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調查組成員,自然有權利帶走舉報人!陸秦川你私自扣押舉報人已經犯錯誤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誤,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賴雲龍色厲內荏地盯着陸秦川低垂的眼睛,陸秦川那副愛理不理的死樣子太欠揍了,可他目前身邊連個幫手也沒有,根本沒有能力能動到他一根手指頭。
雖然這個時候衛生院裏沒有什麼人,但醫護人員也是有幾個的,院長第一個從辦公室裏跑出來,像模像樣地喝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咋能在我們醫院裏吵吵嚷嚷的?”
已經漸漸一步步挪到門邊的譚影,一見院長走過來,眼中立刻放出光芒來,以最快的速度就衝了出去。
只是,她一隻腳剛邁出門,脖領子一緊,整個人就懸空起來,而後被重重一摜,屁股着地落在屋裏,剛好是錢虎的腳邊。
譚影痛呼一聲:“啊……”
而後擡起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向那個始作俑者,眼淚汩汩而出。
她是真的疼了,這一摔尾椎骨估計都要被摔裂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肯定下不了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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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得心尖兒都要顫的人白着一張臉被摔在錢虎面前,他更心疼了,身子不停地向前扭着,想靠譚影更近一些以確認她的傷勢。
高衛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按住他,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要知道,錢虎不過是個整日與大勺爲伴的廚子罷了,又怎能敵得過長期在操練場上摸爬滾打的兵痞子呢?
儘管他使出渾身解數,拼命扭動身體,但卻像是蚍蜉撼樹,愣是連一小步都無法向前挪動。
錢虎,滿臉橫肉因焦急而不停地顫抖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渾圓,彷彿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似的。
由於嘴巴被一塊髒兮兮的破布緊緊塞住,他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隨着每一次的努力掙脫,口水便不受控制地順着破布流淌下來,將胸前的衣襟浸溼一片。
真是狼狽至極!
賴雲龍爆發了,聲音高亢有力:“陸秦川,你這是要造反嗎?就因爲組織上收到你的舉報信,你就能這樣不管不顧違反原則,私自扣押下屬,竟然還對手無寸鐵的女人動手,你這是在破壞軍民關係,知道嗎?”
他話音還未落,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傳過來。
以秦幹事爲首的調查組來了!
譚影沒見過這陣仗,擡眼之間就看到賴雲龍微不可察地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一下子就讀懂了賴雲龍眼中的意思,抄着尖利的聲音就哭了起來:
“陸團長,殺人不過頭點地,我一個苦命的寡婦都躲到這山溝溝裏來了,你還不放過我?就因爲我和你愛人有過矛盾嗎?”
她的聲音太高了,想聽不見都難。
秦幹事的腳步頓住了,他擡手示意衆人先不要進屋,眼鏡片後的目光森冷,若是事實,僅憑這句話,陸秦川不但團長能被一擼到底,如此惡劣的行徑開除軍籍也是極有可能的。
高衛國回身看了看門外,衛生院的院長露出一個腦袋正探頭探腦地看着他們,在他後面就是調查組。
“團長,”高衛國低低的聲音對陸秦川說,“來了。”
賴雲龍從聽見腳步聲開始就知道調查組的人來了,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調查組的人怎麼能來得這麼快。
“老陸,咱們是老同學,我再勸你幾句。”
賴雲龍苦口婆心地演着昔日情分,“參與經商已經是違反原則違反規定了,你不能再錯上加錯了。我比別人都清楚,你升到如今的位置可謂順風順水,從未遇到挫折。
這次的事對你打擊很大,我知道。只要你配合調查,組織還是很信任你的,你又是羈押同志,又是對勞動婦女動手,你這又是何苦呢!”
哇!陸秦川真想給他鼓掌,不愧能坐到祕書處裏,還真長了一張能做思想政治工作的好嘴啊。
譚影的目光穿過衛生院院長,看到草綠色軍裝的褲腿,足有十幾人。
她又開始哭訴:“你愛人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了嗎?我丈夫死得早,無依無靠,我的標準很低的,只想活着……”
她重重地抽泣着,鼻音重重地拉長:“……陸團長,這是連條活路也不給我留嗎?”
“不留!”
陸秦川聲音懶懶的,冷冷的,好像蘊藏着一股濃濃殺意。
秦幹事到底是個文職,一聽陸秦川這樣說,真怕他做出些偏激的事來,就趕緊邁着大步走了進來。
“陸秦川,你幹什麼呢?”他擰着眉,一臉不悅。
他也算是與陸秦川有些私交,他明知道這個臨時組建的調查組裏,應該只有他不希望陸秦川真的出事了。但身爲組長,他又必須秉公執法,剛正不阿。
還沒等陸秦川說話,從調查組後面像是滾進來一個圓柱體一樣進來一個人,是個女人——錢虎那個彪悍前妻!
她幾乎是直接滾到譚影眼前,擡起手就拽住最讓譚影得意的長髮,一邊拽一邊扯,沒幾下子譚影頭髮就散落下來,蓋住了眼睛。
人間最悲慘的現象出現了,她想還回去卻看不清對手,被動着捱打,臉上也多了幾道血印子。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誰也沒想到,只有陸秦川抱着肩膀扯着嘴角淡然地看着,就像是看兩隻狗在搶一塊骨頭一樣。
反應過來的衆人第一時間將錢虎前老婆拉開,這女人氣勢很足:“狐狸精!臭婊子!睡別人男人睡得舒服是吧!”
她胸脯一起一伏地喘息着,轉過臉就看見錢虎正怒視着她。
“喲,我就打她了你能把我咋樣?
呵呵,我這是可是爲民除害,一看她那長相就是個性大的,我說虎子,你那根慫貨可根本滿足不了她,你打聽打聽,她要只有你這麼一個姦夫就怪了去了!”
譚影好不容易才撥開長髮露出眼睛,雖然是事實但被人赤裸裸地展示在人前,她還是掛不住臉了。
“你有病吧!上來就打人!”
同樣都是女人,又不是被捉姦在牀,她氣勢上絕不能輸。
“你個賤貨,把這麼個慫包耍得團團轉,是圖他能給你頓頓弄些肉吃吧?饞貨!兩張嘴都饞!”
秦幹事怒了:“你這女同志再這樣胡說八道,別怪我們把你請出去!我們在執行公務,請你安靜點!”
到現在他也根本不知道是誰把這個姑奶奶弄來的,他只想找塊破抹布把她那張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