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員正式指揮合奏開始了,所有成員都開始進入狀態,而劉皓則是邊彈邊冒汗。
突然到某個節點,其他樂器都演奏得好好的,獨獨失去了鋼琴的聲音。
其餘人也隨之停下了,並且有些不滿的看着劉皓。
“劉皓,你什麼狀況,能不能彈?忘譜了?也不知道協會怎麼招人的。”
“指揮員,沒事,他忘譜了,我幫幫他”,蘇牧笑得一臉慈和。
幫?怎麼幫?劉皓茫然。
只見蘇牧來到他身前,邪魅一笑,“後面是這麼彈的”,蘇牧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劉皓的手臂,把他按在了琴鍵上。
頓時發出難聽的“Duang”的聲音,隨後聽見劉皓說,“蘇牧,你鬆開。”
蘇牧作出抱歉的態勢,“不好意思,誰讓你不配合呢?來,這邊彈一下。”
劉皓死死與蘇牧僵持着,抵抗着他壓自己的力量。
蘇牧鬆開了,表情很委屈,有點那綠茶的腔調,“你不喜歡我幫你啊,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謝謝,我不需要”,劉皓咬着牙說。
突然,蘇牧驚叫一聲,“哎呀,你、你的手。”
劉皓將手縮回背後,神色慌張。
“你的手怎麼出血了呀?”蘇牧故作疑問。
離得最近的指揮員過來一看,劉皓還來不及抹掉的血跡就在琴鍵上遺留着。
指揮員擰眉,“怎麼回事!”
這一說,其餘人也聚過來了,一探究竟。
圍觀的人多了,劉皓有想掩蓋的心也藏不住。
有人往沾血的琴鍵上看了看,動手壓了壓,就見兩個琴鍵的夾縫裏竟然插着薄如蟬翼的刀片。
“我去,有刀,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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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啊?誰那麼缺德,幹這種事。”
“蘇牧、劉皓,你們剛纔互相退讓不肯先彈,就是因爲這個?是誰做的?”
蘇牧一臉茫然,“我完全不知啊,我是真的想給劉皓一個合奏的機會,剛纔我是以爲他忘了要彈哪裏,纔去幫他了一下,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那你呢?劉皓,你怎麼說?”
劉皓苦笑着伸出流血的手指,“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彈了,彈琴人損傷了手指可是大忌啊!”
雖然話這麼說,但劉皓方纔的行爲也十分可疑,在場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這二人怕是都提前知道了這事不說,至於是誰做的,不好確定。
今早,褚寒庭已經到了海市,此時他剛到協會里。
他碰到了林鬱,告訴他蘇牧在演奏廳裏爲明天的演出做練習。
於是,往演奏廳的方向過去。
正面碰上了行色匆匆的二人,恰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真慘啊!這手都流血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這損陰德的事,他們彈琴人的手平時是最金貴的。”
褚寒庭耳中只聽到“手流血”、“彈琴”兩個關鍵詞。
腦海中瞬間就跳出了蘇牧,他一下子心都懸起來了。
步伐從快走到狂奔,進入演奏廳後,就是找蘇牧這個人,找到了便趕緊走到他身邊,出現在蘇牧的眼前。
蘇牧看到褚寒庭,有點意料之外,因爲並未提前告訴過他會過來。
“你怎麼會來?”
褚寒庭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第一時刻捧起了蘇牧的手,將那十根手指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
“怎麼了?”蘇牧疑惑。
“你的手沒事吧?”褚寒庭着急地關切。
蘇牧還沒回答,旁邊就有人急着解釋:“那個,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蘇牧的手沒事,受傷的是劉皓。”
那人一指劉皓。
聽到這個名字,褚寒庭還未轉過去時就已經神色不善,直到看向劉皓時,那眼刀子簡直就是想將人穿透。
劉皓不禁後背一溼,這人是誰?看自己的眼神怎麼要刀了他一樣。
“就是你,想要害蘇牧受傷?”
突然被質問,劉皓一懵,“不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褚寒庭掃了一下他受傷的手指,眉宇間更加戾氣橫生。
如果不是他的寶貝聰明,恐怕現在受傷的就是蘇牧了。
“你最好現在自己坦白”,褚寒庭嗓音低沉而具有壓迫力。
劉皓怎麼可能承認,始終搖頭辯解不是他,眼神看上去無辜得很。
如果不是褚寒庭和蘇牧知道這人的真實面目,恐怕也會被他的演技騙到。
畢竟劉皓對外的爲人處世一直都比較的溫良。
“既如此,那便報警,讓警察好好來探查一下事故原因。”
“好啊!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害得我的手受傷的。”
劉皓與李傑對視了一眼,李傑朝他點點頭,劉皓也放下心來。
昨天晚上,李傑趁着保管鑰匙的那人睡着的功夫潛入進去偷拿了鑰匙,給鋼琴插了刀片,然後悄無聲息的把鑰匙還了回去。
至於監控,本身這段時間就在維修中。不然他也不敢做這事兒。
這時,林鬱陰沉着臉色進來了。
他徑直走到李傑面前,怒氣衝衝地質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什麼這麼做?”
“你不用辯解,監控將你昨天的作案過程拍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監控不是壞了嗎?”
“你怎麼知道監控壞了?”
李傑發虛:“我、我聽見監控室的人說的。”
“呵”,林鬱神情更加陰冷,“所以你是知道了這個事之後昨天才大膽做了蠢事是嗎!”
“我沒有,我昨晚沒有出過房間。”
林鬱的眼神閃過一抹邪肆:“哦?我說是昨晚了嗎?我只是說昨天。”
李傑一噎,林鬱接着說:
“可惜的是,你不知道昨天白天的監控確實壞了,但是晚上的時候修好了,就是在你做蠢事之前,監控修好不久。所以你做的事情,被一清二楚的拍下來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
林鬱把一個U盤往李傑身上扔去,“這裏面就是你的犯罪過程,證據確鑿,你還想說不是你?!!!”
李傑萬萬沒想到壞了幾天的監控,昨晚剛剛修好。
如果知道監控好了,他也不會頂着屏幕作案,看着掉到自己腳邊的U盤。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既然暴露了,要死一起死,這件事可不單是他一個人謀劃的。
他陰狠地瞥了眼劉皓,劉皓看到他的視線剎那便明白他是想拉自己下水。
他想說什麼,但李傑已經不打自招了,“是我做的,但是劉皓指使我這麼做的。”
林鬱插褲袋裏的手悄然按下錄音,嘴角一勾,和蘇牧交流了個眼神。
蘇牧會心一笑,事發後,他偷偷地向林鬱快速發去了一個消息,讓他來幫忙演場戲,詐一下這個叫李傑的人。
根據剛纔李傑對劉皓的幫腔,他大膽推測是李傑做的,畢竟劉皓是外來者,對協會不熟,要是動手腳,肯定土着更方便。
其他人聽到李傑的話後,憤怒不已,“老李,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糊塗啊!”
“還有你這個小子,劉皓是吧,看着面相很善的一個人,心卻那麼黑,你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蘇牧的手受傷,好最終演出的時候讓你這個替補上場吧。”
“我不是,要是我指使的,現在受傷的怎麼會是我?”
“那還不是蘇牧運氣好,幸虧他剛纔堅持不彈。”
有人好奇問:“蘇牧,你難道早就知道琴有問題?”
蘇牧未置可否,“我只是猜測也許有人對琴動了手腳,但具體是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那你爲什麼會懷疑有人對鋼琴做了手腳?”
蘇牧一笑置之,“一種直覺吧,我總覺得今天會有大事發生,多留了一個心眼而已。”
那人便沒再追問,反正蘇牧應該也是受害者,因爲今天原本要彈琴的是蘇牧。
林鬱發話了,“報警了沒有,到時候把這二人送警局盤問吧。”
“我剛剛已經報警了”,說話的是褚寒庭。
林鬱看到這裏突然有一個他陌生的人在,詢問:“你是?”
“我是蘇牧的朋友。”
他沒有直接說男朋友,畢竟這個社會不是所有人都對這種關係抱着友好的態度的,所以這麼多外人的情況下,他只說是朋友就足矣。
林鬱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既然是蘇牧的朋友,他就無須趕人了。
便接着處理協會的事,他將這件事上報到了領導處,要求嚴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