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課,鄭梵音到練習室的時候,錢老師身旁站着一個30來歲的矮胖青年。
錢老師也沒給他倆介紹,直接就讓鄭梵音現場來一段耍槍花。
練武術的女演員並不多,頂多也就是耍耍劍花夠用就行,銀槍又長又重,沒幾個劇組真要求女演員用這種武器,一是麻煩,二是打起來過於笨拙不好看。
鄭梵音沒多想,她這段時間剛好在練這個健身,說來就來,舞了三五分鐘,不算多驚豔,但勢頭挺足。
杜原挺滿意的,鄭梵音那張臉一亮相,他就給了70分,看她這段槍耍完,直接決定用她了。
“小鄭,”錢老師招呼她過來,“這位是杜原,最近在給一個玄幻劇選角,有個角色你挺適合的,你們商量一下籤合同的事。”
鄭梵音沒想到還能這樣接到工作,有些結巴,“杜、杜導演你好,我叫鄭梵音,今年21歲,身高1米69,摩羯座,體重46公斤,畢業於北城戲劇藝術學院……”
杜原樂呵呵地一笑,“不用叫我導演,我只是負責部分選角的,你長得挺好看啊,又是正經科班畢業,怎麼之前沒看過你演戲?”
他是真有點納悶,雖然說娛樂圈從來不缺年輕的美女,但鄭梵音這種一看就有靈氣的,又是國內最頂尖的藝術院校畢業,按理說應該嶄露頭角,有點名氣。
“我演過的,”鄭梵音小聲提醒,“出道時演過一部青春校園電影,在裏面演的是女二。”
“什麼電影?”
“《春殺》。”
這麼一說,杜原就有點印象了,《春殺》這部劇挺火的,講的是青春期校園霸凌,女主還憑藉這部電影提名了銀蝶獎最佳電影女演員,至於女二嘛……杜原眼睛一亮,“是你啊!剛剛沒認出來,你在劇裏的形象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在劇裏,鄭梵音飾演的惡毒女二就是個小太妹,抽菸喝酒染髮,從來不拿正眼看人,每次她一出場,觀衆都和女主一起提心吊膽,生怕她上前打人。
她帶着笑意說話的時候是最可怕的,一個眼神掃過來,就是女主整晚的噩夢。
而此刻的鄭梵音,扎着高馬尾,一張素淨的臉有種乾乾淨淨的好看,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着人,像是等待憐愛的小狗,對世界沒有絲毫惡意。
“你演技不錯嘛,我還以爲你是本色出演。”杜原嘴快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鄭梵音沒生氣,反倒挺開心,她很少聽見別人對她的演技正面肯定。
“謝謝杜老師!”
“對了,是什麼劇啊?”
“《仙途》,你聽過沒有?男頻小說改編,投資挺大的一部劇。”
鄭梵音驚訝地捂住嘴巴,“哇,我能演《仙途》!”
這本小說可是男頻網站總榜前三,關於拍成電視劇的事已經在微博上預熱好久了,關注度很高。
“杜老師,我能問一下你們考慮我的是什麼角色嗎?”
“槍仙司徒蘭。”
槍仙司徒蘭,滄瀾大陸武力值排行榜第七,美豔榜第二,壓在她前面的第一美女是男主冰封多年的親孃,可以說,她是年輕一代設定裏豔壓羣芳的存在。
這樣一個配角,哪怕戲份不多也足夠亮眼,況且這次和《一樹梨花》不一樣,她不再是無腦推動男女主劇情的惡毒女二,而是有自己故事線有自己信念理想的大美女,男主白月光一樣的存在,人設好太多了。
鄭梵音給劉曼說這事時腦子還是懵懵的,沒想到會從天而降這麼大個餅砸到她頭上。
劉曼什麼餅沒見過,這點餅渣子根本沒放進眼裏。
她正忙着給手裏的一哥陳影帝撕張導的電影一番,沒怎麼關心鄭梵音的事。
“籤合同了嗎?”劉曼問。
“還沒呢,杜哥說回去得和導演再商量一下細節。”
“那就是人家還沒百分百確定要你,你在這兒瞎高興什麼?”
鄭梵音也冷靜了點,“哦,但是至少我是有希望的嘛。”
“你現在應該是在他們的備選庫裏,《仙途》選角的事我也聽說過,不大順利,估計離開機還有段時間,這中間有沒有變數不好說。”
聽劉曼這麼一說,鄭梵音剛剛還覺得板上釘釘的事現在突然渺茫起來。
“啊,這樣啊……”她語氣低落。
劉曼語氣一頓,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鄭梵音太嚴厲了點。
“你也別喪氣啊,這總歸是件好事,況且照你說的,他們對這個角色的要求很高,你基本都能滿足,比你條件好的也沒這麼容易找到。”
“嗯,曼姐你說的對,那我就安安心心等消息吧!”
鄭梵音耳根子軟,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劉曼發現自己對付手下其他演員的胡蘿蔔加大棒那一套,在她這兒沒什麼用武之地,隨便說兩句就能忽悠住她。
“也別乾等着,我們公司開了部校園電影,就在北城,我把你塞進去演了個女配,等會兒我讓佩佩把劇本給你,你後天一早就去劇組。”
能輕易把鄭梵音塞進去的劇自然也不是什麼大投資的項目,更不可能是什麼好的角色,但鄭梵音依舊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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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地點在青夏大學,全國學子夢寐以求的學習聖殿,當然,不包括鄭梵音,她這種學渣從沒做過考青夏的夢。
三頁紙的劇本,確實少得可憐。
鄭梵音飾演的是男主大學同學,新聞專業的漂亮學姐,引發女主吃醋誤會的導火索,推動劇情發展的工具人。
這樣一個角色,不大需要演技,漂亮就行了。
劇組給鄭梵音準備的是一套黑色百褶裙加白色襯衫,妝造儘量往清純去靠。
效果出來還不錯,執行導演看了一眼定妝,連連誇讚,說是和他心目中的校園女神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