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能被你們吹捧得像是城裏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邵雙雙嘴角掛着一抹冷冽的笑,眼中閃爍着嘲諷之色。
早晨時分,許清禾與劉副主任之間的那段插曲,正是她暗中散佈出去的。
起初,她只想作壁上觀,享受着衆人對許清禾的非議,但眼見輿論的風向突然轉變,她不得不站出來,擺出一副要“撥亂反正”的姿態。
她的話語如同一陣寒風吹過,原本熱烈討論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彷彿被磁鐵吸引般,齊刷刷地轉向邵雙雙。
邵雙雙感受到衆人的注視,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桿,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我可是親眼目睹,難不成我的眼睛還會騙人不成?”
“那種表裏不一的女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誰又能知道她私下裏究竟是何種貨色!”
邵雙雙的話裏帶着明顯的鄙夷,心中暗自嘀咕:明明表面上裝得那麼乖巧,背地裏卻悄無聲息地奪走了殷大哥的心!
她覺得此刻正是火上澆油的最佳時機,於是故作不經意地暗示,許清禾能夠嫁給殷昀傑,背後定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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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雙雙甚至添油加醋地說,如果不是許清禾橫插一腳,殷昀傑的新娘本應是她自己。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邵雙雙與許清禾之間早有交集。
聽她這麼一說,許清禾的形象在衆人眼中頓時黯淡了許多。
不少人在邵雙雙的煽動下,開始隨聲附和,言辭間充滿了尖酸與刻薄。
畢竟,在任何地方,破壞他人情感的行爲總是爲人所唾棄。
他們雖然與邵雙雙是同事,私交有深有淺,但多年的共事經歷,無形中已經讓他們把她看作是自己人的一部分;而許清禾,一個陌生的外來者,自然難以獲得他們的庇護。
然而,高元香在心中默默回憶起與許清禾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記憶與邵雙雙口中描述的截然不同。
簡同志不僅容貌出衆,性格溫婉,更難能可貴的是,她極其慷慨大方,明明與衆人素昧平生,卻願意無私分享自己的設計理念,幫助他們也能製作出同樣時尚的衣物。
就像許清禾今日所穿的這套服飾,從尺寸到版型,每一個細節都毫無保留地告知了他們,只要有合適的布料,任何人都能複製出同樣的裙子。
這樣真誠的人,怎能被如此惡意揣測?
“邵雙雙,你別在這裏胡言亂語,簡同志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高元香忍不住出聲反駁,心中暗自思量,雖然自己對許清禾不算特別瞭解,畢竟相交未深,但邵雙雙呢?那可是知根知底的老同事了。
回想共事的這些年,邵雙雙的那些小性子,高元香早已瞭如指掌。
仗着家境優渥,平日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人愛答不理,除非有所求,否則絕不主動示好。
幫忙之後,連一句簡單的“謝謝”都吝嗇給予,彷彿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樣,讓人親近不得。
今日的邵雙雙更是反常,先是神祕兮兮地傳播關於劉副主任在廠門口被打的小道消息,待消息傳開,她卻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工作。
等到衆人議論起許清禾,她又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故意引導話題偏離正軌。
高元香猜測,邵雙雙與許清禾之間恐怕有着不小的過節。
但許清禾從未在背後議論邵雙雙,反而是邵雙雙,屢次三番往許清禾身上潑髒水,敗壞她的名聲。
至於所謂的爭風吃醋,真相究竟如何,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高元香性情直率,平日裏不願與邵雙雙斤斤計較,但此時因感念許清禾的好,一聽有人詆譭她,哪裏還能坐視不理,當即站出來反擊。
“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更加不堪?我們同爲廠裏的姐妹,你們竟然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嘿,看來真是被金錢矇蔽了雙眼啊!”
邵雙雙正欲張口反駁,高元香卻不給她機會,一連串的話語如連珠炮般射出:“怎麼,難道她傳授給你們什麼祕籍,讓你們一個個都想着攀龍附鳳,嫁入豪門,然後甘心情願地成爲她的守護者?”
這些話鋒利如刀,高元香氣憤填膺,乾脆丟下手頭的工作,快步上前,對着邵雙雙的臉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緊接着,她揪住邵雙雙精心打理的秀髮,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讓你嘴巴不饒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們都是廠裏的姐妹,誰也不比誰高貴。你父母沒教會你怎麼好好說話,今天,我就來替他們好好教育教育你!”
邵雙雙那尖酸刻薄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片,切割着周遭的空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一陣陣寒意,就連那些平日裏與她交集不多的工友,也紛紛投來不滿的目光。
她的名聲在車間本就不算上乘,此刻的囂張跋扈更是讓衆人避之不及,即便她捱了幾下,四周也只是響起一陣陣低沉的議論,卻無人敢於上前,伸出援手。
直至小組長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着他威嚴的呵斥,這場鬧劇才終於畫上了句號。
此時的邵雙雙,面容憔悴,鼻樑處隱隱泛青,頭髮如狂風過境後的稻草,凌亂不堪,昔日的傲氣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衝突,無疑在邵雙雙與許清禾之間劃下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隨之而來的,是工廠內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它們如同野火燎原,迅速蔓延,將許清禾描繪成一個橫刀奪愛、心機深重的女子,而邵雙雙則成了無辜受害者,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這些謠言最終飄進了劉副主任的耳中,他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立刻拿起電話,試圖撥開迷霧,尋找真相。
另一邊,許清禾平靜地將四匹珍貴的布料收入神祕的空間之中,只留下一匹上好的布料和一些零碎的邊角料,裝入了她那簡陋的揹簍,隨後,她踏上了歸家的路途,步伐輕盈而堅定。
當許清禾的身影出現在村口,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爲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