲憊的回府,換了件衣裳,在屋內,都能聽見屋外傳來的一陣支支吾吾的聲音。
“說。”
侍衛這才入內,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豆落般的音量。
裕時卿沒了耐心,“沒吃飯?大聲點!”
“殿下,聖旨到了……”
侍衛自知裕時卿的臉色必定很差,不敢往槍口上撞,便一直低着頭。
站立了許久,才厲然出了屋。
院內御前公公大聲的朗讀着聖旨內容,不亦乎就是婚期時間定在了四個月後。
下人無一不驚歎。
“太子殿下,恭喜了。”
先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在公公交出聖旨時,需要打賞,可御前公公這時候卻不敢再要。
只因爲裕時卿的臉色冷到的極致,甚至那眼神都散發着一股濃烈的寒意。
此時的御前公公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裏。
完成了程序,他就着急忙慌的向着府外奔去。
裕時卿看着聖旨,久久都未轉移眼神,捏着聖旨的力道也不斷在加重。
而此時的裕時嵐,剛從靈妃的殿內出來,已經是吃飽喝足的狀態,還帶着與裕時卿截然不同的愜意神色。
他回到了府內,召集了一衆幕僚前來商討。
“你們覺得怎麼樣?”
裕時嵐將與靈妃的計劃與衆人說了一遍,詢問着意見。
這件事情,也是重要,妄自下定論做決定,怕是會有什麼不恰當的地方。
而現在,裕時嵐不僅要看他們的意見,也想看看他們的能力究竟如何。
“二殿下,臣認爲這件事妙的很,若是徐家與太子合手,那接下來對付的就是我們的。”
“是啊,殿下,臣也贊同,那侍女沒有任何作用,成全她與太子殿下,倒真不爲撮合一道良緣。”
“殿下,臣也這麼認爲……”
幕僚皆是大笑,一致認爲裕時嵐這個決定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徐家,那是京城內鼎鼎大名不可忽視的存在。
娶了徐一童,那也是得到了徐家的一點權利,無疑是好處甚多。
可如今讓裕時嵐頭疼的地方就在於那徐一童還惦記着裕時卿,偏偏就賴上了他。
別說讓裕時嵐娶她,就連靠近,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吧。
幕僚看出了裕時嵐的顧慮,紛紛出謀獻策。
“殿下何不如那徐姑娘一樣做法,現娶,後培養感情也不遲。”
“就是,徐姑娘要是嫁入府內,沒多久自然會乖乖聽話與您。”
裕時嵐撐着腦袋,覺得有些道理。
那徐一童自己認爲感情可以後面培養,那就後面培養那也不遲。
再說了,現在也不急於那一時,還有四個月的時間留着讓他去感化這個徐家姑娘。
“殿下,臣倒是認爲,居然太子喜歡那侍女何不來一個順水推舟,激化舅國公與太子的矛盾,以此來一個漁翁得利?”
終於有人提到了重點,裕時嵐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麼做確實好,可你認爲,他們若是見到那景象,會懷疑不到我的頭上?”
裕時嵐搖了搖頭。
若是那時候想要向徐一童求親,那整件事情一聯繫,說不準就看出來了自己在其中動手腳。
“殿下無需擔心,太子如今一心只爲了那侍女,拿到聖旨必定會做出舉動,我們只要盯緊就好了。”
這麼一說,倒是提點了裕時嵐。
今日聖旨才下,不知道裕時卿到時候會不會做點什麼舉動,屆時抓到了把柄,無如如何也懷疑不到自己的身上了。
此舉無疑是一舉兩得。
裕時嵐大番嘉賞衆人,同時也警告了一聲,今日這件事就當做從未發生過。
衆人拿到了好處,自然不會多說。
可其中一人就不一定了。
那男子正是江曉才所識,在聽到裕時嵐說這件事情,以及提到那太子身邊小侍女時,他就知道是誰了。
況且,看裕時嵐那咬牙的模樣,就知道他對其的痛恨程度。
男子出了府外,第一時間就去了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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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才第一眼見到那人時,一臉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也是很意外。
他將人帶入了府內,將門緊閉了起來,帶其去了書房。
“真意外,你居然來找我了,說吧,什麼事?”
男子抿抿脣,有些猶豫,可最後還是鬆了口:“二皇子要對付太子殿下,而且他打算撮合殿下與白櫻,已經在想着怎麼摧毀這婚約,並且二殿下要娶徐家姑娘。”
這信息量有點多,江曉才也聽的一團亂,卻抓到了重點。
二皇子居然要搶人?
還幫着太子撮合他與白櫻?
這可不像是他的作爲。
“他是不是看上了徐家的勢力,想得到徐家的權利吧。”江曉才一針見血,直指出了問題所在。
“不愧是你,確實是這樣,我不能多留,得先走了。”
男子帶上了斗笠,親車熟路的朝着江府後門處走去。
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讓裕時卿自己來考慮這個問題,江曉才緊隨其後也出了府。
不久,太子府就多了一道人影。
裕時卿坐在書房內,桌前還張着聖旨。
在他的眼中,卻格外的刺眼。
侍衛見到江曉才來,也沒有阻攔,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況且,他與太子還挺熟的……
侍衛都這麼認爲。
書房的門微開,還能看見些裏面的情況。
江曉才向來溫文爾雅,一路上聽見盛傳的旨意,也是惱怒了幾分,甚至不斷懷疑將白櫻交給他是不是個錯誤。
他徑自推開了門,身上帶着些許了冷意。
裕時卿擡眸,卻猛地一頓。
江曉才忍着怒氣質問,“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
“我會給白櫻一個交代,我不會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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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他鬆了一口氣,原本憋下去的那些話,又一五一十與裕時卿說了一遍。
裕時卿自然沒想到裕時嵐會看上徐一童。
但是徐家那個籌碼,他不屑一顧。
不過現在正好,至少他現如今只要順水推波就好了。
以至於後面的事情,若是他們敢傷害白櫻,他定不會輕饒。
“我現在真的懷疑,你對白櫻究竟怎麼想的。”
江曉才一直都看不懂裕時卿,之前是這樣,當下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