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沒事老婆,等會兒一起哭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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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上前,放下手裏的藥箱。

 蹲在戰梟旁邊,伸手扶了他一把,讓他坐起來靠着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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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給你止血,做簡單的包紮。你得等明早夫人的人到羅馬,再送你去做手術。”

 戰梟無所謂,“死不了就行。”

 陸琛看了他一眼,這人就跟不知道疼一樣,明明傷得這麼重,還雲淡風輕。

 他繼續手上的動作,酒精消毒傷口。

 止血。

 紗布包裹。

 一系列動作下來,沒聽見戰梟吭一聲。

 若不是看見斷掉的肋骨插入他腹部的皮肉,隱約見了白色的骨頭,陸琛都會覺得他只是小感冒。

 陸琛:“你不該綁架沈知意,你得罪不起薄御。”

 戰梟冷嗤。

 他睨了陸琛半眼,輕蔑道:“沒有什麼是老子得罪不起的,下次沈知意就沒這麼好的機會,我不弄死她我就去死。”

 陸琛低頭纏紗布,沒說話。

 過了半分鐘,又聽見戰梟說:“她身體裏有gps定位器,她在我房間只待了一個小時,薄御能在一個小時內從京城趕到羅馬?”

 “羅馬全區停電就是他授權的。”陸琛又說,“他早在一天前就到了意大利。”

 “他怎麼知道我把沈知意帶來了羅馬?”

 飛機落地後,無論是機場還是車內,全部提前裝載了屏蔽系統。

 他自認做得滴水不漏。

 除了今晚中了沈知意的道。

 那麼,薄御一天前就到了意大利,是怎麼知道沈知意在羅馬?

 陸琛剪斷紗布。

 擡眸的時候跟戰梟狠厲的眼眸對視了一下。

 戰梟:“我莊園裏有薄御的人?”

 陸琛頓了一下,避開他的視線,側身將紗布放回醫藥箱,“我不清楚。”

 陸琛重新拿了把剪刀。

 剪開他腹部的衣物。

 一個沾着血漬的刺繡掛飾掉了出來,落在地毯上。

 陸琛正打算撿,戰梟先他一步將掛飾拿了回來,揣回口袋裏。

 他速度快,陸琛沒太看清。

 只依稀看到是個繡着梅花圖案,底部穿着兩根流蘇的掛件。

 陸琛勾脣,“不像你的作風。”

 娘娘腔腔的玩意兒。

 戰梟偏了偏頭,眼神閃躲,“上你的藥!”

 半小時後。

 陸琛簡單止血包紮好傷口,垃圾桶裏一堆沾滿血的布條。

 他在手邊茶几上放了一瓶止疼藥,便提着藥箱起身,“我今晚的飛機回京城,當我沒來過。”

 “呵!”

 戰梟冷笑,擡頭看他,“擔心薄御沈知意發現你跟我認識,排斥你啊?我說陸琛,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對,那場車禍確實把你撞成了一個腦殘。要不是我關了你三天,揍了你幾頓,你現在還跟在薄御背後一口一個哥哥地喊。”

 陸琛沒理他,“我先走了。”

 戰梟給了他一個‘滾’的眼神。

 從城堡莊園側門離開,陸琛上了一輛無牌照的黑色奔馳車。

 司機驅動了車子。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條加密的郵件。

 是前天晚上凌晨一點鐘他發給羅馬機場內線的人。

 內容是:“關閉機場信號屏蔽器。”

 在戰梟預備離開京城前往意大利的時候,他就暗中看着他。如他所料,戰梟拐了沈知意,將她帶到了羅馬。

 雖然他不是個好人。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車禍失智那段時間跟薄御沈知意待在一起,他們給了他久違的家的感覺。

 讓陸琛覺得,薄御和沈知意是被上天肯定過的戀人。

 他們倆應該在一起。

 亮着屏的手機響了幾聲,彈出幾條微信信息。

 聲音將陸琛的思緒拉了回來。

 【薄楚楚】:“琛兒,你啥時候回京城呀?我今天逛街買了條領帶想給你呢。”

 他禮貌跟她說過,不要再叫他琛兒。

 有種叫兒子的感覺。

 薄楚楚不聽,她說這樣很親切。

 陸琛也沒辦法,只能隨她。

 男人打字回覆:“一個小時後的飛機,明天晚上就到了。”

 【薄楚楚】:“那我在機場外等你哦琛兒。”

 【陸琛】:“你大晚上出來等男人,薄老爺知道要生氣的。”

 【薄楚楚】:“他捨不得打我的,說好啦,我明天晚上去接你奧,路上注意安全,上飛機前給我發信息哦。”

 【陸琛】:“嗯,你晚上出門也要注意安全。”

 –

 沈知意這一覺睡了很久。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景園主臥裏。

 熟悉的裝飾佈局。

 她坐起身,左右看了兩眼,本能開口喊:“阿御?”

 沒聽見迴應,沈知意掀開被子下牀。

 出了門往樓下走。

 正在打掃衛生的薄嫂見到她,立馬迎了過去,“太太您醒了!”

 終於醒了。

 昨天下午到家的,一直睡到現在。

 “薄嫂,阿御在家嗎?”

 “先生在廚房呢。”

 聽到答覆,沈知意邁開腳就往廚房去了,幾乎是小跑着過去的。

 到了廚房外。

 隔着玻璃門看見男人的身影,沈知意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氣。

 她拉開門。

 竈臺上咕嚕嚕冒泡的水聲傳到她耳朵裏。

 薄御繫着她選的哆啦a夢的卡通圍裙,調了煮面的火候,拿着筷子煎她喜歡吃的荷包蛋。

 沈知意放輕腳步。

 偷偷瞧着他,然後蹭地一下從背後抱上他。

 男人沒被嚇着。

 反而低頭往後看她,語調寵溺:“在門外我就看到你了。”

 女孩軟‘哼’了聲。

 她一雙纖細的胳膊圈着他的腰,從他手臂下鑽了進去,鑽到他懷裏。

 薄御立馬關了火,蓋上鍋蓋。

 防止平底鍋煎蛋的熱油濺到她身上。

 “我都沒看見你往我那邊看呢,你有透視眼啊?”

 說着,沈知意踮起腳往他臉上湊,仔細瞧他那雙滿眼是她的眼睛。

 薄御放下手裏的筷子。

 伸手攬住她的細腰。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脣,無聲輕笑:“是不是餓了?一醒來就往廚房鑽。”

 他的脣很薄。

 都說薄脣的人很薄情。

 這個說法放在薄御身上不成立。

 沈知意踮腳,親親他的下巴,摟着他不放,“我只是想看見你嘛。”

 以前只知道她愛薄御。

 被戰梟關在異國他鄉的莊園裏,寸步不能出房間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很愛薄御。

 闔上眼睛腦子裏都是他的身影。

 尤其是戰梟狠厲兇罵她、警告她、朝下人施暴威脅她的時候,她除了害怕,心裏還很澀,覺得委屈。

 薄御把她捧在手心裏,連一句重話都不捨得對她說。

 想到這,沈知意又親了他一下。

 她衝他甜笑,眉眼彎彎:“我給你打下手,洗白菜怎麼樣?”

 薄御:“嗯。”

 他去保鮮櫃拿了一顆生菜,又拿了個盆兒,將菜葉都掰開了才遞給她。

 又給她指了個位置,“去那坐着洗吧。”

 沈知意點點腦袋,捧着盆兒去洗菜了。

 薄御開了火,繼續熬湯煮面。

 他中途離開了廚房,等他拿着增味湯包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沈知意站在竈臺前,手裏拿着一個小白勺子。

 竈臺上的兩個鍋都是打開的。

 兩人對視,薄御徑直往她那邊走,“你往裏面加了什麼?”

 沈知意呆了呆,“我想着煮了這麼久,就加了點兒鹽。”

 “我已經放過鹽了。”

 沈知意:“……”

 薄御給她遞了個乾淨的湯勺,“你嚐嚐味道。”

 沈知意抿了抿脣。

 她又幫倒忙了。

 她握着勺子,伸到砂鍋排骨湯裏舀了半勺,送到自己嘴邊。

 喝了一口,鹹哭了。

 薄御被她皺緊小臉的樣子逗笑了,他捧着她的臉捏了捏,笑道:“沒事老婆,等會兒一起哭,旁邊還有一鍋呢,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