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主席位,一身精緻正裝,看到我,原本面無表情的冰雕臉有了微表情。
男人抿脣微笑,點了點頭,像是要跟我打招呼。
我自然地移開視線,避開他的目光。
一身幹練女強人氣質的瓊姐正朝我迎來。
“喬喬,恭喜恭喜,簽了個圈內沒人願意要的小糊咖,現在一夜爆紅,身價暴漲!”她握着我的手,滿面春風地誇讚我。
隨後,瓊姐看向在座的,“現在,喬喬,在我們經紀人圈裏,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了!”
她語氣自豪。
“也是瓊姐教得好!”我莞爾,誠懇地揚聲說。
也是由衷的話。
以前,我這個被養廢的假千金,帶牧野只知道砸錢捧,這兩年跟着瓊姐,她教會我不少。
“嗐,長江後浪推前浪,以後是我這個老人得向你多請教,當初,我還不願意讓你籤這個沈寒星的來着!”瓊姐又誇着我,“利用互聯網輿論公關這一塊,我確實該向你學習。”
“盛經理,恭喜你。”
傅言深這時開腔,他
沉聲恭喜我,目露欣賞之色,話落,帶頭鼓起了掌。
其他高管也紛紛鼓掌。
他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刻意的恭維?
記得,他以前只重視搞實業,地產、新能源、芯片製造、機械製造等,根本看不上也從不重視發展娛樂產業。
區區一個明星能創造的價值,在他眼裏更什麼都不是。
“謝謝傅總。”當着衆高管的面,我禮貌回他。
“這樣,今晚我做東,在座的各位,一起爲盛經理慶功。”傅言深語氣不急不緩,一副公式化的口吻,沉聲道。
我眉心輕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只見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一旁的林肖。
林肖彎着腰,側耳傾聽。
傅言深低聲跟他交代了什麼。
“各位,回頭慶功地點我發到大家手機上。”林肖揚聲道。
高管們又鼓起了掌。
……
慶功宴在銀泰28樓高端海鮮自助餐廳舉行,聽說是包了場的,我把沈寒星和牧野也一起叫來了,還有他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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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挑着我愛吃的海鮮,瓊姐端着香檳走到我身旁。
“這傅總,平時不見他操心公司事務,唯獨對你的工作格外關心,還趁機開個慶功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喬喬,還沒想過回頭呢?”
她在我耳畔低聲地說,話裏透着八卦的意味。
我揚脣,“瓊姐,我和傅總,只是單純的,老闆與員工的關係。”
瓊姐緩緩地點頭,“意思是,你不肯回頭。”
我但笑不語,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端着一盤愛吃的海鮮走向座位,我看着新做的美甲,有點犯愁。
“吃這盤吧,都是我剝好的。”
這時,一盤剝好的蝦、蟹肉闖入我的視野,男人溫沉磁性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是傅言深。
他將餐盤放在我面前,拉開椅子,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
“傅總,你還是自己吃吧。”我淡淡道,將餐盤推到他面前。
“我現在對海鮮過敏。”他又把盤子推了過來。
以前不過敏,怎麼現在就過敏了?
不能吃還讓林肖訂海鮮自助。
不想把美甲掰斷了,我沒再跟他客氣,拿起筷子,夾了一隻剝好的,我最喜歡的九節蝦,蘸着料汁,看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夜景,大快朵頤。
乾淨透明的玻璃清晰地反射出餐廳內的畫面。
身旁的傅言深,正戴着一次性手套,認真地剝着帝王蟹。
他以前不愛吃帶殼的海鮮,大概是覺得麻煩,我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爲了討好他,親自動手爲他剝蝦剝蟹殼。
不過,他並不領情。
“盛喬喬,我有手。”那時他一臉不耐地說。
戀愛腦總會做些自我感動式付出的事。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吃海鮮吃到滿足後,我端起紅酒,走向牧野和沈寒星,跟他們一起慶祝。
看着牧野改變了前世命運,沈寒星也洗脫了冤屈,我真心替他們感到開心。
努力地活着,做點有意義的事,大概就是我餘生的追求。
酒足飯飽,還沒下樓,保鏢過來報告,地下停車場堵了很多牧野和沈寒星的粉絲,還有很多狗仔。
他們直接下去,肯定走不掉。
“銀泰門口呢?也有粉絲嗎?”我晃了晃有點暈沉的頭,問。
保鏢:“有!喬姐,人太多,我們保鏢人手怕是不夠。”
“他們兩個坐我的車,狗仔不會追。”傅言深走了過來,嚴肅道。
“交給我安排。”他對我投以安撫的眼神,又溫聲說了句。
我喝得有點高,大腦轉不動,爲了兩個崽的安全,只有聽他的。
傅言深用調虎離山,讓接送牧野和沈寒星的保姆車,停在銀泰門口的廣場上,吸引粉絲全部在車邊蹲點。
實則,牧野和沈寒星是走地下停車場,坐他的車,金蟬脫殼了。
保姆車上,分別接到牧野和沈寒星各自都回到了住處的消息後,我終於安心地後仰進椅背裏,闔眼休息。
迷迷糊糊間,臉頰傳來絲絲酥癢的感覺,像是螞蟻在爬,鼻息間,縈繞着熟悉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這一次,我瞬間清醒,驀地睜開雙眼。
四目相接,男人動作僵住。
昏暗的車廂內,外面的街燈照亮眼前的一幕。
傅言深側着俊臉,鼻尖正抵着我的,薄脣似有若無地擦着我的脣瓣……
他趁我睡着的時候,想要偷吻我。
所以,上次,不是我的錯覺……
“你,嘴角沾了根頭髮。”男人打破沉靜,說話間,擡手要撩我的發。
我立刻別開頭,此刻,大腦異常清醒。
他也坐直了身體。
“傅言深,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側着頭,看着恢復正經的他,語氣冷淡。
之前,我讓他放手,他沒答應我,也沒拒絕我。
我以爲他不會放手,還會像以前那樣強制、拿捏我,結果,他並沒有。
這段時間,他只是默默地幫助我,朋友一般,溫文有禮。
現在,我明白,他對我還是沒死心,他是有意地在爲我改變。
“渴嗎?喝點水?”他打破寧靜,給我遞了一杯水。
我搖頭,“傅言深,我不需要你爲我改變什麼,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