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沈煙沉着臉瞪着眼前一身騎手服的秦晏舟。
不等她發出質問,秦晏舟一邊摘掉口罩,一邊聲音沉悶地說,“我不開心。”
沈煙一愣,她還沒怪他冒險來這裏,他怎麼還先發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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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黃色頭盔上還帶了兩隻兔耳朵,配上他此刻帶着幾分委屈的神情,竟然莫名地有些可愛。
沈煙瞬間消了氣,忍着沒笑,“你怎麼不開心了?”
秦晏舟往前邁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隨後一把摟住她的腰,垂眸睨着她,皮笑肉不笑,“聽說你今天跟項家老大玩兒的很開心啊?”
沈煙眨了下眼睛,有些哭笑不得,“你生氣就是因爲這個?”
見她雲淡風輕,秦晏舟語氣更加幽怨,“我都沒跟你一起逛過街看過電影!”
沈煙沒忍住笑出聲,“我怎麼好像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兒啊?”
秦晏舟收緊了手臂,跟她貼的更緊,“你還笑?”
沈煙趕忙抱住他,輕拍着他的背安撫道,“好了好了,別生氣,都是姐的過客,是假的!”
秦晏舟不依不饒,“假的也不行!”
沈煙嘆了口氣,“項家老大項文,其實是個女的。”
秦晏舟神色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煙,“女的?”
沈煙點了點頭,把今天跟項文項武之間的對話全盤托出。
聽完沈煙的描述,秦晏舟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沈煙挑眉,“你怎麼還是這副表情?女人的醋都吃?”
秦晏舟抿了抿脣瓣,“所以你要跟項文假結婚?”
沈煙,“不用,項家子侄衆多,都想爭家主的位置,項天磊等不了太久,只要確定程家選了項文,就會急着把家主的位置交給她。”
秦晏舟眼帶擔憂,“你確定項文會幫你對付程柏昌和項天磊?項天磊畢竟是她的生父。”
沈煙沉聲道,“在今天得知她的故事後,我就知道她跟我是同一類人。”
就算沈崇明沒有親手殺害程芳菲,他至少是知情者,眼睜睜看着程芳菲殞命,卻沒有阻攔程柏昌的惡行。
哪怕外界都說沈煙蛇蠍心腸、六親不認,她也從不後悔送沈崇明去坐牢。
項文也是一樣,她被親生父親拋棄了二十多年,母親的死、弟弟的死,都跟他有關,項文怎麼可能不恨他!
她寧願改頭換面,頂着她弟弟的身份小心生存,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和隱忍,都是爲了報仇。
秦晏舟看着她逐漸暗淡下去的眸色,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不開心的往事。
他雙手捧住沈煙的臉輕輕晃了晃,開口拉回她的思緒,“好了,先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時間緊任務重,該忙正事了!”
沈煙擡起眼皮看他,“什麼正事?”
話音落下的第一秒,她整個人就已經騰空而起。
沈煙驚呼一聲,緊緊攀住他的脖子。
秦晏舟抱着她快步往臥室走,沈煙掙扎了兩下,“不行,我家裏沒有那個東西!”
秦晏舟踢開臥室房門,把她放在牀上,隨後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我帶了。”
沈煙脣角勾起,側躺着支起頭看他。
秦晏舟摘了頭盔,頭髮被壓得略顯凌亂,身上還穿着黃色的外賣騎手服,不過絲毫不影響顏值。
臥室燈打在他臉上,照的他五官更加立體深邃,棱角分明。
沈煙不由的在心裏感嘆:好偉大的一張臉!
秦晏舟看她也是一樣的想法,沈煙那張媚而不妖的臉,就連生氣時都好看得動人心魄。
爲了以防再次被打斷,秦晏舟提前把手機關機,還強制要求沈煙也把自己的手機關機。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都別想阻止他交作業!
接下去幾個小時,沈煙說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服了!
能讓她這麼要強的人連連認輸,秦晏舟也是獨一份兒。
凌晨兩點才睡着,沈煙七點就被鬧鈴吵醒。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她心裏說不上的失落,有種患得患失、若即若離的感覺。
緩緩嘆了口氣,不知道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簡單的洗漱後,她打着哈欠從臥室出來,剛走到客廳就聽到廚房有動靜,還伴隨着一陣陣的香味兒。
沈煙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幾聲,得知秦晏舟沒走,她眼底立馬浮上笑意,快步往廚房走去。
廚房門半開着,秦晏舟正挽着袖子在廚臺前忙活。
寬肩窄腰大長腿,屁股也挺翹的。
沈煙靠在門口,從上到下把他的背影看了好幾遍,越看越喜歡。
她脣角彎起好看的弧度,“請問這位田螺小子,在做什麼好吃的呢?”
秦晏舟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慢半拍的回頭看過來,眉目含笑,“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沈煙,“八點半還要去公司開會。”
秦晏舟看了眼腕錶,“早飯馬上好,來得及,你先去餐廳等我。”
幾分鐘後,沈煙看着餐盤裏煎的兩面焦黑的雞蛋餅,沉默了兩秒,真誠發問,“你確定這能吃?”
秦晏舟把熱牛奶放在她面前,“我第一次做,雖然看着不好看,但吃起來……”
沈煙嚐了一口,直接出了痛苦面具,“吃起來更難吃了。”
除了沒有雞蛋味兒,酸甜苦辣鹹什麼味兒都有。
能把簡單的煎雞蛋做成生化武器,也是個人才。
秦晏舟不信邪的咬了一口,隨即一臉挫敗道,“我照着教程做的,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沈煙連着喝了幾口牛奶才壓下嘴裏的怪味兒,半開玩笑的口吻說,“我知道你出發點是好的,但還是別出發了,要不說咱們倆能過到一起呢,廚房雙煞沒跑了!”
秦晏舟笑不出來,沒想到他這個不管什麼都是一學就會的天才,竟然會栽在廚藝上!
沈煙匆匆解決了早餐就準備去公司,臨出門前還不忘交代秦晏舟,“十分鐘後你再走,地下車庫有程柏昌的人守着。”
秦晏舟應了聲,依依不捨的看着她,“我今天晚上還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