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蘇琮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總裁辦。
【有一件事,我在這裏鄭重向大家講明,八年前挪用公款,導致藥物無法及時送達,以致傅晁先生心力衰竭發作而救治無效的罪魁禍首,是我蘇琮和馮曼琴。】
【是我和馮曼琴的罪錯,讓一條鮮明的生命失去了搶救的機會,今天在這裏,我向大家鄭重道歉。】
【這麼多年,因名聲、因不敢面對事情敗露的後果,我和馮曼琴一直將此事隱藏,甚至將輿論引到了已故的兄長身上。】
【希望大家從今天開始,都能認清這件事的真相,不要再冤枉了無辜人,更不要讓這盆髒水,污了已故烈士的聲名。】
【……】
後面的話還有很多。
直播的視頻仍在繼續。
可傅景洲卻覺得耳邊一陣陣嗡鳴。
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腦海中縈繞的,一直是蘇琮那句——
“導致傅晁先生心力衰竭發作而救治無效的,是我蘇琮和馮曼琴……”
這句話,反反覆覆。
像是魔咒一樣,在傅景洲耳邊徘徊不去。
與此同時,在腦海深處。
前段時間,蘇宛辭冷到極致、恨到極致的那句話也緊接着響起——
“傅景洲,如果有一天真相查明,害你父親殞命的,不是我父母,你可曾想過,這八年的欺騙和報復,和我孩子的一條命,你可曾還的清我?!”
那道聲音,那道冷淡疏離帶着強烈恨意的聲音,似乎頃刻間化成了無數根尖銳鋒利的鋼針,死死往腦仁深處扎!
傅景洲指節寸寸攥緊。
眼底猩紅一片。
見他情緒不對,邢航遲疑開口:
“傅總……”
“出去!”
冷厲的喝聲,在壓抑的總裁辦驟然響起。
邢航身體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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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平板,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離開時,順手關上了門。
平板中的聲音還在繼續,嘈雜又刺耳。
傅景洲眼底的情緒如同失控的戾洪,越卷越烈,裹攜着令人膽顫的刺骨寒意。
周身冰冷的氣壓,似乎能將周圍的空氣凍結成冰。
眼角瞥見視頻中的畫面,傅景洲所有的情緒再也不受控制,猛地揮手將平板狠狠砸了出去!
屏幕用力撞擊在堅硬的牆壁上,頓時裂開了無數個蜘蛛網裂紋。
上面的視頻畫面閃爍了一下。
隨即變得黑暗,所有的光亮全部消失,耳邊所有的嘈雜聲音也在剎那間歸於寂靜。
傅景洲脣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額頭青筋暴起,指骨關節隱隱泛白。
***
湘城報社。
從蘇琮那邊回來後,葉羽檸急匆匆來到副編辦公室拿了個東西,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再次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看着她離開時那種要去投胎的着急勁兒,姜哲倚靠在主編辦公室的門上,毒舌地問旁邊的小記者。
“我們佛系鹹魚副編這是要上趕着去投胎?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她這麼積極。”
那股着急熱情勁兒,比剛畢業的大學生還要朝氣磅礴。
聽着主編這損話,那小記者壓了壓喉中的笑意,回道:
“由於馮曼琴前天的錯誤指證,今天有很多媒體要再次‘採訪’馮曼琴。副編說,這種讓人熱血澎湃的打臉時刻,她要第一個去。”
姜哲:“……”
這次倒是積極了。
這兩天他多次讓她去採訪傅景洲和蘇琮這件事,可她沒有一次去的,逼急了直接給他甩出來一句:
【主編如果對我有意見,可以就直接辭了我!我葉羽檸絕不會昧着良心去誣陷無辜烈士!】
***
蘇琮去了蘇氏集團一趟,將裏面所有的員工全部解散,再次回到蘇府時,剛一進門,就見到歇斯底里的馮曼琴。
“蘇琮!你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澄清,我們所有人這麼多年就都完了!”
蘇琮面無表情地看她,“這件事冤枉了大哥和晚晚這麼多年,確實該結束了。”
說着,他擡步往裏走。
在路過馮曼琴時,他停下步子,又說了句:
“馬上就會有記者來圍堵蘇府,馮曼琴,前天你自己在公衆面前撒的謊,你自己去澄清吧,今後再也沒有蘇府在你身後爲你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謊言。”
“還有,馮曼琴,等今天你在媒體面前解釋完後,今天不管時間早晚,我們都去民政局一趟,將離婚手續辦了。”
站在樓梯口的蘇瑞禾,聽着蘇琮最後一句話,頓時掉起了眼淚。
“爸,你別和媽離婚好不好……”
蘇琮越過她,腳步絲毫未停。
“蘇瑞禾,裝楚楚可憐示弱這一套,你在你景洲哥哥面前用吧,這一套在你爹身上不管用。”
在一個小時後,無數記者圍堵了蘇府。
哪怕馮曼琴躲在蘇府大廳不肯出去也躲不過去。
最後,在外面記者近乎瘋狂的追問下,馮曼琴白着臉出現在攝影機前。
葉羽檸在最前方第一個懟問:
“馮女士,前天你爲了引導輿論,不惜隱瞞當年真相,將髒水往蘇崢院士身上潑,現在真相大白於天下,敢問馮女士對於前天你自己的荒繆指證,有什麼想說的?”
馮曼琴被問的啞口無言。
因前天公開指證那件事,再有今天蘇琮當着所有人的面澄清當年真相一事,可謂讓馮曼琴在所有人面前狠狠打臉。
蘇崢、蘇琮和傅晁這件事,雖然目前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但由於此事的性質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輿論問題,這件事中,牽扯貪贓和誣陷,更涉及兩大巔峯院士。
所以在蘇琮澄清後的第一時間,警方就已經介入。
湘城特警分隊。
季修延匆忙進來中隊長辦公室。
對徐瑾屹說道:
“隊長,湘城的警局已經介入了這件事,目前正派人去蘇府和陸氏,對當年之事做口供。”
聽着這話,徐瑾屹退出電腦上的資料站起身,對季修延道:
“攔住他們。傅晁這件事,我們特警隊來負責。”
聽着這話,季修延下意識看向了徐瑾屹的胳膊。
“隊長,你手臂上的傷行嗎?”
徐瑾屹垂眸掃了眼,“不礙事,傅晁這件事只是錄個口供而已,不影響傷勢恢復。”
徐瑾屹都這樣說了,季修延也只能點頭。
應下後,快速離開去和警局那邊的人溝通。
當天下午。
徐瑾屹和季修延等人在去蘇府之前,先去了一趟華庭公館。
陸嶼和蘇宛辭兩人見到一身警服的徐瑾屹,都不禁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