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的要是被送到莊子上養病,這輩子基本上是沒機會回來了。
養着養着,十有八九就沒命了。
隆科多如今寵着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李四兒當然會鬧。
不過,就算她鬧得再厲害,隆科多也沒下狠手。
而且,那個女人現在倒是學乖了很多,在赫舍里氏面前聽話的很,人家要折騰,也是折騰隆科多。
後院那幾個年輕貌美的姨娘也不是吃素的,兩個月前……這幾個女人還曾大打出手。
李四兒寡不敵衆,臉都被抓破相了。
赫舍里氏就當看熱鬧了。
“玳玳。”赫舍里氏拉住了女兒的手:“你和四阿哥雖成親兩年了,可之前畢竟沒在一起,如今才圓房,其實也算新婚,你好好過日子,可別學額娘。”
寧楚格笑着點了點頭。
她當然不會學自己的額娘。
胤禛是皇子,不可能永遠就她一個女人。
寧楚格也想得開,兩人能過就過,不能過……那也得將就啊。
和皇子嘛,那是不可能和離的。
她也不想成爲“病故”的那個。
只要胤禛做的不過分,寧楚格也不會亂來。
不過……前提是他給自己這個嫡妻足夠的尊重。
如果胤禛也來個寵妾滅妻什麼的,寧楚格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當太后難道不比當皇后香嗎?
當然了,不到萬不得已,寧楚格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畢竟,他們成親不久,人家對她也挺好的。
“福晉,爺去朝雲閣了。”青梅走了進來,一邊福身一邊說道。
朝雲閣是寧楚格出嫁之前住的地方,她雖然嫁人了,但朝雲閣也一直給她留着的。
寧楚格偶爾回孃家,會在那邊午睡。
“去吧,你們夫妻二人好好說會兒話,離用午膳還有小半個時辰呢,不急。”赫舍里氏笑着說道。
“那女兒去了。”寧楚格笑着點了點頭。
皇子駕臨可是大事兒,雖說中院那邊有嬤嬤們盯着,不過老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讓兒媳婦們用膳之前過去瞧瞧。
赫舍里氏這會兒得空,加之四阿哥又是她女婿,女兒女婿回來,赫舍里氏心裏高興,當然要過去盯着些。
寧楚格出了雙華院,往自己住得朝雲閣走去,都快到院子門口了,突然有個丫鬟急匆匆跑了過來,一邊磕頭一邊道:“福晉,我們家格格回去後有些發熱,還頭疼的厲害,請福晉過去瞧瞧。”
“布爾和病了!”寧楚格聞言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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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堂姐妹二人是半個時辰前分開的,布爾和當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
如今正值春日,她們去逛園子的時候外頭也不熱,不可能中暑。
莫非受了涼?
可那小丫頭穿的也不小啊,比她還多穿了一件馬褂呢。
前來傳話的這個丫鬟,也很面生。
更何況,寧楚格並沒有暴露自己會醫術這件事。
府裏的人只知道她對醫術感興趣,看了不少醫書,還會開一些簡單的方子。
可也僅限於如此!
只要是個正常人,生病就去找大夫了,怎麼可能找寧楚格?
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呀!
更何況,二妹妹布爾和是個很怕麻煩別人的姑娘。
今日寧楚格回門,即便她真的病了,也不會對外聲張,不會在這樣的好日子裏給大家添麻煩,肯定要熬到明日才會請大夫。
更不可能讓寧楚格過去了!
見寧楚格沒有挪動腳步,那小丫鬟有些急了,連忙道:“福晉,我們格格真的病了,難受得緊,格格說,在這府上真心對待她的只有福晉一人,她也只能找福晉了。”
寧楚格聞言盯着這小丫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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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已經完全能肯定這個小丫鬟在說謊了。
布爾和確是庶女,不過卻是四房目前唯一的孩子,她是在嫡母郭絡羅氏身邊養大的,也沒有受到磋磨。
四叔從前忙着科考,是沒有太在意這個女兒,但最近這兩年,很關心女兒的親事。
更何況……布爾和的生母還尚在人世呢。
“我們進去!”寧楚格沉聲說道。
直覺告訴她,有人想把她引開,不想讓她進朝雲閣。
而胤禛……恰好在裏頭。
佟佳氏的後宅內院,因爲有老夫人的規矩在,還是很安穩的,當然了,他們三房這邊偏偏有一對極品存在。
這對母女爲了往上爬,一向不擇手段。
作爲皇子的胤禛,在她們眼裏絕對是一塊肥肉。
寧楚格的心裏隱約有了猜測,只是要進去確認一番。
此時的她,只覺得一股怒火不斷往上冒。
若真像她想的那般,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把這個丫鬟給我綁起來,等會慢慢審問。”寧楚格沉聲吩咐道。
“是。”小桃和小蘋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青梅和青蓮見自家福晉走得那麼快,也不敢多問,連忙小跑着跟上。
……
朝雲閣是寧楚格未出嫁前住的地方,胤禛正站在正屋的廳堂裏,饒有興致的看着多寶架上的擺設。
他還是頭一回來這兒呢。
不得不說,小丫頭的閨房佈置的不錯。
尤其是屋裏掛着的那幅畫,畫的頗有意境,看落款,還是寧楚格自己畫的。
胤禛看得正起勁,端茶水過來的丫鬟卻不小心碰到了他,茶水灑在了袍子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鬟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倘若寧楚格在這兒,便能認出這是玉靈身邊的丫鬟。
“放肆!”蘇培盛連忙喝道。
他之前已經吩咐了,不許人進來,沒想到這小丫鬟居然自己做主進來奉茶,還把主子的袍子給弄溼了。
胤禛緊緊皺眉。
不是說他那位岳母大人現在很厲害,把這三房管的井井有條嗎?
怎麼還有這般沒規矩的丫鬟?
“爺,是奴才沒攔住人,是奴才失職。”蘇培盛連忙下跪請罪。
“去馬車上把乾淨的袍子拿來。”胤禛說完後,進了裏屋。
他袍子的下襬溼了一大片,要是不趕緊把這外套脫下來,等會連裏頭的褲子都要被浸溼了。
二月中旬,天氣雖然已經不冷了,可沒有人想穿溼了的衣裳。
胤禛很快便把外袍脫下來,放到了屏風後頭的架子上。
這是寧楚格之前的寢屋,佈置的十分雅緻,一看便是姑娘家喜歡的。
胤禛從屏風後頭出來,正打算坐在屋裏的羅漢榻上,等着蘇培盛把衣袍送來,卻發現牀幔被拉開了,上頭坐着一位只穿了肚兜和褻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