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郡府的府城距離河灣村,星夜兼程,也需要兩天時間。
可沈七月一行人心急如焚,一大早天不亮就出發,不停不休,硬是在當天關城門前,進了府城。
府城一如電視裏看到的那樣,熱鬧非凡,即使沈七月等人來的時間遲了,街上依舊燈光通明,是不是有三三兩兩晚歸的行人。
“這裏雖然熱鬧,可卻實行宵禁,時間不早了,我們得找個客棧住下來。”陸景桓見沈七月看什麼都是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耐心地與她說道。
“若是喜歡,等找到大姐她們,我不過是多住幾日慢慢逛。”
沈七月勉強笑了笑,她只是好奇古代的省會城市是啥樣而已,就是現在叫她逛她也沒心思。
三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貧苦百姓宵禁之時,卻正是達官貴人銷金之刻。
府城有一條長街,此刻燈籠高懸,門前鶯鶯燕燕,嬌聲細語,好不熱鬧。
翠喜樓的後門,走出三個滿腳步虛浮的男人,
其中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高個男人,從懷中掏出兩錠銀子,給其他兩個人一人一錠,“拿了錢,明天天一亮就滾,兩年內別回來,聽到沒有?”
兩個人歡天喜地地接了銀子,“謝謝彪哥,彪哥你不走嗎?”
楊彪輕輕搖了搖頭,“老子還得等個人呢。江湖路遠,再見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翠喜樓,將頭上的兜帽一戴,往一旁的小巷子裏走去。
翠喜樓二樓的一間房間內,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正盯着眼前地上的一大兩小。
“我告訴你,我家哥哥很厲害的,你最好放了我們。”
沈桃桃轉頭看向不遠處還未睜眼的大姐和兮兮,又驚又怕,可還是壯着膽子喊道。
“哦?小丫頭有幾分膽色啊,不過你景哥哥這麼厲害呢?那怎麼不見來救你們呢?”
中年女人不屑地一笑,小丫頭,還想唬她。
“行了,餓兩頓吧,走吧。”中年女人起身離開。
“媽媽,這兩個丫頭這麼小,買來能幹什麼呢?怎麼想怎麼虧。”她身後的小廝狗腿地抱怨道。
中年女人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三個人,一看就是擄來的。這個大的,一會兒悄悄帶出去,賣到后街暗門子,破了身子又生過孩子的,我翠喜樓可不要。至於那兩個小的,粗活也幹不了,我這兒又不是開善堂的,難道還留着撫養她們長大啊?等幾日,若是有人找來,就訛一筆放回去,若是無人找來,找個人子直接賣了。”
小廝心中一合計,忍不住撫掌大笑:“徐媽媽高啊,不過是花了三兩銀子,裏外裏咱們賺三手啊。”
徐媽媽扭着腰,勾脣一笑:“馬上中秋了,給劉知府府上的東西,打點好了嗎?”
“早打點好了,媽媽放心吧。”
二人說笑着,往樓下走去。
桃桃雙手被綁在凳子上,口中被塞上了布條,沒法發聲。
她擡頭看了看頭頂茶几邊上的茶壺,伸出腳用力一踢,茶壺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咚”聲。
沈梨花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唔,唔,唔。”她驚懼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口中被塞進了布條,說不出話,只能看着桃桃和地上的兮兮流眼淚。
“娘,娘……”兮兮夜幽然轉醒,興許是覺得不到兩歲的奶娃子,沒必要綁。
兮兮爬起來,就往沈梨花懷裏撲。
“唔,唔。”沈梨花示意兮兮將自己嘴裏的布拿掉,可兮兮年齡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哭着往沈梨花懷裏拱。
突然,房門被打開,兩個婆子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呦,挺熱鬧的。是這個吧?”其中一個婆子說着,就伸手往沈梨花裙子底下探去。
沈梨花胖拼命搖着頭往後躲,被捆住的雙腿亂蹬。
兮兮也撕扯着這個欺負自己孃的婆子,卻被那婆子一把推倒,磕在剛纔掉落的水壺上,額角瞬間有血涌出。
“你這婆子,幹什麼?這兩個丫頭,徐媽媽還有用處呢。”後頭跟着的男子喝道。
隨後想了想,上前鬆開了桃桃的束縛,“你,去給她擦擦。”
桃桃趕緊跑過去摟住兮兮,驚恐地看着這些人,“你們要是要錢,等我二姐找到我們就會給你們錢,真的。你們別動我大姐。”
兩個婆子怪笑了一聲,“小丫頭片子,真當我們眼拙不識貨啊,你們三個身上的料子,也就比粗布強那麼一點,能拿得出多少錢?”
桃桃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身上,她不懂很餓嗎衣服布料,一時接不上話。
兩個婆子冷笑一聲,不再理她,不顧沈梨花的反抗,將她從頭到腳摸了一遍。
“生過孩子,身子骨硬,腳大了點,皮膚摸着還行。”兩個婆子像是挑牲口一般,對着沈梨花評頭論足。
“去,告訴徐媽媽,一兩可賣不了,這男人啊玩的多了,生沒生過孩子的,一試便知道了,餓哦那兒雖然比不上翠喜樓,可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不能只虧不賺啊。”
“那您說能出多少?”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伸出兩根手指:“最多二錢。”
男人低頭想了想,比徐媽媽的底線還高了一點,遂高興地點頭:“人你們帶走吧。”
桃桃和兮兮滿臉迷茫地縮在一起,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直到進來幾個男人,要將沈梨花往外拖,桃桃和兮兮才撲上前,對着來人又踢又抓。
可猶如以卵擊石,很快便被人推開,眼睜睜看着沈梨花被人帶走。
“娘!娘!”兮兮用力地拍着門,哭得嗓子都啞了。
桃桃跑過去,跟着她一起拍門,可門外彷彿沒人,任憑她們怎麼哭喊,無人理睬。
“小姨,兮兮怕。要娘。”兮兮縮在桃桃懷裏,二人靠着門坐下。
桃桃輕輕拍着她的頭:“放心吧,二姐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大姐也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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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畢竟年紀小,折騰了兩天一夜,靠着門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