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左御之什麼都沒說,但裴瑾言卻從阮玲燕的口中得知,左御之麻煩纏身。
她不禁想,像左御之這種城府極深的人,也會怕麻煩?
於她看來,左御之就像是一尊雕塑。
任憑你放在哪裏,他都能做到於無聲處聽驚雷的淡定。
正在想着,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想什麼?”
裴瑾言擡眸看向他,他眼神兒極深,裏面像是藏了一片汪洋大海。
此時,有一隻手從裏面伸出來,抓着她就往大海里沉溺去。
望着裴瑾言滿眼都是自己的影子,左御之的心尖裏盪漾開一層漣漪。
那漣漪迴盪在他的身體裏,久久不散。
裴瑾言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究竟有多好看。
那樣專注,那樣溫柔,讓左御之不禁想到她臣服在他手中的樣子。
他身體裏陡然變得火熱起來,連帶看裴瑾言的眼神兒都變得不一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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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次他太不知節制,導致裴瑾言這麼久都沒有讓他再碰。
天知道他身體裏那積攢的火苗,都快將他燒成齏粉。
許是他的眼神兒過於濃烈,裴瑾言從他眼睛裏驚醒。
望着他那像是要將她吞吃入腹的神情,裴瑾言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她擡手指着前方,說:“看路。”
像是應激反應似的,左御之避開對面的危險。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言丫頭,夜裏——”
沒等他說完,裴瑾言就說:“夜裏我要準備材料。”
左御之:“……..”
他心底不由得一嘆。
看看他,把他的女孩嚇成什麼樣子了。
他心中忍不住懊悔,但那時候的他箭在弦上,又不能不發?
他伸手算了一下日子,離第一次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五六天。
這五六天裏,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掰着手指數了多少次。
再這樣下去,他也只能當一個真正吃素的和尚了。
他提速,超過前面那輛車,然後對裴瑾言問道:“準備什麼材料?”
裴瑾言不想讓左御之擔心,畢竟這是她跟柳舒服之間的恩怨。
她輕描淡寫的說:“公司裏的一些事情。”
左御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不再開口過問。
吃完晚餐,裴瑾言果真一個人躲進了書房去準備材料。
有人敲門。
裴瑾言說了聲:“請進。”
只見左御之也抱着他的電腦走了進來,說:“我剛好有事要處理。”
裴瑾言:“………”
左御之將電腦放下來,擡頭看向裴瑾言,說:“我不會打攪你吧?”
裴瑾言心說,你電腦都放上書桌了,她要說打攪,他會出去?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裴瑾言擺擺手,說:“不會。”
左御之點頭,打開他的電腦,目光像是無意的掠過裴瑾言的電腦畫面,看到了裏面裴瑾言正在準備的有關柳舒服的資料。
他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問:“你要打官司?”
裴瑾言無語,不想讓他知道,卻終究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她上前一步,說:“是的,因爲那塊地的事情。”
那塊地左御之有參與進來,自然要清楚裏面的來龍去脈。
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對裴瑾言問道:“有需要幫忙的嗎?”
裴瑾言最不想讓左御之出手了,那樣顯得她好像很弱智似的。
她果斷搖頭,說:“不需要。”
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左御之失笑。
心知裴瑾言也是有屬於自己的驕傲的。
既然他的女孩不需要,那他就隔岸觀火好了。
此時,裴瑾言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拿起手機對左御之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左御之心想,什麼電話不能當着他的面接?
但見裴瑾言迴避,他倒是沒說什麼,衝她點了點頭。
裴瑾言則拿着手機出了書房去接電話。
左御之收回目光時,不經意掃過裴瑾言的電腦。
剛好桌面上有個文檔。
文檔的名字是2016年春遊。
那文檔像是突然長了一雙手似的,在朝他招手。
他幾乎是憑着本能的打開文檔看起來。
才一點開,左御之差點肺沒有氣炸。
他真是手賤,怎麼想着要打開看?
如果他不打開,是不是就不會看到這令他吐血的一幕?
如果不打開,也就不知道裴瑾言至今還保留着她與陸以琛的合影了吧?
端看照片上裴瑾言那笑的格外開心的樣子,左御之有種被暴擊的痛楚。
他沒想到裴瑾言還保留着這些照片?
在他看來,既然嫁給了他,那跟他之外的任何男人,都是路人。
不。
應該說都是蒼蠅。
既然是蒼蠅,她幹嘛還要留着呢?
這樣留着,難道是割捨不掉那過去的愛?
左御之認爲肯定是這樣的。
否則無法解釋裴瑾言的這種迷之行爲。
本來左御之心情很好,特地尋個理由過來,他只想跟裴瑾言在一起。
卻沒想到這一組出遊的照片將他氣個半死。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是事關裴瑾言,那就沒有小事。
他幾乎是二話不說將裴瑾言與陸以琛的合影刪除個一乾二淨。
順便又將裴瑾言的單人照傳入自己的電腦上。
當他忙完這一切時,裴瑾言還沒有回來,左御之便大大方方的欣賞起她電腦裏的“存貨”。
裴瑾言在隔壁臥室接電話。
那電話是林娜打來的。
裴瑾言聽完林娜的陳述,心中清楚,柳舒服在準備關於她的材料。
儘管裴瑾言當時在做的時候,基本上都弄乾淨了,但對於小人,她不得不防。
裴瑾言想了想,對林娜吩咐:“你明天一早,去一趟樸素那裏,最好能讓樸素親自過來一趟。”
林娜說:“言姐,萬一樸素不肯呢?”
裴瑾言說:“那就另想辦法。”
林娜思考一番,說:“我試試,畢竟樸素家人的醫藥費都是我們出的,於情於理,他應該不會拒絕。”
裴瑾言正要講話,林娜話鋒一轉,說:“言姐,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
“講。”
林娜忽然壓低聲音,說:“言姐,還記得上次你被綁架的事情嗎?
我跟那猴子一起去銀行提款,回來的路上遇到左先生,左先生當時收拾完猴子之後,直接將他塞入後備箱了,那時候又忙着救你,也沒有去管他的事情。
後來猴子又不知所蹤,這件事雖然跟警察說了,但一直沒有下文,可是今天——”
林娜說到這裏,話頭打住。
裴瑾言的心裏頓時產生一抹不祥的預感,“猴子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