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蘇璟，你愛我嗎？又或者，你喜歡我嗎？”
留給江夢溪的是久久的沉默。
江夢溪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
“如果你選擇她，我會主動退出的，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也不想摻和在你們中間。”
“在你考慮清楚之前，我看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江夢溪丟下這兩句話後，便和葉楓離開了醫院。
綠洲酒吧，大中午的，蘇璟送完安若淑後，就來這裏喝得酩酊大醉，吸了無數根菸，一杯杯地灌醉自己。
“今兒怎麼了？什麼煩心事？”季洛宸聽大堂經理說他在店裏喝悶酒後，便立馬從家裏趕來了綠洲。
“安若淑說要和我在一起，被江夢溪聽到了，她說要和我分開。”
“然後呢？”季洛宸邊說邊將酒從蘇璟手中奪了過來，“你少喝點。”
“她說有些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蘇璟想起了昨天和今天，每次見到夢溪，她身邊都有個葉楓。
據劉祕書說，他們當時可是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雙方家長都見過面了……
蘇璟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你說她是不是忘不了葉楓？”
“這我怎麼知道，你去當面問她啊。”
“她還說她不想摻和在我和安若淑中間了，她會主動退出。”
“那你是怎麼想的？你現在對安若淑到底是什麼態度？”
蘇璟一手撐着頭，另一隻手搖晃着酒杯，看不清男人眼底的神色。他想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這些年，因爲初中那件事，我一直把她記在心裏，心心念唸了那麼久，當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真的欣喜若狂。”
蘇璟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着。
“可從我們開始相處後，我又覺得這麼多年來，我喜歡的好像只是記憶中的她。後來，她出國了，整整3年，我也沒想過再去找別人。知道她要結婚後，那天我覺得痛苦，但還有一種釋然，好像終於有了一個理由，可以讓自己放下這段感情了，把它藏在心裏就好了。”
“你對她，自始至終都不是愛，而是感激。”季洛宸一語中的，“雖然由感激可以發展成喜歡，甚至是愛，但是通過那段時間的相處，你無法否認，你對她沒有喜歡的感覺。”
“那你對江夢溪呢？什麼態度？”季洛宸繼續追問蘇璟。
“我不知道。”
季洛宸好像看穿了一切，嘆了口氣，真爲這個榆木腦袋操心。
他指着蘇璟的心：“你問它，它知道。”
葉楓知道江夢溪這一年來，是住在沈羽借給她的房裏的，本來想送她回那兒休息，但江夢溪卻執意說自己沒事，硬是要去舞團練舞，一刻都不肯懈怠。
拗不過她，只好送她去舞團。
經過門口時，那些鬧事的粉絲還在，不過相比上午少了很多，還看到了幾個人三三兩兩地拉着橫幅，向江夢溪要個說法。
葉楓直接開車繞到了地下停車場，讓江夢溪從那裏上去。
“最近這段時間我來接送你吧，外面那些人一時間還散不了。”
“沒事的，我搭沈羽的車就行了，不麻煩你了。”
葉楓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無濟於事。“好。那你保護好自己。”
“嗯。”
在臨走之前，葉楓還不死心地問道：“夢溪，你剛剛對蘇璟說，有些感情不是說忘就能忘的，那我們……”
“這兩天謝謝你，但我們真的沒可能了。”江夢溪打斷了葉楓的話，“同樣的路我不想再走第二遍了。”
“萬一結局會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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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你一旦做了，就不能回頭了，沒有重來的機會了。從你提出分手那一刻起，我們就沒有重來的可能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的，就給我打電話，別再拉黑我了，好嗎？”
“嗯。”
江夢溪一回到舞團，沈羽就朝她跑了過來，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無比心疼。
“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不回家休息啊？”
“沒事，都是皮外傷，馬上就要演出了，我最近不能鬆懈。”
“哎呀，小祖宗！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咱能先把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嗎？”沈羽越說越激動。
“放心啦！我健康着呢。”江夢溪拍了拍沈羽的肩膀，讓她放寬心。
“好吧，我說不過你。外面是怎麼回事啊？早上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哎……”江夢溪搖了搖頭，“我今天可能無家可歸了，又要去你家住了。”
“啊？發生什麼了？”
“說來話長……先練舞吧！晚上到家我和你說！”
一轉頭，沈羽發現江夢溪又開始練起了舞。果然天才的背後都是付出的汗水。她對舞蹈真的是太癡迷了吧……
和江夢溪道別後，葉楓便怒氣衝衝地給安若淑打了一通電話。
“你那個時候說要和我合作，讓他們分開。但你沒說這會傷害到夢溪啊？”
電話另一頭的安若淑幽幽地說道：“是你選擇和我合作的，我不是也給你們製造機會了嗎？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你現在快點去澄清，江夢溪沒有故意絆倒你，讓你的粉絲不要再去……”
葉楓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當初安若淑讓自己破壞樓梯附近的監控，那時候也沒想這麼多，原來她是爲了演這一出啊……
靠。
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幫這女人的。
現在江夢溪百口莫辯，查無實據，這可怎麼辦？
葉楓一氣之下把手機扔了出去，摔得稀爛。
練了一天舞后，江夢溪和沈羽買了一堆吃的，準備回家大吃一頓。
沈羽還一邊安慰着江夢溪，唯有美食不可辜負，男人嘛，先滾到一邊去！
江家破產後，房子抵押給了銀行。還好沈羽仗義，小富婆直接把手裏的一套房讓給江夢溪住，所以還沒和蘇璟結婚前，江夢溪一直住在沈羽的房子裏。
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江夢溪一個人住在這兒的，有時候沈羽也會過來一起住，每次來都會帶一堆零食，給江夢溪投食。
江夢溪先開了一瓶酒。“來！邊喝邊聊，今晚不醉不歸！”
兩人徹夜長談，喝醉了的沈羽不知不覺地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而一旁的江夢溪小心地給她蓋上毯子後，拿出手機望着微信中蘇璟那一欄入了神。
他的答案會是什麼？
江夢溪想快點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知道答案。
她看着中指上的訂婚戒指出了神，想起了那個夜晚——夏夜的晚風輕輕吹拂在他們身上，她看到男人慢慢靠近了自己，輕輕地閉上雙眼，感受到了這個小心翼翼的吻。
就好像是把她捧在心尖上一樣珍惜。
江夢溪苦笑着搖了搖頭，可能明天這枚戒指就要物歸原主了吧。
而另一邊，也在深夜失眠了的蘇璟，望着另半邊空蕩蕩的牀失了神。
她現在在哪兒呢……
好像這段時間，早已習慣了兩人一起睡，身邊空蕩蕩的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麼。
人真是會產生習慣的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