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再發生一次 我寧可死了

發佈時間: 2025-01-05 1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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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們卻都站在原地,看着莫悍山。

 這個男人,臉色陰沉得可怕。

 冷厲的眉眼,射出來一道寒光。

 “宏傑,張哥,聖亮,你們馬上去陷阱那裏,把田花花救出來。”

 “她發高燒,被狼咬了。”

 “記住,戴上手套,千萬不要碰她的傷口,先送醫院。”

 王宏傑、張克禮和吳聖亮都大吃一驚。

 王宏傑:田花花?竟然是田花花?

 張克禮:田花花?她不是在內地?

 吳聖亮:田花花?被狼咬了?她和狼有仇?

 莫悍山吼了一句:“等什麼呢?還不快去!”

 三人扭身就走。

 小貨車飛快開出農場,往陷阱而去。

 吳聖亮撓頭:“鬧心,這個田花花可真鬧心。她不是回內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鬧這麼一出,我看她是找死。”

 張克禮氣得胸口疼:“上次小歐妹子就不該救她。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不是東西。田大壯那家人,沒一個好的。”

 王宏傑開車:“幹嘛要送醫院?直接死在陷阱裏算了。”

 張克禮:“畢竟是師傅的女兒。廠長,不能不救。”

 吳聖亮年輕:“剛才救嫂子的時候,爲啥不把田花花一塊兒救出來?”

 張克禮使勁兒彈了一下吳聖亮:“當時廠長心裏只有小歐妹子,當然要先救妹子。”

 “田花花,我看讓她受些罪挺好。”

 王宏傑卻說:“聖亮,有些事,你要多想一想。記住,田花花是和嫂子一塊兒被救出來的。”

 “廠長這人仗義,還把田花花送到醫院去。”

 “這是爲了咱們農場好,也是爲了廠長好。”

 吳聖亮還要問,被張克禮瞪了一眼:“叫你這麼說你就這麼說,傻子一樣。”

 “今天這件事,就爛在你肚子裏。”

 吳聖亮立刻閉嘴。

 他明白了。

 如果他娘和害他孃的人一起落水,他自然要先救娘。

 至於害他孃的那個人,死了最好。

 廠長做的對。

 可如果外人知道,肯定會罵他沒人性。

 罵他爲啥先救娘,不救他人。

 廣播上有個節目,天天講成語故事。

 有一個成語,說什麼“衆口鑠金”,就是說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流言蜚語,連金子都能融化。

 所以,這件事,他一個字都不說。

 就是個祕密,爛在肚子裏。

 莫悍山看着小貨車遠去,這才大步回家。

 醫生已經拔掉了針頭,提着醫藥箱出來,交代莫悍山:“如果病人夜裏不發高燒就算好了。低燒不怕,反覆兩三次就過去了。”

 “多喝水,米湯更好。”

 “這幾天營養要跟上,不能馬虎。”

 “多休息,不要操勞。”

 莫悍山一一答應。

 丁叢笑從臥房裏出來,和莫悍山一起送醫生出門。

 兩個人看着醫生離開,這才往回趕。

 丁叢笑:“喂,渣男,允棠嗓子受傷,不能說話。你說,怎麼回事?”

 “誰這麼狠的心,把她打成這樣?”

 莫悍山兩眼冰寒:“……丁同志,我會處理。”

 丁叢笑冷笑一聲:“哼,你會處理?你會處理的話,允棠也不會被人傷成這樣。”

 莫悍山心裏一痛。

 是啊,丁叢笑說得對。

 這根源,就是他。

 莫悍山抿脣不語,丁叢笑說:“你不用護着那個人。等允棠好了,我問明白,一定替她出這口氣不可。”

 莫悍山:“不用髒了你的手。”

 “我的妻子,我負責。”

 丁叢笑冷冷一哼:“看你表現。要不然,我讓允棠和你離婚。”

 說完跑了。

 莫悍山:“……”

 他,死都不離婚。

 臥房內,李苗苗捧着肚子,坐在牀邊。

 王嫂、張香梅、李琴、孫夢桃和李玉貞都站在牀邊。

 她們看着歐允棠的模樣,都強顏做笑。

 王嫂勉強笑了一下,忍住心疼:“妹子,沒事兒了。醫生說了,只要不發燒,明兒就好了。”

 張香梅根本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到歐允棠:“妹子,想吃點兒啥?我這就去做。”

 李琴抱着三丫,不讓她靠近歐允棠:“妹子,大棚那邊你不用操心。你教我們的,我們都會了,保證不會出錯。”

 李玉貞縮在孫夢桃身側,飽滿的淚珠兒,成串的地往下落。

 孫夢桃也沒好到哪兒去,眼睛紅通通的。

 三丫掙扎着下地,展開小手,裏頭是一塊糖。

 “姨姨,我哥哥說了,他會給你報仇。我和哥哥分工,我照顧你。給你糖吃。”

 她奶聲奶氣的,還拍拍胸口:“姨姨,不怕,勇敢。”

 歐允棠笑了。

 “好,謝謝我們三丫。姨會勇敢。”

 丁叢笑進來:“行了,大傢伙先出去吧。我安排一下,晚飯王嫂負責。”

 王嫂問:“丁同志,我做點兒啥?”

 丁叢笑:“米油,青菜剁碎,和肉糜炒一塊兒。”

 “蒸南瓜,蒸蛋羹。”

 王嫂領了聖旨,走了。

 丁叢笑:“張嫂,明天的早飯,你負責吧。”

 “就熬雞湯,雞湯熬好了,包幾個小餛飩。吃雞湯小餛飩。”

 張香梅問:“啥叫小餛飩?”

 丁叢笑:“……那就換成雞湯面條,面條你總會吧?”

 張香梅連連點頭:“這個我會,我會。”

 丁叢笑:“雞湯小餛飩,蒸南瓜盅。”

 張香梅:“南瓜盅是啥?”

 她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丁叢笑。

 歐允棠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牽動嘴角的傷,疼得她皺眉。

 丁叢笑喘了口氣:“……走吧,都跟我出去,出去說。”

 一大羣人都被她帶走了。

 李苗苗守在歐允棠牀邊,她兩隻眼睛都腫成了個桃子。

 “小歐姐,你可嚇死我們了。你都不知道……我們這兩天……你以後可不能單獨出門……”

 “嗚嗚—到底誰啊?下這麼狠的手……小歐姐,咱們以後,可不能落單……”

 歐允棠到底累了,疲倦地閉了閉眼睛。

 李苗苗捂住嘴,站起來:“小歐姐,莫大哥在院子裏呢。我先回家給你縫件新棉衣棉褲。”

 歐允棠微微點頭。

 李苗苗慢慢走了。

 莫悍山再次進來,深邃的眼睛,鎖定歐允棠。

 “睡一會兒吧。等會兒王嫂過來送飯,我叫你。”

 歐允棠點了點頭。

 莫悍山輕輕把她的手腕塞到被子裏,自己上了牀,躺在被子外面。

 一隻胳膊墊在歐允棠脖子下面,讓她枕着。

 他側身擁着歐允棠,像擁着一粒珍珠。

 “媳婦兒,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我去哪兒都帶着你。”

 “這樣,我才不會擔心。”

 “上次的事,還有這次的事,決不允許再發生。”

 “再發生一次,我寧可死了。”

 他嗓音低沉,帶着安撫的味道,傳遞自己的綿綿情意。

 “媳婦,我一定會嚴懲田花花。”

 “不僅她,還有張敏。”

 “我沒聽你的話,縱容了田花花,是我的錯,害你吃了這麼大的苦頭。都是我的錯。”

 “田花花偷跑了出來,我不信張敏不知道。我不信田大壯不知情。即便是他們一開始不知道,知道了後,也沒有采取行動。”

 “他們都是幫兇。”

 他們,都是貪婪之人。

 明知道田花花要來幹什麼,還縱容她,希望能從自己身上挖點兒血,滋養他們的貪心。

 從而,讓田花花犯下這滔天大罪。

 他,莫悍山,不允許。

 莫悍山輕輕地說,歐允棠靜靜地聽。

 她累,渾身無力。

 也不能多說話。

 一說話,不僅喉嚨痛,嘴巴也痛。

 她縮在莫悍山的肩頭,閉上眼。

 手,卻抓緊莫悍山胸口的衣服。

 就跟沒有安全感的小嬰兒一般,不能離開自己的親人。

 莫悍山心疼得在滴血。

 那股濃郁的悔恨揮之不去。

 他團住歐允棠的手,不敢用力,把歐允棠往懷裏塞了塞。

 低頭一看,人家已經睡着了。

 呼吸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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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腫的臉龐上,恬淡釋然。

 莫悍山不敢動,就那麼側身而臥,守着她。

 她就是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