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的身體側了側,柳鶯的手打了空。
柳鶯皺眉,“你還敢躲?”
“我爸媽都從來不捨得打我一下,你算什麼東西?”楚綿質問柳鶯。
柳鶯語凝。
她瞪着楚綿,氣炸了。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柳鶯指着楚綿,身體都在顫抖。
楚綿微笑,“還好我不是你的女兒,你也沒有我這樣的女兒。”
實不相瞞,她要是有柳鶯這樣的媽媽,她也會恨不得去跳樓!
“嘿,你這個丫頭!”柳鶯氣瘋了。
唯有陸易靜靜地觀察着兩個人,他莫名覺得,楚綿和媽媽不止眉眼間相似。就連這帶刺一樣的脾氣,似乎都格外的相似。
陸易吞嚥了一下口水,就見楚綿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鶯也氣的轉身要進會議室,兩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默契。
陸易不禁拉住柳鶯的胳膊,冷不丁地問了句,“媽,你不覺得,她和你……有點像嗎?”
“像?”柳鶯本就生氣,一聽到自己和楚綿像,立刻就像炸毛了的獅子,“別噁心我了!”
她才和楚綿不像!
“陸易,你趕緊給我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外面造謠,說我們家嬌嬌學歷是假的!”柳鶯指着陸易,氣急敗壞地吩咐着。
陸易嗯了一聲,他會調查的。
只是,在調查嬌嬌學歷這件事兒之前,或許……他還可以調查一下其他的。
……
楚綿從會議室出來往心外科去。
心外科的人都在忙,唯有馬之揚一個人在辦公室。
楚綿道,“馬副主任,沒去忙啊?”
馬之揚擡頭掃了楚綿一眼,眼神裏都是不屑。花瓶!
楚綿扁嘴,這個馬之揚,真夠仇恨他們有錢人的。
那有錢怎麼辦嘛!總不能燒掉變成窮人吧?
“馬副主任,你好像對我很有敵意。”楚綿趴在椅子上,笑眯眯地問馬之揚。
馬之揚理都沒理楚綿,拿起病例就出去了。關門的時候動作還很重。
楚綿嗤笑了一聲,這個男人,真是一點老爺們的心胸都沒有。
小氣,狹隘!
楚綿正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餘光忽然掃到了馬之揚桌子上的病例。
楚綿發現,那是一個很罕見的病症。
楚綿認真地看着,越看越覺得,這,好像有點熟悉。
不是病症熟悉,這個病症很罕見。
而是馬之揚這個字,怎麼看起來怪熟悉的?
馬之揚寫字還是很好看的,重點是有筆鋒。不像其他醫生的字比較潦草。
楚綿撇撇嘴,將病例放了下去。
楚綿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就見桑晗趴在門縫問:“楚醫生?”
楚綿點頭,“在呢。”
“什麼情況呀?”桑晗急着吃第一手瓜。
“不知道。”楚綿雙手攤開。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她都沒打算讓大家知道,陸嬌的名額是自己讓給她的。
可是一想到,陸家人那個態度,尤其是柳鶯。
楚綿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四處喊,對,陸嬌的學歷就是假的!
當年是老孃看陸嬌可憐,所以給了陸嬌上醫學院的機會!
但楚綿的優秀教養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幹。
“聽說這件事兒陸嬌知道後,情緒很波動。”桑晗小聲道,“醫生好像給陸嬌注射了鎮定劑,現在正睡着。”
楚綿震驚,這麼嚴重?竟然都注射了鎮定劑?
“是啊。現在顧總正在病房外等着呢,特別擔心陸嬌。”桑晗嘆氣。
說到這個,大家一致認爲,楚綿輸得太冤枉了!
楚綿各項都比陸嬌強,可偏偏就是在顧妄琛身上輸了。
楚綿咬脣,她猶豫了一會兒,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還是別去了吧。如果陸嬌醒了,不知道要怎麼罵你呢。有護士說,她情緒失控的時候,嘴裏喊的是……”說到這兒,桑晗沉默了。
楚綿不解,喊什麼?
桑晗揪了揪頭髮,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
楚綿笑,“說吧,沒事兒。”
從陸嬌嘴裏說出來的話,尤其是關於她楚綿的,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陸嬌說,她要殺了你……”桑晗囧。
楚綿撇嘴,意料之內。
“所以,楚醫生,你現在在醫院裏得小心點。因爲大家都以爲,是你偷偷寫了舉報信。”桑晗給楚綿提醒。
楚綿點頭,揉了揉桑晗的頭髮,“行,姐知道了。你忙去吧!”
“好勒!”桑晗任務達成了,便去忙了。
她沒壞心眼,就是擔心楚綿。
楚綿轉了轉手中的病例,不禁覺得這事兒實在是太棘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和陸嬌的這些破事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楚綿深吸了一口氣,調整狀態後去了住院部。
楚綿去的時候,顧妄琛正坐在長椅上。他好像很忙,還一直在通話,說一些工作上的事兒。
病房門口站着兩個穿着黑西裝的保安,十分嚴肅。
護士正從病房裏出來,剛好看到了楚綿。
“楚醫生。”護士叫了一聲。
顧妄琛也擡起了頭。
只是,這次看着楚綿的眼神並不友好。
“她怎麼樣?”楚綿問護士。
護士搖搖頭,“狀態不是很好。就在剛剛還驚醒了……”
楚綿擰眉,問道,“誰要求打的鎮靜劑?”
“她的情緒實在是太波動了,我們也是——”沒辦法。
可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顧妄琛道:“你來做什麼?”
楚綿遞給護士一個眼神,示意護士先去忙吧。
顧妄琛站了起來,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楚綿。
“不是我說的。”楚綿下意識的解釋。
“陸嬌的名額是你給的這件事兒,還有別人知道嗎?”顧妄琛淡淡地問。
楚綿怔了怔。她看着顧妄琛,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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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們幾個人知道。
陸家不會自爆。顧妄琛也不會說……
那豈不是就只剩下自己?
顧妄琛擰眉,看着楚綿的眼神有幾分失望。
兩個人看着彼此,沉默許久,他問:“就因爲昨天晚上陸嬌在晚宴上針對你?所以你就報復她?”
楚綿張了張嘴,想爲自己辯解。便聽到顧妄琛又說:“楚綿,我是不是說過,不要針對陸嬌。”
不可以動陸嬌。
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了。
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讓他難堪?
他並不想針對楚綿,這是他的心裏話。
“你能相信我一次嗎?”楚綿很是氣憤。
“你讓我怎麼信任?難不成,是我說的?是陸家說的?”顧妄琛眼眸深邃,他自己也覺得很無力。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楚綿。
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