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葉於琛回答,直接就掛掉電~話。
“蔣小姐,今天有什麼問題,最好說清楚,不然一直這樣糾纏著,似乎也不是辦法。我家於瑾的聲譽,可是比你家妹子的,來得重要!”
蔣會穎臉色乍青乍白,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得。
如果,葉於琛真的和秦越天一起來,看到自己這幅樣子,會作何感想?
她突然十分後悔自己的衝動。
“你放開我,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以後也不會再來。”蔣會穎開始服軟,語氣卻依舊強硬著。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們這裡是你家開的?就算是你家開的,停業一天,也有損失吧?!”凌菲怒目圓睜,等著蔣會穎。
對方掙紮著從自己名貴的鱷魚皮包裡抽出一疊錢,一把丟在地上,“這總可以了吧?”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在地上撿垃圾的習慣。”凌菲將她握得更緊。
蔣會穎忘了自己的傷,氣得一跺腳,疼得倒抽一口氣,卻還是扁了扁嘴,“你放開我,我撿起來。”
“你最好把地上的垃圾也打掃一下,不過,”凌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動作要快,不然,二十分鐘之後,秦越天估計會看到你這幅樣子,不知道他會不會滿意你這個妻子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
“呵,”凌菲冷冷一笑,“欺人太甚?好像上~門找麻煩的人是你吧!蔣小姐!”
一口一個蔣小姐,而不是秦太太,氣得蔣會穎紅了眼,卻也無可奈何地蹲了下去,開始撿起地上的錢來。
一直沉默的葉於瑾拉了拉凌菲的衣服,像是累極了的樣子,“凌菲,我們走吧。”
“可是……”
“讓她在這裡撿,我們先走,我不想在這裡了。”
聲音裡是無限的疲憊。
凌菲偏了偏頭,“也好。”
黨天藍的臉已經開始腫了,再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蔣小姐,你慢慢撿,這裡有很多人看著你撿,要是少一張,明天我就會讓葉於琛告訴秦越天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撂下這句話,凌菲帶著葉於瑾和黨天藍二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
“凌菲,去老宅吧。我不想這個樣子回家。”葉於瑾有氣無力地道。
凌菲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這樣回去,肯定會被譚美雲問東問西,招架不住。
索性點頭答應了葉於瑾,然後轉頭對黨天藍道,“天藍,你跟我們一起去吧。你臉上也得找個地方處理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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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適嗎?”
“沒關係的,我奶奶人很好。”
剛才黨天藍替自己挨的那一巴掌,葉於瑾記在心裡,感激著。
“那好吧。”到老宅的時候,只聽得徐媽說奶奶已經睡下了。
這讓三個人著實鬆了一口氣,偷摸著往樓上走。
“我房間裡有備用的藥箱,去我房間裡處理一下把。”
葉於瑾領著兩個人進屋,啪地一聲打開~房內的燈,三個人卻在同時被窗邊的一個人影嚇得差點尖叫。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於瑾首先鎮定下來,看著遠處的秦越天。
“於瑾……”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問完這個問題,葉於瑾就後悔了。
這個軍區大院,只怕他比自己還要熟,小時候就已經爬過無數次了,還需要問他怎麼進來的嗎?
“於瑾,我們談談?”秦越天眼中皆是落寞,他慢步走向葉於瑾,似是沒看到其他兩個人的存在一般。
“秦先生,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
葉於瑾冷冷地看著他,“麻煩你出去。”
“於瑾,不要這樣。”
“哦,我忘了說,”葉於瑾心中升起一股幾近殘忍的快意,“你家秦太太,剛剛和我碰面了。她來,宣誓她的主權的。”
秦越天的瞳孔猛然一縮,“她去找你做什麼?”
凌菲輕咳一聲。
這個秦越天,簡直就是葉於瑾命中的劫。
逃不掉,躲不過,掙不脫。
“於瑾,我和天藍先出去,你們先談談。我們就在隔壁書房,你有事隨時叫我們。”
說罷也不管葉於瑾願不願意,直接拿了醫藥箱就拉著黨天藍出了房間,還不忘體貼地幫他們關上房門。
有的事,說開了,反而好。
只希望葉於瑾能明白自己的用心吧。
黨天藍十分懂事地什麼都沒有問,跟著凌菲的步子走進書房。
“腫得這麼高!”
凌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的。
要是此刻蔣會穎在自己面前,她鐵定扇十個巴掌還回來。
“你忍著點,”她拿起棉球,沾了點酒精,“有點破皮了,估計是那瘋女人的指甲撓的,會很痛。”
一邊呼氣,一邊給黨天藍上著藥,“連累你了,天藍。”
“嘶——”,臉上火辣辣的痛讓黨天藍倒抽一口涼氣,卻還是咬牙道,“沒事,要是打在你臉上,你的皮膚估計更受不了。”
話音剛落地,就聽得開門聲傳來。
葉於琛連軍裝都還沒來得及脫,徑直走向凌菲,“有沒有受傷?”
被他這樣上下打量一番,嘴裡又是明顯的關切,縱然這些日子以來心裡有氣,也發作不得了,她溫軟地回了一句,“天藍擋住了。”
他這才轉頭,發現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謝謝。”
對黨天藍淡淡頷首,他的目光很快又回到凌菲身上,“下次這樣的事,早點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凌菲嘟了嘟嘴,“你先出去,我給天藍上藥。”
“好。晚上住這邊吧,明天陪陪奶奶和於瑾。我去安排下人收拾客房給黨小姐。”
一聲黨小姐,讓黨天藍的心微微一顫。
“不,不用……”黨天藍開口,想要阻止,卻被凌菲攔住,“天藍,住這裡吧,晚上一起說說話。”
“那…..好吧。”
黨天藍垂頭,不去看葉於琛的表情,只是低低應了一句。
心裡卻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你什麼都有了,而我,什麼都沒有?
凌菲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好友的心裡變化,而是拿出一盒膏~藥,用小指摳出一點,“天藍,我給你涂一點這個藥,這樣不會留疤。”
“謝謝。”黨天藍再度客氣起來。
“不要再說這兩個字了,要是你一直這樣說,那我和於瑾是不是要一直感謝你啊?”,凌菲揮了揮手,“趕緊擦藥,然後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咖啡館上班。”
“小夫人,”傭人在門口喚道,“客房準備好了,少爺說,如果弄好了,就讓我帶黨小姐下去休息。”
“好,我知道了。”凌菲十分自然地應著,然後起身開門,放了傭人進來。
“天藍,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他們,他們會為你再準備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見。”黨天藍回以她柔柔一笑。
“嗯。”凌菲應了一聲,朝門口走去。
絲毫沒有察覺身後之人看著她的背影,正若有所思。
黨天藍垂下頭,眼眸中的情緒很快被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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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回到自己臥室的時候,葉於琛已經躺在床上,呼吸輕而淺。
看樣子是睡著了。
她不由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然後脫掉自己的外套,輕輕地躺在他旁邊。
一隻小腳卻不停地,一點點地往他那邊挪去。
直到小腳趾觸碰到他的腿部,她才心滿意足地躺好。
只要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哪怕是這樣只有一平方釐米的觸碰,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月光隔著窗簾灑在葉於琛完美的側臉之上,雕刻得他五官愈發完美。
光是這樣看著,她就能獲得極大的滿足。
原來他的眉峰是這般好看的,
原來他的睫毛也是長而濃密的,
原來他的唇線是這般清晰的……
看過無數次的臉,卻是怎麼都看不夠的。
就這樣傻傻地支著頭看著他,聞著他身上的淡淡薄荷味,聽著他呼吸混著心跳的聲音。
許久之後,凌菲才向前傾了傾身子,在葉於琛的鼻樑上印下一吻。“不管你做了什麼,我決定先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這一次。不過以後,你不能再犯。”
這些日子以來的冷戰,她受夠了。
“原諒我什麼?”
一直合著的眼,竟是突然睜開了,在昏暗的室內,卻閃耀如黑寶石,就這麼灼灼地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
“沒,沒什麼…..”
凌菲臉一紅,像做錯事被人抓包的孩子一樣,下意識地看向其他地方。
他不是睡了麼?怎麼突然醒了?
真是丟人啊…..
“要原諒我什麼?”他不依不饒地看著她,臉上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堅決表情。
所有的疑問在心中百轉千回,幾乎就要衝破她的膽怯,衝口而出了。
“我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他眼中一片澄明與坦蕩。
“沒……什麼。”
突然,不想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