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安排好，林夏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裏，站在顧氏樓下，望着行色匆匆的行人，心裏七上八下。
不知道爲什麼，從跟顧筳筠聯繫不上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一直很恐慌，特別不安。
正躊躇着該去哪裏，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雲澤。
眸光閃了閃，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小夏，一起去看師父。”電話剛剛接起，那邊就傳來了雲澤的聲音。
看師父？
林夏微微一愣，“怎麼想起今天去看了？你最近沒事嗎？”
“天大的事也沒師父的事重要。”
“什麼意思？”
“你忘了今天是師父的生日嗎？”
林夏身體一僵，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天吶，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她每年都會準時去給莫老過生日，從未例外，最近事情太多，導致她壓根沒想起來。
想到此，她急忙說，“你在哪，我去找你。”
“在你公司對面。”
“恩？”林夏疑惑，朝着馬路對面看過去，果然，熟悉的車輛停靠在路邊，雲澤搖下車窗衝她招手。
掛斷電話，朝着馬路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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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站在陽光下，耀眼的光將他的身影拉長，給他增添了不少魅力。
到了他面前，林夏心虛的說，“多虧有你提醒我，不然我就把師父的生日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最近事情多，忘了也正常，師父不會怪你的。”
林夏訕笑，“你買了禮物嗎？要是沒買陪我去商場給師父挑選一個禮物吧？”
“師父的性格你還不知道麼？他從來不需要這些物質的東西。”雲澤笑了笑，從後座拿出一卷畫軸，“我不打算買禮物給他，這幅回來交的第一份作業就當做他的禮物了。”
林夏尷尬，她是陪伴師父最長的，卻經常忽略掉師父心中所想，而云澤，即使這麼多年沒陪過師父，依然知道師父想要什麼。
對師父而言，最想看到的是他們在書畫界混出一個名堂，而這件事，也終究成爲他這輩子的遺憾。
想到之前她答應師父交一副作業，其實她已經完成了，但因爲一直忙，就沒有帶去給他，想到此，她說，“那你送我去我家拿一下我的作業吧，過了這麼久，也時候讓師父檢驗一下了。”
“好。”
莫老的小別院。
莫老正在處理他的花花草草，就看見不遠處一輛車開了進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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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開到跟前，這才大笑着說，“我還以爲你們兩個把我這糟老頭的生日忘了。”
雲澤先下車，自然的攙扶着莫老，“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的生日，我們可是幾天前就商量了，這不，早早就趕來了。”
莫老被他說的心花怒放，拍着他的肩膀說，“算你臭小子有良心，這可是你離開後給我過的第一個生日了。”
“以後我每年都陪你過。”
說話的功夫，林夏也下車走了過來，打趣道，“老頭，你每年其他的事記不清楚，你生日倒記的很清楚。”
“廢話，我一把年齡了還有幾個年頭可以活？不趁着這幾年搗騰點你們的禮物，那豈不是白活一場了？”
說到這，莫老伸出手，“來都來了，禮物掏出來吧。”
林夏和雲澤相視一笑，無奈搖頭，這麼多年真是一點沒變，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
“放心吧，禮物少不了你的，不過得吃完飯以後，礙於你每年生日的時候，總有人踏破你的門檻，今年就不在家吃飯了，我們帶你出去吃。”
“這個好，我同意。”
莫老說着往裏屋走，“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我這糟老頭子一年也不出去幾回，出去一次也得注重一下形象，說不定哪天還能給你們找個師孃回來。”
林夏汗顏，小聲罵道，“爲老不尊。”
走到一半的莫老突然折了回來，在林夏腦袋上敲了一下，怒聲道，“死丫頭，竟然敢這麼說我，要不是爲你們兩個操碎了心，我至於到現在還是光棍嗎？”
林夏癟了癟嘴，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把單身的理由歸在他們身上的，也只有他了。
不過今天他生日，她也懶得計較，點頭附和，“行行行，你說的都對，趕緊換衣服去，我都餓死了。”
他們帶莫老出去吃飯就是爲了躲避那些平時想巴結他又巴結不到的人，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莫老剛換好衣服，幾輛車就開到了院子裏。
開在最前頭的一輛車走下來一人，林夏看了看，一臉無奈，又是這個人。
來的人也是一個書畫家，五十多歲的年紀，在晉城有一定的名氣，但跟莫老沒的比，他一年能到莫老這裏來十幾次，每一次來都是坐坐就走，其實他倒是想留下來跟莫老談論一下書畫，可莫老壓根不想跟他談論。
用莫老的話來說，這人嘴碎，沒什麼本事，卻總愛仗着自己的名聲出風頭，他的名氣多半都是藉助莫老得來的。
“莫老，生日快樂，但願我沒來遲。”
要放在平時，莫老肯定不帶搭理他的，但今天高興，也就笑呵呵的應對，“多謝，勞煩你每年都記得我生日。”
“看您說的這話，不記得誰，也不能不記得你，怎麼樣，今天生日打算怎麼慶祝。”
“我……”
莫老還沒有回話，後面幾輛車陸續下來人，“莫老，生日快樂。”
這些人林夏見過無數次，早已見怪不怪。
之後還有許多人趕來祝賀，送來的賀禮也都是相當珍貴，但莫老都沒有正眼瞧過。
雖然來的人多，但都知道莫老這人喜歡安靜，大多數人放下賀禮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除了第一位來的那人。
最後一個來祝賀的人林夏有些意外，這應該是她在諸多道賀的人見過第一面的人。
不對，應該是第二面。
第一面是在萬林峯的葬禮上見過。
這人是陳林，也是跟萬林峯私交最好的朋友，當初萬叔葬禮上，他還幫着笑笑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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