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下來!”兇惡的男聲響,我手臂被抓住,對方粗魯地要將我從車上拽下。
我一手用力抓着前面的椅背,不肯輕易被拖下去,另一手快速撥打110!
“我叫盛喬喬,有人要——”
電話剛接通,我大聲地喊,只是話音還沒落,手機被人一把奪走。
“還敢報警,下來吧你!”男人鉗着我的頭,惡狠狠地說完,硬生生地扯着我的頭髮,將我拽下了車。
“救命!”
剛下車,我放聲地喊。
“啪!”的一下,對方甩了我一巴掌,一時間,我被打懵了,頭暈目眩,思維停滯。
等我再能思考的時候,人已經被塞上了一輛面包車。
這種經歷,我不止遭遇過一次,我瞬間意識到,我是被綁架了。
以前留學被戴女士叫人綁架過,重生後還被那個時夏綁去過緬北,經歷多了,我現在鎮定很多。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綁架我?”我
冷靜地問,悄悄開了褲兜裏隨身攜帶的錄音筆。
幽暗的車廂,環境悶熱,充斥着一股汗臭混合着腳臭味。
我旁邊坐着一個五大三粗戴金鍊子的男人,開車的,穿着花襯衫,看不清臉。
“臭娘們,你最近得罪什麼人,心裏沒點逼數?”旁邊的男人,熊掌一般寬厚的手,猛地拍了下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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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總?
我尖銳刺痛的頭皮又添新痛,倒吸一口氣,同時,腦海裏冒出這個人。
沈寒星那件事後,這個莫總被警方帶去調查,加上輿情的發酵,他身敗名裂不說,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莫坤指使你們報復我的?”我鎮定地問。
大金鍊子男人一把揪住我的襯衫衣襟,“是我們要替莫哥報仇,弄死你這個臭婊子!”
他瞪視着我,咬牙切齒道,話落,擡起手,朝我的臉頰甩來。
我本能地轉臉躲避,卻還是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鼻子嗆了水一般,酸得難受,轉瞬,嘴裏又鹹又澀,一股血腥味。
我被打得流鼻血,大腦眩暈,意識越來越模糊。
……
意識漸漸恢復後,我只有一個感覺:疼。
卻又分不清痛楚是來自哪裏,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我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雙手被捆在背後,人側臥在水泥地上,空氣裏瀰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學物品味道。
放眼望去,有很多個白色塑料桶。
我好像被綁來了一個倉庫裏,屋脊上,亮着很多盞白熾燈。
意識完全清醒後,我想起,綁我的人是爲了給那個莫總報仇。
他們想把我怎樣?
我頭皮一緊,本能地低頭,看着身上的白襯衫黑色高腰闊腿褲沒有破損的痕跡,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沒把我怎樣。
此刻,倉庫裏好像只有我一個人。
我還記得,我報過警,警察接了,也不知能不能快點找到我。
使出渾身的力氣,我吃力地坐起,挪動身體到牆角。
捆着我腳踝的是普通的編織繩子,我試着用牆邊的棱角,磨斷手腕上的繩子,磨着磨着,我滿身是汗,手臂痠痛難忍。
此時,“譁”的一聲巨響,倉庫的推拉鐵門被人打開。
走進一個身材魁梧,五大三粗戴着大粗金鍊子的男人,旁邊還有一個穿着花襯衫,滿臉絡腮鬍的男人。
他們表情不善,眼神裏透着不懷好意的笑意,朝着我一步步地走來。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努力保持冷靜。
“鬍子,你先上?”大金鍊子用牙籤剃了下牙,吐了一口痰,猥瑣的目光盯着我,對身旁的大鬍子,淫笑道。
“哥,當然是你先,別說,這娘們長得還真媚,細皮嫩肉的。”
聽着他們的對話,我倒吸一口涼氣,看着他們粗鄙的樣子,無法忍受他們再靠近我半步。
我大腦飛速一轉,脣角上揚,“兩位大哥,原來是想要我伺候你們啊……早說呀,伺候男人,我最在行了!”
我對他們拋着媚眼,故意嗲聲說。
聞言,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大鬍子警惕道:“哥,這小娘們想耍花招。”
“你們兩個彪形大漢,還怕我一個女人?”我又激將道,“鬆開我,我一定好好伺候二位大哥,這樣太不方便了,你們玩得也不盡興呀……”
“大哥,她肯定要玩好花樣!”
“她敢耍老子,老子把她丟硫酸池裏去!”
大金鍊子吐掉牙籤,朝我走來,邊走邊兇惡道。
硫酸池?
聽着我都覺得恐怖。
大金鍊子一把拽起我,他十分自信地用刀子割開我手腕上的繩子,又蹲下解放我的腳踝,我活動着麻痹的手腕。
“小娘們,打算怎麼伺候老子?”他扣着我的下巴,衝我邪惡道。
我抓緊地上的板磚,朝着他光禿禿的腦袋,使出了渾身的氣力,猛然砸去。
大金鍊子一下被我打懵,怔怔地看着我。
絡腮鬍也愣了愣,在他回神前,我轉身就跑,朝着那些白色塑料桶的縫隙裏跑。
“鬍子,趕緊給我抓到她,丟池子裏去!操!”
大金鍊子後知後覺的怒罵聲在偌大的倉庫裏迴響。
想着硫酸池,我心慌不已,腳步越來越快,朝着一扇小鐵門門口跑去。
就在我要拉開鐵門時,頭髮被人揪住,我正想拳打腳踢,脖子上抵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再動一下,弄死你!”身後的男人,惡狠狠地說。
“鬍子,把她丟硫酸池去,這個臭娘們!活活疼死她!”
那大金鍊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大鬍子用匕首挾持着我,把我推向倉庫角落的池子。
我終於感到一股滅頂的恐懼。
此刻,我寧願被一刀捅死,也不想被硫酸慢慢腐蝕灼燒,活活疼死。
這麼一想,我不顧一切,用力一推,大鬍子被我推開,我轉身就跑,只是還沒跑兩步,又被抓住。
“不要!救命!”
這次,大鬍子直接把我帶到了池子旁,我看着池子裏明黃色的液體,放聲地喊,身體拼命地往後掙。
“把她扔進去!”
我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生不如死的折磨。
“啊——”
一聲慘叫,我睜開眼,落入池子裏的不是我,而是花襯衫大鬍子。
我的雙眼被一隻沾着熟悉氣息的手捂住,下一瞬,身體被拽入,撞進一堵堅硬的胸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