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陽臺那邊,就看到院子裏開來兩輛黑色車子,沒有牌照,也沒人任何的說明,但是瑾色明顯感覺到從車子裏散發出來的低沉氣壓。
車子停下,有人過來打開車門,從車裏下來一個人。
當那個人從車裏邁出腳步,剛踩在地上的時候,瑾色一眼就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身份地位不簡單。
那是一種被歲月曆練出來的,凝聚到一起的氣質,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擁有的。
那人頭頂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面相看的並不清楚,身上還罩着一款長款黑色風衣,無端的帶低了周圍的氣壓。
就在她想要瞅個明白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姐,快跟我走。”
瑾色扭頭,就看到任靜走過來,奇怪的問:“怎麼了?”
任靜抿脣不語,瑾色兀自道:“讓我走也得有個理由,我怎麼知道你會帶我去哪裏?”
任靜咬了一下牙說:“老爺子來了,要是看到你在這裏,就危險了。”
說着,再不給瑾色機會,拉着她就要往前面走去。
“老爺子是誰?”瑾色驚訝的問。
任靜卻沒理,不由分說的拉着瑾色離開。
就在此時,房間裏忽然出現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直直的堵住任靜的去路。
任靜眸光一沉,凌厲的視線看向來人:“你們想造反?”
對方沒等她話音落,直接過來,給任靜一記手刀,她直直的暈倒在地上。
發現他們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瑾色深知今天是躲不掉了,她正色道:“我跟你們走。”
只覺一陣冷風拂過,瑾色後腦那裏傳來一道疼痛,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忍不住腹誹,混蛋,都說了跟他們走,爲毛還要劈暈她?
房間裏,江景琛恭敬的看着面前站着的老爺子,“您親自過來,怎麼沒提前打個電話,我好過去接您?”
江老爺子冷哼一聲,犀利的視線射向江景琛,“我要再不來,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玉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哼。”江老爺子鼻子裏哼唧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來杭城那麼久,你做了幾件有實際意義的事?”
江景琛低頭不語,乖巧的聽他訓斥自己。
江老爺子漫不經心的掃視一眼房間,最後,清銳逼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我聽說,你把容非衍的女人抓起來了?”
江景琛神情一凜,心想,老爺子怎麼連這事也知道了?
原來他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老爺子的法眼,想到身邊被他安插過來的人,江景琛心中蕩起層層波浪,表面不動聲色的說:“我是按計劃行事。”
老爺子斜睨着江景琛,足足有十秒的沉默之後,他緩緩開口:“景琛,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事成之後,你想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
江景琛嘴角微牽:“我明白。”
“明白就好。”老爺子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景琛微微訝異:“你不在這裏住下?”
“我要回一趟海平,拜訪一位故人。”江老爺子道。
再次醒來,瑾色睜開眼,就被眼前的黑暗所包圍。
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黑暗,很容易讓人遐想連篇。尤其是瑾色這種怕黑的人,她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的身子。
無邊的黑暗籠罩着她,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密密麻麻的爬滿整個心田。
那種呆在黑暗中孤立無援的感覺,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其中滋味兒。
對於她,這樣的黑暗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她有些心浮氣躁,可她渾身無力,根本不能爬起來。
而自己的心跳聲,在黑暗中,像是秒針滴答滴答一樣,格外的清晰。
好在這樣的黑暗沒讓她沉浸太久,很快亮起燈。
瑾色下意識朝燈源處看去——
剛看清楚來人,她就愣在那裏,一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恰好出現在她面前。
那個人,清風朗月,目光清冷無波,身材挺拔有型,一身名貴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就像是衣服架子一樣,在燈光的氤氳下,閃閃發光。
尤其是他那如墨的眼底,看不清楚他心理在想什麼,但是瑾色知道,這個人絕不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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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瑾色,江景琛自己也楞了一下,很快舒展出笑容,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瑾色忍不住呵呵噠了。
還好意思問她怎麼出現在這裏?她都沒問他爲什麼抓自己過來呢。
若說那個面具男脾氣暴躁,不好應付,那麼眼前的江景琛呢?
優雅,內斂,成熟,平易近人,可是卻偏偏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
所以
,瑾色在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將他劃爲危險人物。
“你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瑾色化被動爲主動。
江景琛挑了挑眉頭,淡定如斯的看着瑾色,“這裏是我房間。”
What?
“你房間?”瑾色忍不住脫口而出。
江景琛平靜的點頭,眼中不乏戲謔之色,神情是要她給出個解釋。
瑾色無語,無語的瑾色絞盡腦汁的說:“我不知道這是你房間,我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裏。”
“是嗎?”江景琛一屁股坐在瑾色牀沿上,牀倏地一下沉下去,看着他的反應,瑾色當機立斷,想要逃走,無奈身子骨軟軟的,根本使不出力氣。
“你這算不算是主動投懷送抱?”
聽聞他的話,瑾色差點吐了一口老血,她會投懷送抱?
她深吸一口氣,好維持自己的修養,但是深知,別人的地盤,別人做主,所以她什麼都不能做,只有冷靜的看着他,隨機應變。
“不好意思,我對你沒興趣。”
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一下,江景琛的眉梢微微擰起,視線落在瑾色的身上,一動不動的盯着她。
清波一般的眸子從她眉眼處一路向下,掃過鼻尖,越過紅脣,翻過下巴,邁過鎖骨,穿越山巒,最後停在她來回起伏的地方。
他微微一勾脣,眸子裏氤氳着波瀾異彩,“色色,我自問一直遵規守距,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可是你現在出現在我房間裏,這不是投懷送抱,又是什麼?”
話音落,不等瑾色回答,自顧的說道:“哦,原來你喜歡玩欲擒故縱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