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親事還算不算數?

發佈時間: 2025-01-16 13: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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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災難,像是死神的懲罰,沒有人有能力抵抗,只要死神挑中了,沒有人能逃過。

 多少人日日生活在恐懼中,看着自己的親人好友短短几日相繼離去,黑暗的鐵幕之下,都恨不得自殺去尋他們。

 然而,希望來了。

 陽光出現了。

 他們,都還活着……

 他們大聲呼喊着雍親王和宋茗微的名字,宋茗微震驚地看着下方那些喜極而泣的面孔。

 那一瞬,她展顏一笑。

 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讓她付出性命。

 宋茗微本是笑着,然而,笑着笑着卻漸漸落了淚。

 人的生命多麼渺小,一旦遭遇這樣的橫禍,誰都沒有抵抗能力。

 宋茗微想到了那雷火朝她打來的時候,那瀕臨滅頂的可怕,她劫後餘生,心有餘悸。

 現在,她才開始雙腿發軟,四肢顫抖。

 她不由得苦笑。

 真沒用,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現在就一副軟腳蝦的樣子。

 手被師父輕輕拉着,宋茗微轉頭看他。

 “茗微,你成功了。今日起,兗州開放,你沒事了。”

 鼻端一陣痠痛。

 宋茗微紅了眼眶,她重重地點了下頭。

 就算她是純陰之體,她也不想成爲任何人的爐鼎,就算她卑微,也一樣要活出自己來。

 現在,她彷彿看到了厚厚的雲層撥開後,那新生的太陽猶如剛洗過一般。

 她閉上了眼,雙手張開,山風吹來,將她衣袂吹起。

 白色的袖子猶如蝴蝶的翅膀,她更像是要展翅而飛。

 “師父,師父,我覺得我變得不一樣了。”

 允稷深深地看着她,看她此刻含笑的脣角。

 茗微,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能活的恣意,絢爛,最後歸於平靜。

 如果,放手讓你飛能讓你飛地更遠,讓你擁有此刻的笑容,那麼師父,願意放手。

 知府大人上來邀請兩人下山,百姓們夾道歡迎,更有人提着美酒和菜餚送去了知府大人府上。

 而那些得了疫病的人,竟都莫名地結痂了。

 他們得知疫病全都離去,高興地拔腿跑了回家。

 親們人抱頭痛哭,孩童見到父母都親熱地要抱。

 緊閉的兗州城城門終於打開了。

 那些觀望的幾個城池縣城的人,在最快的時間裏得到了消息。

 “說是兗州城龍脈受損,如今已無大礙。據說還是玄親王的未婚妻出手的。”

 “玄親王的未婚妻?何許人也?”

 “是宋閣老的孫女呢,今年夏才拜入雍親王門下,佛法高深着呢。”

 就這般一傳十十傳百,宋茗微果然成爲了曉瑜各家各戶之人。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回京之後,竟有不少名媛小姐來請她開光……

 老夫人擋住了人,就說外頭傳言不可信,哪兒有那麼神乎其技。

 偏偏就有人不信。

 “就算沒有,好歹也給我念唸經啊。”

 老夫人頭疼,她一把年紀了,這種應付人的事應該交給當家主母,可自從曾氏走了後,這合適的人,當真還沒有。

 宋茗微出了門,道:“各位姑娘,我每日一早都會去相國寺做早課,如果有什麼需要,咱們相國寺見。”

 話落,那些

 人才滿意地回去了。

 宋茗微與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茗微,你這次出去,可收穫了什麼?”老夫人問道。

 宋茗微點了點頭,她到底沒敢把佛珠拿出來給祖母看,盛懷安那鬼臉,不小心嚇着了祖母可不得了。

 “我已經抓住盛懷安了,爲免夜長夢到,下午我就帶去相國寺,燒那烈陽之火。”

 老夫人咬着牙道:“做得好,我要讓樂陽痛不欲生,嘗試失去至親的痛苦。這盛懷安這般邪惡,是不能留了。”

 老夫人又說起了玄親王。

 “他比你早半天回京,倒是沒有聽說親事不作數。只不過,這聘禮我們也沒這個臉還出去。”

 老夫人聽宋茗微說起退婚這事的時候,又是不解又是詫異。

 然而,在聽到是允祀主動提出,幫忙閣老府度過難關的時候,她這個老太婆都不免感動,再看這個婚姻的初衷已經無效,她也不好意思說退婚兩個字。

 總有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宋茗微嘆了一口氣。

 “祖母,聘禮咱們得還。我不能白白霸佔着未來玄親王妃的名頭。”

 既然一開始是爲了閣老府的平安,那麼這聘禮放着,就變了味道。

 “那,我讓你父親拿去退了?”老夫人想到了玄親王那張冰山一般的臉,心都突突跳。

 她是不是不應該讓兒子獨當一面?

 老夫人不由得看了眼宋茗微。

 好歹,二丫頭好像不怕玄親王啊。

 宋茗微被看得背部一僵,祖母那是什麼眼神?

 “茗微,你陪你父親去,把聘禮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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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茗微被狠狠一噎。

 “祖母,我一會兒就帶盛懷安去相國寺了……”她顧左右而言他。

 真正沒有勇氣對上允祀的人是她,儘管她自己清楚,退婚是理智的,對她對允祀都好。

 允祀這輩子還有這麼長,何必吊在她一人身上。

 然而,即便如此,宋茗微還是沒有太多的勇氣對上他的鳳眸。

 她知道,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像是深切的內疚,是償還不盡的虧欠。

 “茗微,你要不去,我估計咱們家沒人去退婚的。這聘禮就放着吧,最近府上還缺銀子,先用了,等哪一天湊出錢來,再去還……”

 宋茗微氣結!

 祖母怎麼可以這樣無賴。

 難怪祖父總是對祖母唯命是從,府上也沒有什麼太姨娘。

 她青了臉,道:“好,我去。”

 老夫人聞言一笑,“這婚,能不退也行,反正你都是要嫁人的。你修佛,倒是不關心非要嫁給誰,那怎麼就不能是玄親王?”

 “祖母,您忘了允祀說的那句,非命定之人必然遭遇意外嗎?”

 老夫人眨了眨眼。

 “哦,那就活該他這輩子打光棍,娶不到老婆。”

 宋茗微再次被噎住。

 百般滋味襲上心頭,讓人心頭鈍痛。

 她沉默地看着亭子外頭的一株楊樹。

 秋日的風長而微涼,幽怨且不甘。

 楊樹卻挺拔如初,就算是颶風襲來,它也不會改變。

 她撇開了眼,總覺得那顆楊樹像極了某個人。

 “我去找父親。”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去尋了宋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