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枝現在對柳舒服是眼不見心不煩。
她真想一下子暈過去,再也不要看見他!
然而,她不能暈。
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她,尤其,她跟裴建國之前因陳洪江的事情鬧的很僵。
那時候她有錢,手中握着幾個億,再加一部分裴氏的股權,她心想,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都比現在好過。
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辛辛苦苦積攢了半輩子的錢,就這麼被柳舒服打了水漂。
她恨。
她怨。
她怒。
卻都不急現在她後悔。
此時此刻,世界上再牛逼的肖邦也演奏不出她內心的悲傷。
望着近在咫尺的柳舒服,那積攢了多時的情緒終於被她喊了出來,“舒服啊,你讓姐姐下半輩子怎麼過啊啊啊啊,我真的要被你害慘了。”
柳舒服淬了一口唾沫,眸底泛起層層殺氣。
“我哪知道肖玲平時對我唯唯諾諾,唯命是從,關鍵時刻竟然敢擺我一道?”
柳金枝歪倒在沙發上,渾身上下只剩下呼吸的力氣,她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舒服,你說,你叫我下半輩子怎麼辦,怎麼辦呢?”
柳舒服陰鬱的目光看着柳金枝,一時間沒有說話。肖玲的事算是給他的天捅破了,現在人找不到,柳金枝又來這裏湊熱鬧。
他當真煩透了。
他說:“姐,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肖玲那賤人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哈哈哈。”
柳金枝一邊笑一邊冒眼淚,她說:“她能人不知鬼不覺的當着你的面弄走那十幾個億,還怕你?別不自量力了。”
被柳金枝打壓,柳舒服明顯不舒服。
但他按壓下了,他說:“總之,你放心,你的錢,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想辦法還你!”
柳金枝躺在那裏不說話,直到柳舒服要出去,她猛然開口,說:“媛媛這幾天都不願意搭理我,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多抽空安慰安慰她,啊。”
柳舒服笑了,無比真誠的說道:“姐,你放心,我已經跟媛媛聊過了,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過幾天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但柳金枝並不放心。
她說:“我總覺得媛媛會出事。”
柳金枝忙以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安慰起柳金枝。
儘管柳金枝痛心她那幾個億,但在柳舒服費盡心思的安慰下,她多少好受了一些。
而此時的柳金枝不知道,裴瑾媛早在柳舒服的安排下,踏上了另一條人生。
裴瑾言到了的時候,盛亞楠還沒有到。
她點了一杯果汁,便坐在卡座裏等待。
澄澈的聲音在酒吧裏響起,裴瑾言下意識朝臺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抱着吉他,安靜長歌的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孩。
裴瑾言倏爾一笑,似乎明白盛亞楠爲什麼把會面安排到這裏。
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的聲音很透,也很純粹,讓人不自主的沉進去,心也跟着平靜下來。
他正在唱張學友的《情書》:
你瘦了憔悴得讓我好心疼
有時候愛情比時間還殘忍
把人變得盲目而奮不顧身
忘了愛要兩個同樣用心的人
你醉了脆弱的藏不住淚痕
我知道絕望比冬天還寒冷
你恨自己是個怕孤獨的人
偏偏又愛上自由自私的靈魂
………
裴瑾言正聽得出神,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裴瑾言擡眸,見盛亞楠來了,她微微一笑,說:“有事電話裏不就說了?怎麼還特地約這裏來?”
不等盛亞楠開口,裴瑾言又說:“是爲了看他吧?”
見裴瑾言手指着臺上唱歌的方思年,盛亞楠大大方方的說:“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裴瑾言一直佩服盛亞楠的大方自然。
她從不藏着掖着,就憑這樣的坦蕩,裴瑾言都覺得盛亞楠值得深交。
裴瑾言好奇問:“你們在一起了?”
盛亞楠想了想,搖頭,說:“不能說在一起,只能說是跑友吧。”
裴瑾言汗顏。
也就盛亞楠能將這種事情說的這麼坦誠。
“哦,可惜愛不是忍着眼淚留着情書哦,傷口清醒要比昏迷痛楚,緊閉着雙眼又拖着錯誤,真愛來臨時你要怎麼留得住……”
臺上的聲音依然在繼續,那樣帶着一絲傷感,沙啞,還有澄澈聲線的人,唱出來的感覺不同張學友,倒是別有另一番滋味兒。
也不知道歌詞打動了客人的什麼心事,總之,卡座裏有女子點酒,送花,並要求再來一首。
方思年好像沒聽見似的,自顧收起了吉他。
盛亞楠眯起眼睛盯着臺上身穿白色襯衫的方思年,磨牙嚯嚯的說:“臭小子,還嫌爛桃花不夠多是嗎?”
裴瑾言分明聽出她話裏有話,便問:“怎麼,你掐了很多?”
盛亞楠煩躁的說:“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些人看中了他哪一點,總之,像是蒼蠅似的圍着他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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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嘴裏沒說的是,照她那樣的理論,她這是不是也在圍着他轉?
當然了,裴瑾言沒有挑明,看破不說破,纔是好朋友嘛。
儘管卡座裏的客人叫的很歡,但方思年並未理會。
終究是收了吉他從臺上下來,然後將吉他交給別人,徑自朝盛亞楠這裏走來。
盛亞楠見到他就沒好氣的說:“去陪你的小迷妹啊,來這裏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小迷妹。”
方思年無奈的笑了一下,說:“我沒有唱。”
盛亞楠將腦袋瞥向一邊,沒有搭理他。
方思年自知盛亞楠這是吃醋,倒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回眸看向裴瑾言,說:“你好,我叫方思年。”
裴瑾言十分禮貌的回道:“你好,我叫裴瑾言。”
方思年點頭,說:“我聽寶寶提過你很多次。”
“不許叫那個名字!”盛亞楠及時開口阻攔。
一句話說的方思年收住了口。
裴瑾言看了看盛亞楠,又看了看方思年,疑惑的說:“寶寶是你?”
盛亞楠橫了方思年一眼,方思年低下頭,一副做錯了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盛亞楠板着臉看向裴瑾言說:“怎麼,不可以嗎?”
“咳咳。”
裴瑾言艱難的不讓自己笑出來。
她掐着自己的大腿內側,忍住那即將洶涌而出的笑意,一本正經的點頭,說:“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