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斌沒讓其他人跟着,讓他們繼續排查周邊的監控和可疑人物做線索。
他不會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裏裝着,他們刑警隊有刑警隊辦案的方式,特調處派了人來協助,他也不會含糊怠慢。
畢竟,那幫子人確實也幫刑警隊解決了不少棘手的案子。
兩邊雖然互懟,看似水火不容,卻也互相無法徹底割離開。
溫伶跟着姜文斌到了法醫室,門口有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在打電話,正背對着他們,察覺到有人靠近,他回頭時,正好跟溫伶打量他的眼神對上。
“嗯,有事,掛了。”
男人聲音寡淡,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十分清冷的感覺。
尤其,他看你時,視線淺淺地刮過,哪怕意識到溫伶在觀察他,依舊沒什麼表情反應就將視線移開,掛電話時便看向了姜文斌。
“什麼時候解剖?”
開口就要搞人屍體,老橫了!
偏偏,語氣還是那般寡淡,哪怕是詢問,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跟陳述一樣。
姜文斌人都麻了,“宋輕舟,有外人在呢,你能不能把你對屍體的熱愛度稍稍隱藏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分屍狂不是法醫!”
他指了指門,“我們先進去看看。”
“又是特調的人?”
“嗯。”
宋輕舟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從兜兒裏摸出鑰匙開門。
打開後,他便靠在門邊,盯着溫伶冷冷說道:“特調處沒人了?派這麼個丫頭過來。”
溫伶蹙眉,接二連三的被質疑,是佛也有脾氣了。
她擡眸對上宋輕舟的打量,道:“關你屁事!”
“……”
被溫伶直接嗆聲,宋輕舟頓時無語,倒是把姜文斌給逗笑了,他直接“噗哧”笑出聲來,有些同情地拍了下宋輕舟的肩膀,“活該!”
溫伶直接從姜文斌身側,邁步走了進去。
宋輕舟自然很不爽溫伶這高傲的態度,他冷漠的視線跟隨溫伶進來,一把推開姜文斌搭在肩頭的手,跟進去的時候開口道:“只允許看,別瞎碰。”
“你說不準碰就不準碰了?”
溫伶頭也不回,直接掀開蓋住屍體的白布,“姜隊,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碰這屍體?”
聞言,宋輕舟直接把視線挪到姜文斌身上。
姜文斌頓時就給氣笑了,“你倆莫名其妙的鬥上,別拉我當盾牌成不?”
說罷,他又瞪了眼宋輕舟,“會不會說話?你就不能好好提醒人戴個手套別留指紋破壞現有證據?人家是來協助調查的,能搶你活兒?”
說到這裏,姜文斌又沒好氣地補了一刀:“又不是誰都像你這樣,對屍體有種狂熱。”
宋輕舟壓根就沒理會姜文斌的吐槽,他一直關注着溫伶。
溫伶給他的感覺,壓根就不會按常理出牌。
她萬一碰了屍體……
宋輕舟微蹙着眉頭,心底涌出一股強烈的焦灼感。
他踹在白大褂兜兒裏的手,微微蜷縮了下指尖,將情緒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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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伶將白布放到旁邊的停屍牀上,回頭看了眼姜文斌。
“姜隊,你能離遠點嗎?”
“??什麼意思?”
“你身上正氣太重,她的魂魄不敢出來。”
“……”
姜文斌嗤了聲,他總算知道,之前每次特調局那老頭子過來,爲什麼都不讓他近距離觀看了。
敢情,是怕他的正氣震懾到那些受害者。
這種感覺,挺不爽啊!
姜文斌往後退了幾步,“這樣夠了?”
溫伶看了眼屍體,那抹淡淡的魂氣依舊縈繞在屍體的心口處,不敢出來。
她在掀開白布那瞬,就趁機開了自己的天眼。
這才發現,姜文斌身上有股煞氣。
但這煞氣是因爲他身爲刑警,自身有股正義之氣,再加上捉了不少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替受害者“報了仇”,還爲社會除了禍害,所以他身上的煞氣雖然重,卻是專門針對陰損之物的正煞,與害人的邪祟煞氣完全是兩個極端。
所以,鄭妻的殘魂纔會害怕姜文斌。
因爲它太弱了,被姜文斌的正煞之氣靠近,它就會魂飛魄散。
哪怕姜文斌退到門口了,那股氣息依舊很煞。
溫伶蹙眉,只得犧牲自己的靈氣了。
她看向已經在炸毛狀態的姜文斌,“姜隊是個好警察。”
說罷,溫伶便揮了下手,姜文斌身後的門就砰地自動關上了。
姜文斌看着朝他走來的溫伶,問道:“幹什麼?”
溫伶從包裏摸出一道符,趁着姜文斌不備,直接貼他腦門上。
姜文斌被她這一手,搞懵了一瞬,下一秒便回過神來,伸手就要去抓。
“別動!替你把身上的罡氣收一收,否則,我不好辦事!”
說罷,溫伶的指尖便在符紙上輕輕劃了劃,姜文斌頓覺眼皮微涼,那張符紙也在自己眼前,逐漸淡化後成了一道淺淺的白光,打進了他的眉心。
溫伶在注入靈力的同時,還替姜文斌把天眼打開了。
她轉頭看向宋輕舟,兩人眼神對上,宋輕舟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哪怕她對姜文斌做了這些在別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
這人……還真挑起了她的征服欲!
溫伶勾脣,笑了笑,“宋法醫應該是個唯物主義者?”
宋輕舟沒吱聲,溫伶也不在意,緩緩道:“那我就不給你開天眼了,免得顛覆你的世界觀。”
“……”
說罷,溫伶便指了指鄭妻的屍體,“姜隊,你看到什麼變化沒?”
姜文斌眼皮上的涼意剛消散,他下意識揉了揉眼睛,順着溫伶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怔愣在了那裏。
“這是?”
他怔愣也不過一兩秒鐘,便反應了過來,“孫媛的魂魄?”
溫伶點點頭,看向站在病牀旁邊的那縷魂魄。
只能堪堪看出人形,半透明狀,但魂魄還很純,看得出來孫媛生前,是個好人。
否則,以鄧志先的職業,想要不禍及家人是很難的。
孫媛平日,應該有做慈善來補這份功德。
只可惜,還是沒能躲過劫數。
姜文斌的心理素質極好,卻還是覺得很震撼。
他跟特調處的人合作也不是三兩天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站在外邊等的那位。
這還是第一次,他見到了傳說中的人魂。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宋輕舟,見對方木着個臉,實在沒忍住嘀咕了句,“這確實能顛覆你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