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傢伙,哪兒來的這個?快把面具還給攤主。”一位母親指責着自家孩子,目光嚴厲。
“不是我拿的,是我撿到的!”孩子毫不示弱,聲音清脆。
“撿到的?在哪兒撿的?”家長顯然不相信,這個面具如此精美,怎麼可能會被丟棄?
“真的,就在那邊的草叢裏!”小孩指着一個方向,滿臉認真的樣子。
這位母親接過面具,仔細打量,才發現上面沾着泥土和枯草,這才稍微信服了孩子的說法。
三小時之前,戴着狼人面具的老者,在打給殺手的電話沒接通後,他心裏就隱隱不安。
絲毫不知道他的這通電話讓殺手提前暴露了行蹤,反而讓其陷入險境。
原本打給褚寒庭的電話被蘇牧接了後,老者就知道大事不妙,想讓殺手放棄行動。
倒不是他關心殺手的安危,只不過是不想因爲殺手的暴露,牽連到自己罷了。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還因爲這通電話,使得殺手處境更加被動。
所以電話沒接通後,老者就心生慌亂,馬上走到人多的地方藏匿於其中。
廟會人潮涌動,也有很多戴面具的,所以他混入其中,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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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衆人中觀察着局勢,突然瞥見派出去的殺手出現在視線中,準備上前與其匯合時,一隊巡邏人員急匆匆地擠開人羣而來。
出於對自己所做之事的忐忑,老者本能地稍稍後退了一步。
之後他心中暗自慶幸方纔沒有衝動行事,若是貿然接近殺手,現在恐怕早已被捕。
因爲他就在現場不遠處,眼睜睜的看着殺手被電棍擊暈了。
老者心裏一緊,若不是當時戴着面具,擊暈人後的安保在周圍眼神巡視的時候,說不定他就暴露了,好在當時穩定了身形沒有拔腿就跑,要不然也可能被當成可疑人員捉住了。
見殺手被捕,老者悄然離開廟會,路上隨手將面具扔在路邊的草堆裏,緊接着小心翼翼地避開監控,準備偷偷摸摸離開海市。
這會兒,他正在高速路上,司機在開車,老者坐在後排神情陰鷙,面容可怖。
車子正在快速駛離,道路兩側的樹木之景飛速倒退,老者焦急地撥打着電話,幾次無人應答後,終於接通了。
“你們的人也太廢物了!事辦不好不說,現在自己都被人抓住了”,老者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滿與憤怒。
管家捧着手機,將聲音免提傳播出去,辦公室裏只有雙胞胎兄弟二人,其中一人端正坐在原木復古的辦公桌前。
另一人則身姿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指尖捏着新鮮的荔枝,纖細的手指剝着殼,擠出果肉,推入口中,神色滿足。
“哥哥,那老東西失敗了,還把怒氣發泄到我們這裏”,他聲音中帶着睏倦之意,像是沒睡醒一般,此時的E國正是晨曦,與華國時差八個小時。
正在給文件簽字的人擡頭,看向管家的方向,“告訴他,如果他再辦不好事,下場就會和那個殺手一樣,沒用的廢物就只能成爲一顆棄子。”
管家默默地點頭,將話轉達給電話那端的老者,然後悄然退出了房間。
待管家關上門離開後,坐沙發上的人倏然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夾起一支筆,手指靈活地轉着。
拿過一張紙,在紙上描描寫寫,又是圈又是圓的,看上去像小孩的亂塗亂畫。
坐辦公桌前的人隨意看了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個“嗯”。
“你決定了?”藍色髮帶男子的嗓音不似方纔那般慵懶,帶上了一絲嚴肅。
“沒有更好的選擇,他是,我們也是”,棕紅髮帶的男子話落在文件上籤下最後一個名字,神色幽深。
……
得到迴應的老者,在車上壓抑着怒氣,“靠,都耍我玩是吧!”
別以爲鬼鬼祟祟藏在他身後攪事情,他就拿那羣人沒辦法。
想把他當誘餌拋出去,現如今魚都沒釣上來,就想甩開他?做夢!
如果自己到時候得不到想要的,輸得一敗塗地,那他就公開所有的東西,他是查不到這手機號碼背後的勢力。
但所有的通話他都有錄音,如果他成不了事,就拉所有人下水,那小輩可厲害得很,只要送他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牽扯出背後之人。
故因此,他纔行事處處小心,就怕被查到自己身上。
要不是自己使了假死這一招,他甚至不敢輕易動手,容易被懷疑。
可惜,如今,他在所有人眼裏都是一個死人。
只要自己躲藏好,不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裏,掩藏他還活着的事,那就算對方有三頭六臂都不會疑心到一個死人身上。
與此同時,因爲海市突發的事情,褚寒庭和蘇牧決定連夜趕回京城,並且直接安排了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上,折騰了一天的蘇牧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犯困。
褚寒庭伸手攬過人,用掌心推了下蘇牧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用輕柔的語氣哄道:“睡吧。”
蘇牧眼尾泛着點溼意,睏倦地點了點頭,慢慢地合上了眼。
很快,褚寒庭的肩頭就傳來均勻的呼吸,氣息輕輕地打在他的脖子上,帶來一種微妙的癢感。
他看向窗外的景色,層層疊雲,如今已經有人要開始對他或者蘇牧不利了,他也必須早做計劃和打算,這一次,定要將所有迷雲撥開,讓真相撥雲見日。
他要讓那些企圖傷害他們的人付出代價,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和蘇牧的安全。
飛機落地時的機身震動,驚醒了蘇牧,“已經到了?”嗓音帶着剛醒時的沙啞,莫名的性感。
“嗯,到了,我先下,你再下”,說完褚寒庭大步一跨就直接躍出了機艙,輕盈地落到了地上。
隨後,褚寒庭緩緩轉過身去,輕輕張開雙臂,溫柔地說道:“來,跳吧,我會接住你的。”
坐在座位上的蘇牧慢慢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雙眼,然後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着信任的光芒。
接着,蘇牧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徑直撲向了褚寒庭寬闊的懷抱,被男人穩穩接住。
褚寒庭脣畔揚起,“不怕摔?”,說完他托起蘇牧的臀部,將人抱小孩似的往上聳了聳。
蘇牧順勢把腳往褚寒庭身上一勾,樹袋熊般的掛在男人身上,雙腳交叉夾住褚寒庭勁瘦的腰身。
頭微微往側方一歪,“信你”,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