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醒不來的噩夢

發佈時間: 2024-12-22 06: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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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駛離茶館,江川從後視鏡打量沈煙的臉色,出聲問,“你就這麼跟程柏昌攤牌了,就不怕逼急了他會亂咬人?”

 沈煙面色沉沉,“不故意激怒他,怎麼知道他還留有什麼後手?程氏集團我勢在必得,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接下來一定會悄悄轉移公司財產,最後只留給我一具空殼!”

 人在慌亂之下,一定會狗急跳牆,各種招數統統用上,陰謀越多,破綻就越多。

 沈煙巴不得再給程柏昌添上一筆經濟犯罪,加上威脅逼迫程芳菲自殺這重罪名,他這輩子想再出來就難了!

 正說着,沈煙手機響,是秦晏舟打來的。

 她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許念念被刺激到,出了什麼意外吧?

 電話接通,沈煙率先出聲問,“她沒事吧?”

 秦晏舟悶聲道,“我跟她說清楚後,她確實發病了,不過是裝的。”

 沈煙一愣,“裝的?”

 秦晏舟,“她半年前就在Y國悄悄做了心臟置換手術,早已經是一個正常人了,如果不是正好在醫院,我強制性拉她去看診,可能到現在還被她矇在鼓裏!”

 沈煙蹙眉,“我原本以爲許念念真的是在爲她姐姐抱不平,現在看來,她挑撥我和你的關係,很有可能是爲了她自己。”微微停頓,不冷不淡道,“她應該也喜歡你。”

 秦晏舟聞言沉默了兩秒,口吻真摯,“我只喜歡你。”

 沈煙勾起脣角,“我知道,我也只喜歡你。”

 秦晏舟輕笑一聲,隨後話鋒一轉,“程柏昌找你什麼事?”

 沈煙吐了口氣,“我跟他攤牌了,以後再也不用隱藏對他的恨意了。”

 秦晏舟聞言頓了下,沉聲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這麼單槍匹馬地去見他!”

 沈煙狡辯道,“誰說我單槍匹馬了?我還帶了江川和衛風。”

 秦晏舟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現在去找你,我們當面說。”

 手機裏傳來嘟嘟的盲音,沈煙收起手機,笑意漸濃。

 她跟秦晏舟終於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偷着談戀愛了!

 兩人碰面後又一起回了秦家老宅,付蔓現在依舊沉浸在悲痛中,秦晏舟跟沈煙只能儘量多陪伴她,帶她一點一點習慣沒有秦兆和的日子。

 轉眼又過去一週的時間,這一週裏,程柏昌沒有絲毫動靜,像是就此認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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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煙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她跟集團四個小股東之間的股權轉讓終於提上日程,按照規定,集團必須要召開股東大會。

 程柏昌不在程氏集團辦公,上次來這裏,還是把手中百分之三十的代理股份還給沈煙的時候。

 偌大的會議室裏,程柏昌坐在大會議桌正中的主位上,他目光一一掃過幾個小股東,最後落在沈煙臉上。

 他皮笑肉不笑,“你第一次坐在這張會議桌前的時候,手裏僅有的百分之三的股份還是我贈予你的,沒想到現如今你馬上就要超過我,成爲公司最大的股東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沈煙也彎起脣角,笑意不達眼底,“誇獎的話就不用說了,還是先辦正事吧。”

 她懶得跟他繼續演戲,只想速戰速決,因爲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明顯了。

 程柏昌輕笑一聲,“別急,在進行股東會議之前,我想先給大家介紹一位剛入職的新人。”

 沈煙下意識的握了下拳頭,總覺得程柏昌笑裏藏刀、不懷好意。

 其他幾個股東也面面相覷,不明白程柏昌是什麼意思。

 程柏昌意味深長的看着沈煙笑,隨後拍了兩下手。

 會議室的門應聲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邁步進來。

 沈煙也隨着衆人的目光轉頭看去,在看清來人相貌的那一秒,她瞳孔一震,連呼吸都不自覺的靜止。

 緊接着,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開始發抖,臉色像是瞬間被抽乾血色一樣慘白。

 男人明明長着一張溫潤如玉額臉,此刻笑容和煦的看着她,沈煙看到的卻是一張猶如鬼魅的臉。

 他那雙就算面無表情也像是在笑的眼睛,比來自地獄的魔鬼還要可怕。

 不知是因爲長久不能呼吸,還是因爲極度恐懼,幾秒後,沈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會議室裏登時亂成一片,幾個股東忙着叫救護車,程柏昌卻坐在主位穩如泰山,眼底帶着輕蔑的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沈煙像是做了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夢裏她又回到了那個漆黑潮溼的地下室,不見一絲光亮,陪伴她的只有動物的屍臭味。

 是她養了很多年的一貓一狗,就躺在她身旁,被人當着她的面,活生生地剝皮而死。

 她躺在地上無法挪動,因爲全身上下有數不盡的傷口,連大聲呼吸都會隱隱作痛。

 胃裏咕咕作響,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東西了。

 地下室裏只有無盡的黑暗,彷彿時間都是錯亂的,讓她分不清黑夜和白晝。

 外面又在打雷了,轟隆隆的雷聲沉悶又刺耳,穿過地下室的牆,鑽進她的耳朵。

 她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因爲那個人又要來了。

 上了鎖的鐵門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老舊的白熾燈亮起,照着她狼狽不堪的身體。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笑容陰冷,“今天又打雷了,我看了天氣預報,至少持續兩個小時的雷陣雨。”

 她身體抖的更厲害,恐懼和無措包裹着她,想逃卻無處可躲。

 男人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特製鞭子,面目猙獰又興奮。

 這種鞭子打在身上不會留下痕跡,但會比普通的鞭子疼上幾倍。

 她的哭喊聲伴隨着轟隆隆的雷聲,不止不休,像是雨夜中淒厲的哀樂。

 她被關在那小小的地下室整整半年,在陰雨連綿的禹城,半年內有五十七天都在打雷,她也捱了五十七次鞭刑。

 就這樣不死不活地撐着一口氣,直到程柏昌把她救走。

 無盡的黑暗中,她聽到耳邊有人叫她的名字,冰涼的手也被溫暖包裹。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秦晏舟的臉。

 沈煙臉上的驚慌和恐懼還未消散,她眼睛睜得很大,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呼吸紊亂。

 秦晏舟心口揪着疼,俯身抱住她,“沒事了,我在這裏!”

 沈煙感受着秦晏舟的體溫,意識逐漸回籠,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雙手緊緊就這秦晏舟腰間的衣服。

 秦晏舟保持着跟她擁抱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問,“你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沈煙答非所問,聲音沙啞,一字一頓道,“他回來了。”

 秦晏舟愣了下,“誰?”

 沈煙喉嚨滾動,“紀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