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沈知意拿着兩雙筷子,跟在薄御身後出了廚房。
在餐廳椅子坐下,沈知意擡眸小小地瞄了眼對面的男人,然後就把腦袋低了下去,“我以後還是洗白菜吧。”
白瞎了他燉的一盅好湯。
薄御將裝有烏冬面的面碗遞到她面前,無聲笑道:“老婆,我覺得你以後只吃最好。”
他的手藝很好。
精細慣了,做菜用料比例也很講究。
完完全全符合沈知意的口味。
只看着這碗熱乎乎的面條,金燦燦的荷包蛋,沈知意就吞口水了。
她拿起筷子嚐了一大口。
擡頭朝薄御做了一個滿足的表情,“真好吃!”
女孩笑容甜甜的,杏眼彎彎的,眸中有光,比窗外透射進來的晨曦還要璀璨。
薄御凝着她漂亮的臉蛋兒多看了會兒。
然後倒了杯溫牛奶遞到她手邊,跟她商量另一件事:“知意,注射進你胳膊皮肉組織的納米定位器暫時不取出來。”
沈知意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是想監視她,而是想確保她的安全。
從羅馬城堡離開的路上,她能感受到他焦躁陰鬱的情緒,他一直壓着這些負面情緒,溫柔地安撫她。
她失蹤受傷,薄御比她本人還要難受。
沈知意點點頭,“恩,聽你的~”
她仰頭跟他說話,乖巧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眯着眼睛軟綿綿的貓兒。
嗓音也軟軟的。
無形中勾動了薄御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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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沈知意要低頭吃面前,薄御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臉掰回來,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準確來說是吸了一口。
薄御喜歡撮她臉蛋,她蘋果肌附近那塊肉軟乎乎的。
在牀上的時候他時不時還會啃。
沈知意不讓他咬。
她說他有時候下嘴沒有輕重,啃她臉她怕破相。“……”
薄御親了她一口,又捏捏她的臉,“瘦了。”
沈知意被他吸了一口,臉蛋兒麻。她動了動脖子,把臉從他手裏抽了回來。
她低下頭吃面,“所以我要專心乾飯了,吃胖胖給你親呀。”
話落,餐廳安靜了半分鐘。
戛然而止的寂靜。
站在一旁的薄嫂都頓住了。
薄嫂在景園伺候這麼久,看到最多的場景就是這對夫妻‘幹架’的畫面。
你說我一句,我就必須罵你一句。
兩人就是典型的:
情愛彰顯在行動裏,吵鬧幹架全在嘴上。
這邊。
沈知意也木了幾秒鐘,她捏了捏手裏的筷子,輕咳了一聲,紅着耳廓繼續吃面。
她不是依賴型人格。
獨立自主慣了,不會輕易將自己完全交付給另一個人。
去羅馬轉了一圈。
沈知意才意識到她到底多依賴薄御。
她不隨便說愛,沒向薄御說過一個愛字。也是到了今時今日才察覺到,他已經入了心底,成了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所以,肉麻的話也脫口而出。
都沒過腦子就吐出來了。
薄御盯着她紅起來的耳朵半晌,他伸手攬上她的細腰,把自己碗裏的荷包蛋夾到她碗裏,學着她的話:“嗯,吃胖胖。”
沈知意:“……”
她有一種強烈的,被薄御拿捏住的感覺。
–
早餐後薄御要上班。
他將沈知意也一塊兒帶去了公司。
說是她才從意大利回來,要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
臨近中午。
祕書在門外敲了三下門,試探般地說:“老闆,十分鐘後有一個午會,您需要準備去會議廳了。”
沒聽見回覆,祕書握着門把將門微微推開了條縫。
裏頭細碎的聲音傳了過來。
嬌糯的嚶嚀聲。
祕書立馬把門合上。
門內。
聽到祕書的聲音,沈知意伸手推他,卻被薄御先一步握住了手。
她偏頭錯開他的吻,“我聽到祕書說讓你去開會了。”
“不急。”
“十分鐘後就要開始了,你別耽誤員工午休時間啊。”
“不是還有十分鐘嗎?”薄御追上去吻她。
沈知意:“……”
她來公司一個上午,期間薄御見了一位外賓,開了一個半小時的短會。
他一回辦公室,就把躺在沙發上看劇的沈知意抱走。
他坐在辦公椅上看文件,抱她在懷裏,看一份文件籤一個字,轉頭就撮她一口。
五分鐘後,薄御離開了辦公室。
沈知意坐在他的辦公椅上,下意識摸了摸脣,她都覺得脣被他吻薄了。
“叮——”
“沈小姐,您什麼時候來取刺繡平安福掛件呀?”
是刺繡店老闆發來的信息。
7月10號是薄御的生日。
原本要給他慶生,沒想到會被戰梟弄去意大利。今天已經是12號,過了日期了。
沈知意敲字回覆:“我今天下午來取。”
她準備給薄御補一個生日。
線上訂好了一個奶油蛋糕,下午把兩樣東西一起取了。
–
下午四點。
司機送沈知意到ifs商場。
她在繡坊取了平安福掛件,隨後又去萬利隆蛋糕店拿了蛋糕。
下到一樓打算去買杯楊枝甘露,還沒等沈知意走到果呀呀奶茶店,身後就有人喊了她一聲:“薄太太?”
沈知意轉身往後看。
喊她的人是個氣質極佳的婦人。
四十歲左右。
看起來很低調,實則奢侈華貴,手包上的掛件都是拍賣會上的珍品。
不等沈知意回話,婦人朝她走近半步,和善道:“薄太太,我是戰梟的母親。能借用您十五分鐘時間,咱們去咖啡廳坐一會兒嗎?”
司機和保鏢候在咖啡廳外。
店內。
兩人落座後,戰母先開口:“薄太太,羅馬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今天趕來京城,就是想當面跟您還有薄總商量一下這件事。”
“也是很巧,我是打算挑幾件禮物去拜訪您,沒想到在商場碰到了您。梟兒是被我慣壞了,才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我和他爸爸一定會嚴加管教,讓他日後不敢再冒犯您……”
服務生上了兩杯美式。
戰母的話被打斷了。
沈知意順勢沒讓她繼續說,而是直接問:“您有什麼話就直說。”
“是這樣的薄太太。”婦人慈眉善目,語氣溫和誠懇,“我在來京城的路上聯繫過薄總,薄總拒絕跟我們見面。”
“不瞞您說,我丈夫正參與h國的預備選舉。此時若傳出不好的消息,會對他的事業產生負面影響。”
“我想跟您商量,能不能將這件事壓下去?我知道您是受害者,我提和解對您很不公平。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戰梟日後不會再出現,不會打擾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