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討好?

發佈時間: 2024-12-26 07:39:36
A+ A- 關燈 聽書

 第152章 討好?

 晚間,雪越下越大。

 轉眼間,國公府裏的青瓦上、紅花上、翠黛青葉上都披上了細碎的雪花。

 翩翩走進陌上苑時,剛至亥時。

 屋裏地龍燒得熱,她一進入屋內,便感覺暖氣撲來,身上沾着的雪粒子很快融成了水珠。

 丫鬟月靈殷勤地走來,幫她解開了身上的披風繫帶,順手將披風放在一旁的熏籠架子上。

 “燕姑娘在屋裏歇着,世子去太夫人大夫人那邊請安去了,一會就回了。”

 翩翩點了點頭,尋着一張玫瑰椅坐下了。

 月靈又端來一杯滾燙的茶,放置在小几上。

 又偷偷看了翩翩一眼,便退下了。

 也就一盞茶的時間,翩翩就聽見外邊傳來一陣窸窣的、規律的聲響。

 似有人踏着亂瓊碎玉歸來,門口響起了橐橐靴聲。

 翩翩心裏有點緊張,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陌上苑。

 從玉清宮回來後,她心裏就有絲着急,等到嬤嬤都歇下了,她才穿好披風迎着風雪而來。

 雖說二人有那樣的協定在,但主動上門尋他,卻沒來由地讓她感到一絲羞恥。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她剛站起來,裴湛已掀簾走進來。

 他身着黑色鶴氅,長身玉立,彷彿把院裏的冷梅香氣也一同帶了進來。

 月靈顯然已給他稟報過了,裴湛見到她並沒有意外。

 翩翩擰着手指,對上他一雙帶笑的漆黑眼眸,心間微微一顫。

 裴湛除去外衣,將外衣隨手遞給一同進來的月靈。

 又極自然地走向她,拉過她一隻手,走進內室。

 燈光下,他容顏似玉,說出的話很是輕柔:“等了很久?”

 翩翩隨即搖了搖頭。

 他輕笑一聲,“那你等我一下。”

 說完,也不避着她,當着她的面將身上的衣袍脫了下來,很快,就露出了健美堅實的上身。

 翩翩瞪大了眼睛。

 話說回來,二人在榻上不知滾了多少次,什麼大膽的姿勢都試驗過,但這般在牀下看他換衣服卻給她一種莫名的怪異彆扭之感。

 偏他一邊散開發髻,一邊使喚她:“衣架上有我的衣服,幫我拿一下。”

 翩翩似回過神來,吶吶“哦”了句,看見那架鏤空八方格衣架,上面果然搭着一件白綾中衣。

 她走過去,取下衣服,走到他身邊,眼神不知該如何擺,乾脆垂眼,將衣服遞給他。

 因着長期的騎馬征戰,他的體形挺拔寬闊,現在裸着上身,線條一覽無餘,蜜色的肌膚、健美的胸肌、肌肉遒勁堅實的小腹……無一不昭示着身體主人的蓬勃陽剛。

 他今年二十又二,不是未及弱冠的清俊青澀、脣紅齒白的少年郎,他的俊美風儀中全是男人的味道,如同一把開刃的劍,鋒芒足以奪目,絕非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可比。

 裴湛從她手上接過衣服,順帶將她胳膊一扯,拉進自己的懷裏。

 翩翩雙手抵住他硬邦邦的胸膛,被他身上散發的強烈的男子氣息薰得頭暈目眩。

 裴湛擡起她的下巴,她被迫昂首看他,裴湛輕笑:“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翩翩撇過腦袋:“我才沒害羞,又沒什麼好看的。”

 裴湛笑得更開心了,不知想到了什麼,咬着她的耳垂,聲音低啞:“的確,好不好看不重要,能讓你快樂就行。”

 他在這方面是個邪話簍子。

 翩翩頓時面如火燒,嬌叱道:“裴湛!”

 裴湛這才施施然套上了白綾中衣。

 此刻,他就是一副閒適的模樣,長髮懶散披在背後,他往榻上的迎枕上一靠,兩隻胳膊枕在腦後,眼睛看着她:“說吧,你有心事。”

 她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日裏從來都是他主動,如今日這般來尋他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他大概知道她是因爲什麼事了,畢竟凝雪一直都跟着她。

 翩翩咬了咬脣,坐在榻沿,似下定決心般,慢吞吞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個荷包,雙手遞給他,聲音低低的:“這是我給你做的荷包,你若不嫌棄……”

 裴湛慢慢坐直身體,看向她手中的荷包。

 這是一個石青色緞繡織金荷包,長方形的,用了金線鎖邊,竟是十分精緻,一看就是男子用的荷包。

 裴湛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翩翩有些不自然起來。

 手也有些發僵。

 之前,他總纏着她讓她繡個荷包,她不肯。

 但其實,她私下裏偷偷繡了個,卻一直沒有給他。

 好似錯過了贈予的最佳時機,今日因有求於他,她才將荷包送出,只是此舉,到底落了下乘。

 他也好似……不肯收了。

 翩翩一時心裏略微發沉,連忙收回手,要將荷包重新塞回袖子裏,又給自己找話:“我繡得也不太好,你若不中意,那就算了。”

 說完,就要起身。

 裴湛忙抓住她那隻手,從她袖口裏掏出那個荷包,打量了下,笑道:“送出去的豈能再收回。”

 他知道,她在討好他。

 她有求於他。

 但她卻無法直接開口,只好用送荷包的方式先鋪墊試探。

 他沒及時接,她便打起了退堂鼓。

 於她而言,開口求他似乎是一件非常爲難的事情。

 他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只知道,若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家人,她定會心安理得,理直氣壯地把難題拋給對方。

 在他面前,她卻是如此小心翼翼。

 他將眼前彆彆扭扭的人兒摟住自己的懷裏,盯着她的眼睛:“你若有事,直接跟我說就好。”

 她這才吧嗒吧嗒掉下淚來:“今日……是我爹爹的忌日,我去了玉清宮,我在裏面發現了一個長生牌位,是我孃親爲我爹爹而立,我……我和她錯過了,她也去祭奠我爹爹了,她沒忘記我爹爹,所以……她肯定是被迫的。”

 說到這,她表情哀哀,仰頭看他:“你……是不是真的會幫我救母親?”

 他看着她發紅的眼睛,又給她擦眼淚:“怎的這麼愛哭?我不是說過了嗎?會幫你救母,不過這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左相派了不少人跟着你母親,她接觸不了外人,若非特殊情況,你母親也出不了那棟園墅的。”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得了他肯定的答覆後,她心裏的不安漸漸散去了,又添了一種焦躁茫然感。

 他這般幫她,她確實有一種無法報答的沉重感,以至於她怔怔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湛瞧她呆呆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怎麼了?”

 她從他懷裏坐起,又將他推倒在牀上。

 這下輪到裴湛發懵了。

 翩翩放下牀上的羅帷,寬衣解帶,直至身上只剩一件兜衣和褻褲。

 她又開始趴在他身上,吻他。

 她吻過他的脣,下巴,胸膛,這個吻往下蔓延。

 裴湛徹底發僵。

 隱約感覺到眼前的女人要取悅他。

 關鍵時刻,他猛地坐了起來。

 翩翩也停了下來,有些無措地看着他,眼裏霧濛濛的。

 裴湛深吸一口氣,抑制住身體裏燎原的慾望,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他心裏是有些發疼的,她是如此沒有安全感,以至於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報答”他,討好他。

 他的嗓音發澀:“翩翩,你不用這樣……我不需要你這樣做。”

 她的眼睛是紅的,鼻子也是紅的,聲音有些發顫:“你誤會了,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我只是想讓你快活。”

 說完,也不待他的迴應。

 ……

 折磨!折磨!

 原來她給的折磨是這樣的。

 裴湛熬得眼睛都紅了,魂魄幾乎被竊走,臉半仰着,胸膛劇烈起伏。

 她其實並不怎麼得要領,但他依舊獲得了某種滿足。

 最後,她掙扎着就要下榻,裴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不讓她下去,撈住她的腰,掐住她的下頜吻住她的紅脣……

 ……

 這一夜,外面的雪依舊下着,帳內卻是春意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