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上次還害得我差點毀了三表哥的臉,爲此我還在刑部大獄蹲了九天,可吃盡了苦頭。”
“皇祖母,您可一定得替嘉嘉做主啊。”
接着,又是一連串眼淚伴着哭哭啼啼。
齊珠珠畢竟只是個表外甥女,隔了一層,分量不夠重,看在祁慕爲皇帝效力的份上,可以忍受清月的過錯,且好生照看着養傷。
如今牽扯到親孫兒、親外甥女的安危,太后實在忍不了這口氣。全然把與祁慕的約定,撇的一乾二淨,勢必要讓清月付出代價。
“賤人!簡直欺人太甚!她禍害珠珠還不夠,還要再禍害你。這筆賬,不替你們討回來,哀家,誓不罷休!”
寧嘉明明就是自己居心不良,當初長公主讓她找人,故意找了些強壯的武林漢子,所以才自食惡果。
且去到那處也是她自己要親自去捉姦,非要把罪名算到別人頭上,說是被引誘去的。
惡人永遠都是以惡度人,以行惡爲快,認爲別人都是螻蟻,活該被辱殺,被欺壓,且不得反抗。
長公主這般認爲,寧嘉亦是如此,而太后更覺得是理所當然。
“皇祖母,如今我該怎麼辦?母親那次出事後,公主府已經勢微,嘉嘉如今能倚仗的只有您了!”
太后憐惜地拍拍她的頭,輕聲安撫着。
“嘉嘉莫怕,此事容我想想先!”
須臾後,太后垂耷的眼皮緩緩張開,渾濁得眸子中閃現一道暗光。
“你既與小九成親,就是皇家媳婦。如今,那鴻王也算哀家的義子。你今日既是來拜見長輩的。也該去給這未來的王嬸奉一杯茶!”
“是!”
一想到奉茶時,皇祖母定會向那小賤人發難,替自己出頭,寧嘉陰鷙的臉上,又出現了往日那般得意的神情。
向嬤嬤領着兩個婢女,帶祁琛逛了一圈後,就被打發了。
“本王想在此處歇歇,你們都退下吧!”
“王爺,奴婢就在旁邊伺候着,您有吩咐,隨時叫奴婢!”
“滾!”祁琛本就煩悶,尋藉口出來也是爲了見見魏國公府的七小姐。這老婆子在這,多礙事。
且她是太后身邊的人,一會得知去見了七小姐,定會向皇祖母告密,屆時那個潑婦又有的鬧。
向嬤嬤是二等下人提拔上來的,自然沒有那慣會爲虎作倀的菊嬤嬤勢利。祁琛一吼,就唬住她了,老老實實帶着另外兩個婢子,退避百米開外。
祁琛繞過兩條迴廊,行至廚院,尋了個燒火的老婆子問。
“你可知這宮裏,有一位養傷的七小姐住在何處?”
“哦!公子是問那位天仙一樣的美人嗎?她住在東殿呢!”
“聽前殿的小丫頭們說,那七小姐長得花容月貌,比仙女兒還好看。可老婆子我,沒那福分見着。”
老婆子常年待在火廚,也看不明白莽紋華服代表着何身份。只瞧着眼前的公子哥,通身的氣度,貴不可言,絕不能怠慢了。壓根沒想到他是一位王爺。
“在哪?”
“繞過這回廊,前面拐個彎就是了。”老婆子用手指了指,右邊轉彎處,怕貴公子不明白,又親自帶路。
“公子您往這邊走!”
到了東殿轉角,祁琛給了老婆子一錠賞銀。
“拿着退下吧。別同人說你見過我,否則招惹麻煩,自己受着!”
老婆子一聽有麻煩,嚇得老臉煞白。這慈寧宮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地盤,她一個低賤的燒火下人,哪裏敢惹事。
“是!奴才絕對閉口不言。”
到了門口,奴婢進去傳話,說定王來了。
清月聽三哥說過,知道定王是誰,吩咐春茗去回絕。
“定王萬安!我們姑娘說,她有傷未愈,起不來身,不便見客,望王爺海涵。”
連身都起不來,說明傷的很重,更加心疼了。
祁琛不顧春茗的阻攔,強行大步跨入殿中。
“王爺,王爺,我們姑娘說了,不見您!”
春茗一個小小的丫鬟,又不敢動手拉扯這金尊玉貴的王爺,根本攔不住。
一直走到牀前,祁琛內心萬般苦澀,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魏國公府的七小姐!”
嘀咕了一大串,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清。
“定王!”
“小女有傷在身,就不便給您行禮了!”
反倒是清月率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僵局。
“魏,魏七,七,七……”
張嘴半天,祁琛終於想起一個稱呼。
“七妹妹!”
以前,聽寧肅這麼叫,心裏羨慕的慌。可自己是皇子,禮儀教養不允許這般厚臉皮,且又怕唐突了她,惹她不高興,所以哪怕在心裏默唸過一萬遍,也不曾叫出口,如今終於名正言順了。
清月先是一怔,隨後忍不住笑。這稱呼,她竟無法反駁。
“聽聞定王姐夫,已經成親。清月沒能前往飲一杯喜酒,很是遺憾。在此,恭賀定王姐夫與王妃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祁琛差點沒慪死。
姐夫二字,已經讓他無地自容了。還要讓他與那潑婦白頭偕老,舉案齊眉,那這輩子還不如出家當和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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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就是故意刺激他,知道他娶的兩個女人,沒一個如意,所以這軟刀子扎的,既解氣,又大快人心。
讓你死不要臉的叫七妹妹,我不痛快,你也別想舒坦。
“七妹妹,你可不可以別叫我定王姐夫。或者,你向以前一樣,叫我九皇子。”
清月就沒見過這麼傻的白癡。
“既然王爺不讓小女稱你姐夫,那小女又是您哪門子的七妹妹?”
祁琛……
既想嘴巴吃甜頭,就只能耳朵遭苦罪。一時間進退兩難,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你傷好些了沒?我從宮裏帶點藥,你看用不用得上?”
祁琛從寬大的袖口,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裏面是兩株珍貴的百年以上人蔘。
他本意就是來探傷的,只是不想同那潑婦吵架,所以才把盒子隱在袖口中。
清月並不領情,連看也不看一眼,冷冷地說。
“用不着。我養傷的藥物,鴻王與我兄長早就備齊的。就不勞定王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