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雲辰，你們回書院之後，要找先生認錯。”楚雲霄看着吃飽喝足的兄弟兩個，提醒道：“這次打架的事情，雖然錯不在你，但是，百川書院是講理的地方~！”
“哦。”楚雲川低頭，乖乖認錯道：“大哥，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跟先生認錯的。”
“我也要認錯，不應該頂撞先生。”
楚雲辰垂眸說着，如果再重來一次，他還會這麼做。
“行了，別垂頭喪氣了，都挺起胸膛來，你們是百川書院的學生，你們都是很厲害的！”楚雲霄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楚雲川和楚雲辰兄弟兩個立刻站直了身子，一改剛剛垂頭喪氣的樣子。
楚雲霄問：“你們兩個好好想想，在書院，可得罪了誰？”
“胡森和馮碩，還有樓崇俊，我們一直就不對付。”楚雲川想也不想的說着，他道：“那個林先生，都沒教過我們。”
“我們沒得罪過林先生。”楚雲辰肯定的說着，他們跟林先生甚至都沒有什麼交集。
“除了他們，沒別人？”楚雲霄問。
楚雲川看了看旁邊和安小六搶着結賬的李芸娘，他飛快的說道：“還有程子期。”
楚雲霄眼眸微沉，問：“還有呢？”
“沒了。”楚雲川搖頭道：“大哥，我們雖然是鄉下來的，但是，雲辰的成績好，別人問他，他可全教了，還有，我帶來的菜，也不全是賣了，半賣半送的，大家都很喜歡我們！”
“我們，也沒到處得罪人。”楚雲川的最後一句話，說的些心虛。
“誰要是欺負你們，你們也別傻的不吭聲。”楚雲霄看着一旁的楚雲辰，楚雲川他不擔心，這小子是一點虧都不吃的。
楚雲辰不一樣，他性子沉悶，唯一的愛好就是看書。
“他也不怕，他閒着的時候，不是抄書，就是在藏書閣看書。”楚雲川立刻打消了楚雲霄的擔憂，道：“先生還誇讚過雲辰，天生就是讀書的料！”
雲辰不僅記憶好，悟性還好，每次他們兩個一塊去見徐老的時候，徐老見着楚雲辰都是兩眼放光的，考校楚雲辰的功課時，那眼睛裏是藏不住的讚賞。
輪到他的時候，徐老的眼睛都黯淡無神了。
楚雲霄看着他，楚雲川道：“大哥，我就不是讀書的料，你看我也沒用，我就是學不進去，讓我記拳法，記招式，我一下就能記住，但是讓我記書……”
“那比要我命還難呢！”楚雲川兩手一攤，當初進百川書院，也是因爲被雲辰搭了一個添頭進去的。
“你不考功名，但，字，你得認識。”楚雲霄對他的要求那是很低的。
“那沒問題，我現在抄書，認得可多字了。”楚雲川咧嘴笑着，將他們兄弟兩個送回百川書院，楚雲霄坐在馬車裏，久久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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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進去再看看？”李芸娘提議着。
“不必。”楚雲霄搖頭道：“有徐老護着雲辰，雲辰護着雲川，我放心。”
他們兄弟兩個還是替對方着想的.
“安叔，剛剛武館那邊也看過了，你現在就讓鬆鬆去學？”楚雲霄問：“不再考慮一下，鬆鬆年紀小，雖然跟雲川說了，每日都去陪鬆鬆，但，畢竟晚上……”
“不用。”安小六搖了搖頭同，他摸着鬆鬆的腦袋道：“鬆鬆可以的。”
“爹，你放心，我會好好學武的！”鬆鬆咧嘴笑着，剛掉的門牙，笑起來的時候，漏風。
“芸娘，我帶鬆鬆到附近走走，再給鬆鬆添些東西，晚上，客棧見。”安小六打算帶着鬆鬆到附近熟悉熟悉。
“好。”李芸娘應聲，上了馬車，還沒到戶部呢，就聽着楚雲霄道：“盧錫，你帶着你師母到京都逛逛。”
“我陪你……”李芸孃的話還沒說完，楚雲霄道：“戶部都是男子，你若是去，恐有不便。”
“那，讓盧錫陪你，我一個人四處逛逛。”李芸娘看着這條街的盡頭就是客棧，道：“我就走到客棧，不遠。”
“我是去拿工錢的，又不是去打架的？我一個人可以。”楚雲霄堅決的說着。
李芸娘也不放心楚雲霄一個人，一直僵持着的時候，齊月來了。
“芸姐！”
齊月見着李芸孃的時候，格外的高興：“芸姐，怎麼你來了京都，也不跟我說一聲，還好我收到了嚴大哥的消息，不然，都不知道你來京都了。”
“我，我們就是來送點東西，想着不打攪你了。”
李芸孃的話音方落，齊月頓就不高興的說：“芸姐，我都去你家住了，你要是還怕打攪我，那下回，我也不好意思去你家住了。”
“我也不好意思去你家吃飯了。”齊月眼巴巴的看着李芸娘，道：“芸姐，你就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吧？”
“行。”李芸娘應聲，回頭和楚雲霄叮囑了一番，又和盧錫道：“盧錫，辛苦你照顧你師父了，走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摔着。”
“師孃，你就放心吧。”盧錫拍着胸脯保證着，他讓小路趕着馬車，就帶着楚雲霄去戶部了。
“師父，爲什麼你擔心師母一個人，又不讓她去戶部？戶部門口等着，可安全了。”盧錫一臉疑惑的說着。
“戶部，人多。”楚雲霄話落，便閉上了眼睛。
盧錫想不明白，等到了戶部，碰上程書的時候，盧錫瞬間就明白了，師父這是怕師母碰上程書吧？
“程大人也曾是探花郎，怎的這賬目，做的如此不清晰？”
“這入庫和出庫數，那都是不對的。”
戶部，程書正被人喝斥着，手裏的賬本，嘴裏的唾沫星子，就差濺到程書的臉上了。
程書低着頭道：“胡大人，我，我全部都是按着冊子來的啊。”
“程大人，還是回家好好反省反省，這賬冊做的亂七八糟，別說呈給聖上了，就是呈給尚書大人，這罪，我可擔待不起。”
話落，胡大人轉身就走了。
只留了程書和散落了一地的賬冊，程書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在翰林院，他受排擠，好不容易，討了一份去聖上面前擬旨的活，可惜，因爲一些小事情，聖上便讓他回家陪郡主待產。
如今，郡主好不容易生下了女兒，他謀了一份戶部倉部司的活，如今……
程書將賬冊撿完，就見着一件錦袍落在他的面前，一個男聲響起：“大人，請問胡大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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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胡大人？”程書擡頭，看到盧錫的那一刻，他的臉瞬間就僵硬了，他站起身，拄着拐仗的楚雲霄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