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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房門。
宋青春下了樓。
她望了一眼窗外停着的幾輛越野車,外頭駐守的人不少。
別說沈知意了,就連她宋青春本人沒有宋懷民的准許,也不能離開這棟莊園。
關鍵時期。
宋懷民格外謹慎。
至少要等到薄御承擔了罪名,被京城局廳逮捕,他才會撤銷對莊園的管控。
見宋青春下來,管家走了過去:“小姐。”
“我給爸爸打個電話,沈知意她不肯吃飯,你重新做點東西送上去,別跟着我。”宋青春往陽臺去了。
彼時。
大洋彼岸的榕城。
戰梟收到一條匿名的郵件信息,內容只有簡單一句話:“沈知意遇險,人在北歐。”
附件:“位置信息。”
衆人還等着戰少跟籌碼。
就看見他掃了眼手機,拉開椅子箭步離開了牌桌。
程武剛過來,一臉懵地追着戰梟出門。男人走得極快,程武跑着跟上,“戰哥,出什麼事了嗎?”
“沈知意在哪?”
“沈小姐這兩天在海城吧,給沈老爺找合適的腎源。”
戰梟拉開越野車的車門鑽進駕駛座,“你現在就讓人去海城找,另外你親自去一趟京城,看看薄御是什麼情況。”
很有可能是毒梟的報復。
薄御這些年一直資助幫扶警方追擊犯罪分子,這次逮捕了毒梟團伙接頭人,對方可能是抓沈知意出氣。
程武沒來得及開口,汽車呼嘯衝了出去。
颳了他一臉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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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北歐當地時間凌晨十二點半。
今天傍晚宋懷民來了莊園,說京城局廳還在審問犯罪分子。大概明後兩天就能查到他頭上,屆時就需要沈知意出面。
讓薄御擔下罪名。
薄氏集團執行長濫用職權,利用薄家企業進行長達多年的販毒買賣。
窗外車燈射了進來。
刺了沈知意的眼睛。
她擡手掀開窗簾,便看見一輛越野車駛入莊園。車子在門口停下,戰梟下了車,直奔院子大門。
戰梟?
他跟毒梟頭目宋懷民也有聯繫?
沈知意從飄窗下來,出了房門沿着走廊往樓梯口去。
這棟莊園她住過,佈局比較熟悉。
她走到二樓護欄前蹲下,客廳裏宋懷民在看報,不出半分鐘管家匆忙走了進去。
“老爺,有人闖進了莊園,是richard夫婦的兒子戰梟。”
“戰梟?”宋懷民頓了一下。
他放下手裏的報紙,望了眼窗外。
戰梟已經跟那羣駐守莊園的警衛人員打起來了,場面一度混亂。
宋懷民眉心蹙了蹙。
這個二世祖怎麼來北歐,還來了他這裏?
“老爺,richard先生很大可能會競選成功,咱們不能動戰少爺,得給他父母面子。”
這一點宋懷民自然知道。
他朝管家吩咐:“你去帶他進來。”
管家出去不足半分鐘,戰梟便大步流星闖了進來。剛跟一大羣人幹了架,男人衣服凌亂,手背血跡還沒幹。
見他進門,宋懷民剛想客氣一下。
才站起身,那條瘋狗就衝了過來,戰梟衝上去掄起拳頭重擊在宋懷民臉上,緊接着又狠踹了他一腳。
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管家見這,立馬跑上前攔住戰梟,“戰少,您這是什麼意思!”
“滾!”戰梟側身踹倒了管家。
他緊了緊拳頭,低眸看向狼狽爬起來的宋懷民。軍旅生活三十四年,宋懷民身體素質高,捱了兩下不算嚴重。
戰梟:“把沈知意交出來!”
宋懷民友好笑了笑,“戰少這裏不是意大利,還是客氣點的好。”
見戰梟掏槍,宋懷民臉上的笑僵了。
這條瘋狗的事蹟他聽過。
跟這種人沒道理講。
宋懷民警惕地看着他握着槍柄的手,佯裝鎮定:“你要帶走沈知意,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老子給你一梭子!”
他壓了槍。
子彈上膛。
門外腳步聲凌亂,一瞬間的功夫衝進來一大羣護衛,槍口一致對着戰梟。
男人也不在乎。
他盯着宋懷民,“薄御查了你的老窩,是個男人就去找他麻煩,報復他老婆算什麼本事兒!”
報復?
這樣清晰明瞭的局面戰梟都看不清楚?
果然智商不高啊。
難怪richard夫婦要栽培養子,這個親兒子確實不成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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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懷民鬆了口氣,開始套他的話:“你跟沈小姐關係很好?第一時間知道她在北歐,還找到了她具體的位置。”
“關係不好。”
“那你還來救她?”
“先來後到你懂不懂!”戰梟橫目,暴躁得直想一槍解決宋懷民,“她六年前對不起我,死也得死我手上,別人沒門兒!”
宋懷民面色不改。
他大概是懂了。
瘋狗喜歡上了沈知意不自知。
那事情就簡單了。
宋懷民:“這件案子重大,我若是被逮捕,不是死緩就是無期徒刑。我當然得找一個替罪羊,薄御就是最好的人選。”
“抓了沈小姐是我不對,但我僅僅只是想把她當籌碼,不然我也不會讓我女兒去照顧她。”
“日後薄御擔責入獄對你也有好處,他不在了,你不就可以頂替他的位置嗎?站在沈小姐身邊,名正言順。”
視線裏,戰梟眉心跳動了幾下。
他握着槍柄的手緊了又松,有些拿捏不準。
宋懷民卻把他給拿捏住了,他往他那邊走近,“有薄御在,沈知意正眼看過你嗎?她對你說過一句好聽的話嗎?”
在戰梟走神的幾秒鐘裏,宋懷民速度極快地奪了他手裏的武器。
利索地放進他口袋裏。
壓緊。
戰梟側目,宋懷民對上他的視線,笑道:“這件事結束,只要薄御擔了責,我把沈小姐交給你。”
“如果你不放心,你從今晚開始可以留在莊園守着她,我的人絕對不會動她一分一毫。”
簡單明瞭的話。
傻子都能聽清楚。
戰梟理解了。
意思就是抓住薄御的軟肋讓薄御頂罪,沒了薄御,沈知意的目光就能往其他人身上放。
的確,他很不喜歡沈知意看薄御的眼神。
尤其是在羅馬莊園那晚。
她低頭看他,那麼冷漠。撲進薄御懷裏,眼裏滿是柔情。
差別太大。
見戰梟遲遲不說話,宋懷民知道他是同意了。
男人招來管家,“給戰少爺安排一間房,他在這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