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沈寒星,我是不會放過她的!除非,她肯出來乖乖給我上!操……這個小婊子!”
我剛進酒樓包廂,一股子濃郁的酒精味撲鼻,伴隨着男人惡臭囂張的怒罵聲,刺激我的神經。
包廂裏圍滿人,中央的位置,一箇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滿臉橫肉,臉色漲紅髮紫,戴滿金鑲玉戒指的五指,捂着頭,手裏的白毛巾沾着血污。
他就是劇組資方大佬,莫總。
“莫總,您消消氣,消消氣,是那小丫頭不懂事。她現在在裏面鬧自殺呢,真要鬧出人命,這事可就大了!”劇組的製片,對莫總安撫道。
沈寒星自殺?
我神經繃緊,立刻擠進人羣,“杜導,寒星她人呢?”
杜導一臉愁容,指了指包廂內間緊閉的門。
“你,你就是沈寒星的經紀人?”
“你最好勸她乖乖從了我,不然——”
莫總朝我叫囂,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抄起酒瓶,朝他腳邊的地上狠狠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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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的一聲響,酒瓶應聲而碎,那莫總嚇得後退一步,他擡起頭,凶神惡煞地瞪着我。
“你、他、媽、做夢!”我瞪視着他,咬牙啐他一句,走向內間門口。
衆人倒抽一口氣。
“你你你,你給老子等着!”莫總威脅的聲音從我身後方傳來,我沒理會他。
“莫總,您快點去醫院吧,甭耽誤了傷情。”杜導勸着那個莫總。
“寒星?”我轉動門把,輕聲地叫。
“你別過來!”
我剛推開門,女孩尖厲的聲音傳來,隱隱透着顫音與哭腔。
我循聲望去。
女孩站在角落,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沾着血,她滿手是血的手,緊握着一隻破酒瓶瓶頸,尖銳嶙峋的瓶口對準自己的脖子。
她滿臉是淚,披頭散髮,模樣狼狽又惹人心疼。
我走近她,輕聲安撫她:“寒星,別怕了,沒事了。”
“你別過來!你們都是一夥的,你肯定會把我丟給那個資方!我死也不會賣身的!”沈寒星情緒激動地衝我吼,說話間,就要刺自己。
“寒星!我不會那麼做!你冷靜點!”我連忙勸。
小姑娘不相信我,她以爲我也是那種會把藝人送去被資本潛規則的經紀人。
“你會!我只是個十八線小糊咖,滿身黑歷史,你怎麼可能爲了我,得罪資方,得罪劇組?我不會妥協的……我高中的時候,就被同學造黃謠,她們把避孕藥放進我的桌洞裏,栽贓我,說我賣……”
“媽媽爲了證明我的清白,給校長下跪磕頭……”
“爲了媽媽,我也不會接受潛規則的!再窮再難的時候,我寧願喝酒喝到胃出血,都沒賣過身……”
沈寒星悲憤地對我哭訴,話落,她淚如雨下。
就是這樣一個誓死守護自己清白的女孩,卻被黑料纏身,說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是交際花,坐檯女……
“寒星,我當初肯籤你,就是同情你的遭遇,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也很看重你的表演天賦,和努力上進的品性。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幫你翻身。”
“我不會讓你接受潛規則的,剛剛我對那個莫總放過狠話了,我也不怕得罪他,你相信我,好嗎?”我走近她,輕聲地勸。
“沈寒星,喬喬總每次去劇組探班,都特別叮囑我,多磨你演技,她怎麼會害你?”這時,門口傳來杜導的聲音。
沈寒星看着我,眼神閃爍,透着防備,又看了看門口的杜導,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漸漸地,她鬆了手,身體沿着牆壁緩緩滑落,“嚶嚶”地抽泣出聲。
我脫下西服外套,走上前,彎腰爲她披上。
我把她扶了起來,西服裹緊她不停顫抖的身體。
“喬姐……對不起……”沈寒星哭着道,嗓音無比嘶啞,透着莫大的委屈。
我抱住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沒關係,你只管信任我。”
沈寒星趴在我的肩頭,哭得更大聲。
“他、他灌我酒,要親我,我打了他,他把我拖到這個房間,想強暴我……我絕望得想死……”她抽抽噎噎地向我訴說自己的委屈。
我忽地想起自己以前也經歷過這種事,鼻尖一酸,暗暗攥緊了拳頭。
“寒星,相信我,會好的。”我一字一句,篤定地說。
沈寒星在我的安慰下,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我擁着她,走到門口。
“喬喬總,抱歉啊,身不由己,沒照顧好她,不過,我給你發了個視頻,你記得查收。”
到了外間,杜導對我低聲道。
今晚沈寒星出來應酬,我跟杜導打過招呼,讓他照顧下小姑娘的。
他身不由己,我能理解。
畢竟,劇組都是靠資方吃飯的。
我擁着沈寒星出了包廂,進了電梯。
還沒出酒樓,我警覺地注意到,路邊停着一輛狗仔的面包車,不遠處,還停着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後座的門打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站在門邊,彷彿等着我。
他正是好些天沒出現在我視野裏的,傅言深。
狗仔爲了搶獨家,肯定會跟蹤我的車。
我用西服將沈寒星的臉捂得嚴嚴實實,擁着她,快速出了酒樓,下了臺階,直奔邁巴赫。
我扶着沈寒星上了車,傅言深站在門口,紳士地伸手爲我擋頭頂的門框。
我很快上車。
報了沈寒星小區的地址,聯繫她的助理。
狗仔果然不敢追傅言深的車,一路暢通無阻。
沈寒星的手受了輕傷,傷口不深,我幫她簡單處理後,她洗了個澡,吃了顆安眠藥睡下了。
我叮囑她的助理看着她,照顧她後,回到傅言深的車上。
他坐在我身旁的位置,從保溫杯裏倒出溫水,遞給我,“喝水?”
男人溫聲地問。
“謝謝。”我接過,淡淡道。
我正口乾,喝了大半杯後,放下紙杯,疲憊地仰靠進坐椅裏,闔眼休息。
今晚我本來就要躺下的,臨時被杜導的電話叫出來,又經歷那麼一出,身心俱疲的感覺,漸漸地,我踏實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男人溫熱的氣息噴薄着我的鼻息,酥酥癢癢的感覺,從脣瓣盪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