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你讓他去死,這是搞設計?這是玩我。”
書房裏,沈蕪正對着電腦裏的墨塵瘋狂吐槽,“我難得接個稿子,覺得他的想法不錯,結果這都是什麼鬼?我都設計兩稿了他還不滿意,要不筆給他,讓他自己來???”
墨塵那邊直嘆氣,“我也覺得那個甲方有病,要不給他推了,這單不接了!!”
沈蕪咬牙切齒,想了想,拍桌,“不行!”
薄祁忱從門外進來,遞給沈蕪一杯牛奶,對着電腦那頭的墨塵道:“別人孕期會吐,挑食。”
“她孕期——死犟。”
你越是說我不行,那我非要給你證明看看,我行!
墨塵摸了摸鼻尖,他也感覺到了。
沈蕪孕期真的是太無聊了,所以總是接單。
以前是清高不理會,一稿交上去就完事。
現在,讓客戶提提意見,提了就改改,這個時候幾乎是“我讓你提你還真提?”狀態了。
她再客氣一句說,如果不滿還可以提。
客戶如果真的又提了。
那幾乎就是:“給你臉了,你還真提?要不你來??”
墨塵無奈,難伺候啊,難伺候!
原來女人懷孕是這樣可怕的。
那小公主……嗯,他決定晚點再和小公主要寶貝,還是先快樂吧。
他還得告訴一下薇姐。
薇姐也要晚一點要寶貝。
女人孕期,很可怕!
“好了,早點休息吧,別總看着電腦了。”薄祁忱將沈蕪撈起來。
沈蕪立刻趴在他的懷中不動彈了。
“那要老公抱抱~”
薄祁忱抿脣,冒着尖兒的喉嚨微微滾了滾,望着她緋紅的脣,還是沒忍住親了下去。
沈蕪自從懷孕之後,特別會撒嬌。
好像被打通了撒嬌穴位……
每次她這樣賴在他懷中要抱抱,要親親的時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可偏偏現在特殊時期,他又不能碰沈蕪。
他覺得沈蕪就是故意的!
所以每次吻她的時候,都要在她的脖頸留下點印記,讓她吃點虧,長點記性。
可這傢伙好像……察覺到自己在泄憤。
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撩自己。
“實話實說,怎麼個意思?嗯?”薄祁忱把她放到牀上,眼眸微眯。
沈蕪抿脣,雙臂掛着他的脖頸,笑,“有人說,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最容易出軌了,我預防着點。”
薄祁忱:“?……”
就這?
就這啊?
每天撒嬌要抱抱的,就是爲了試探他有沒有孕期出軌??
“沈蕪,你都聽誰說的,以後能不能少看一點!”薄祁忱直接原地無語住。
沈蕪嘿嘿笑了一聲,將他往身前拉了拉,“老公,愛你~你可別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哦。”
“不然……我不會客氣的。”沈蕪挑挑眉,直勾勾的看着他。
用最甜的語氣,和最愛他的眼神,說着最狠的話。
說的就是沈蕪。
他是絕對相信沈蕪不會客氣的。
她能要了他的命。
“知道了,老婆。”他俯下身,在她的脣角吻了一下。
……
沈蕪的孕肚已經很明顯了。
薄家的人生怕怠慢了沈蕪,總是找來各種專家照顧她,甚至是疏導她的心情,生怕她抑鬱什麼的。
然而沈蕪不舒服的時候一根針就能解決了。
薄祁忱按部就班的工作,但曠工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整體壓力給到了夜炎。
夜炎每天都很晚回家。
蔣奕每次見了他都要打趣他一番。
夜炎直搖頭,“罷了罷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若非要說什麼,那就是爲薄爺付出是他的榮幸。
沈蕪這幾個月也真的享受到了什麼叫太皇太后的生活。
確實舒服又愜意。
墨塵帶着赫連梨白出去旅行了,說要帶赫連梨白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秦儀還是按部就班的讀書,每天都很努力。
江入年是很辛苦她的,經常陪着她一起努力,努力努力就睡着了,然後被秦儀各種嫌棄。
沈蕪等着預產期的到來,這過程是很痛苦也很慢的。
她每天只能打打遊戲,畫畫,或者是搞搞設計,偶爾也想出去賽賽車,攀攀巖!
但讓沈蕪最着急的,還是上級在她孕期給她了一個任務。
聽說是邊境又出現了一批神祕人物,任務很重。
但她沒辦法加入戰鬥,她覺得十分遺憾。
拒絕之後,上級給了她回覆。
【收到回信。
有大家,才有小家,現在是大家保護小家的時候。
w,祝你順利產下寶寶,希望未來他/她也是一個能爲國家做貢獻的人。
期待未來再次並肩作戰。】
……
生下這個寶寶的時候是八月。
夏日的陽光總是曬的人懶洋洋,外面的人邁着疲倦的步伐,渾身都泛着懶。
手術室門口,伴隨着孩子的哭泣聲,所有人都擡起了頭。
“恭喜!是一個千金!”
薄祁忱看到寶寶被抱出來的那一刻,心沉了又沉。
他想起了和沈蕪的對話。
她問:“老公,男孩好還是女孩好?”
“女孩吧,像你一樣漂亮。”
“那如果我們保護不好她怎麼辦?”沈蕪看着薄祁忱的眼神裏很擔心。
他看得出來她在擔心什麼。
她很怕她的女兒會和她一樣,重蹈覆轍。
他抱着她,在陽臺吹風,向她發誓,“沈蕪,這世界上可能會有無數個你,但我們的女兒,永遠都不會是第二個你。”
“我會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疼她、愛她、保護她,教育她。”
“沈蕪,我們的確要有新的開始了。”
是兩個人都必須有的新開始。
那就是迎接他們的愛情結晶,一個新的生命。
若是女孩,那就叫她——薄念宜。
念宜。
歲歲念念,常相宜。
阿蕪,你看,我們的念宜來了。
……
後來的很多年。
念宜都不明白,爲什麼爸爸總是更愛媽媽,爲什麼自己每次都要被爸爸教訓。
爸爸不是說最愛自己嗎?
可爲什麼每次爸爸分給自己的草莓,都是媽媽吃剩下的。
分給自己的草莓蛋糕,總是沒有媽媽的大。
就連盪鞦韆,就是先問媽媽要不要玩,媽媽不玩後,強行把自己抱上去。
怎麼坐車的時候,總是會給媽媽翻出零食吃,而不是給自己。
爲什麼爸爸口口聲聲說最愛念宜了,可家裏一有東西壞掉了,就第一個問是不是她乾的!
難道就不能是媽媽乾的嗎?!
爲什麼和爸爸媽媽一起出席入年爸爸和小儀媽媽的婚禮時,爸爸媽媽送捧花和鑽戒,卻讓自己在臺下孤零零的看着。
爲什麼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兩個人做而不帶着自己啊!!!
爲什麼她看起來那麼多餘啊!!!
爲什麼入年爸爸總說她是一個意外啊!!
爲什麼他們倆總是膩歪在一起,哪怕是一整天都不會覺得煩啊?難道他們不需要私人空間嗎?
爲什麼媽媽在外面那麼冷冰的人,在爸爸面前卻會撒嬌要親親呢?
爲什麼大家都說爸爸這人臉臭脾氣硬石頭心,但在家裏卻是媽媽的狗腿子呢?
念宜慢慢長大,懂了一丟丟這其中的意思。
直到,十七歲的少年江執在她心情低落攥着一把糖遞給她,讓她別難過的時候。
她懂的徹底了。
那是爸爸愛媽媽的一種表現,那是真正做到了恩愛兩不疑,共度白頭的婚姻。
媽媽的一生,除了十七歲之前最難過之外。
後來一生都熱烈又無謂。
她幾乎成了神話。
而神話的身後,有一個包容她、照顧她,給了她結實懷抱和溫暖港灣的男人。
他們的愛情,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包括,她這個大冤種女兒。
……
“薄祁忱,上級下命令了,讓我們一起去執行誒。”
沈蕪雙手環胸看着電腦裏的任務通知,她微微看向薄祁忱。
“想去嗎?”他喝了口酒,嗓音沉悶好聽。
沈蕪笑了笑。
想去嗎?
她點開了上級曾發給她的那封郵件。
【現在是大家保護小家的時候。】
那,現在也該是他們重新出江湖,用自己的綿薄之力保護世界的時候了。
……
“這次的任務,是打擊一起黑惡勢力造成的惡霸事件,這件事兒十分惡劣。現派出兩組精英小組前去執行任務,不留餘地的殲滅所有黑惡勢力換雲都太平!”
薄祁忱和沈蕪再一次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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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站在彼此的面前,第一次露出了臂上的徽章。
那抹紅,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又鮮豔。
這條路充滿荊棘,它染着血,但我們肩上的徽章,比它更紅。
……
“沈蕪。”
“嗯?”
“今天很愛你,明天也是,後天也是。”
……
“春天的野風確實吹的人煩悶,但是仔細聽聽,你覺不覺得,風都在替我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