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寧楚格所料,玉靈死在半道上的事兒,並未在佟佳氏一族引起什麼波瀾。
她幹出了那種事,早已註定了結局。
除了隆科多爲女兒的死掉了兩滴眼淚外,便只有玉柱爲自己的姐姐哭了一場,親自去送葬了。
李四兒在得知女兒的死訊後,一時想不開,竟“懸樑自盡”了。
二月二十六,是八阿哥胤禩和愛蘭珠大婚的日子。
兩人的大婚,也是在宮外的皇子府辦。
寧楚格原本只需要去赴宴即可,沒想到……裕親王福晉西魯克氏居然在幾日前扭傷了腳,腳踝腫的頗高,還有淤血,連鞋子都穿不進去。
其他那三位,都是親王、郡王的福晉,而且……按照輩分,都是八阿哥的長輩。
內務府一時選不出合適的人替代,最後由皇帝做主,都換成了皇子福晉。
大阿哥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三阿哥福晉董鄂氏、五阿哥福晉他他拉氏,還有別便是寧楚格了。
宮中並未規定,皇子成親時,負責爲二位新人行合巹禮的贊事命婦,必須是長輩,所以……同輩中年長的亦可。
於是乎,寧楚格這個打醬油的,一下子升了級,要去幫忙了。
她原本把自己那日要穿的衣裳都準備好了,一條松花色繡着紫薔薇和如意紋的袍子,她給胤禛選的是一條竹青色繡瞭如意紋的袍子,因爲是一個色系,一淺一深,某位爺滿意的不得了,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
內務府派嬤嬤來教寧楚格時,胤禛的臉都是黑的。
好端端的,他們夫妻二人午後一塊去赴宴不好嗎?
非要一早就讓他們分開。
作爲贊事命婦,寧楚格一大早就得出門。
其實,除了最後的合巹禮,她去了皇子府也沒什麼事兒可做,可就是得早去。
一大早起來洗漱用了早膳,寧楚格才進屋梳妝,等打扮好後,再去屏風後頭換上了皇子福晉的朝服。
等她從內室出來後,正在喝茶的某位爺,有點不想讓她出門了。
平日裏的寧楚格,從不會抹脂擦粉,她膚色極白、五官又長的很美,哪怕沒有精心裝扮,依舊是個大美人。
很容易便讓人想到那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胤禛覺得,他的福晉,根本不需要刻意裝扮,怎麼看都是美的。
寧楚格今日的妝是自己畫的,嬌而不媚,豔而不俗。
前兩年的寧楚格,因爲帶着嬰兒肥,所以瞧着是個可愛又嬌俏的小姑娘。
如今的她抽條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又嬌又媚,平日裏沒有刻意裝扮時,美麗中帶着妖嬈,極其吸引人。
她親自給自己化了個妝後,便是個濃顏系美人了。
哪怕穿着這種藍黑色的皇子福晉朝服,依舊壓得住,美麗中帶着高貴和典雅,宛如一朵盛開的花。
胤禛又沒眼瞎,從前些日子回來,在府門口第一眼見到寧楚格時,他便知道自己的福晉是個大美人。
只是……他這會兒真不想讓她出門了。
“你可別和我說,讓我把臉洗乾淨再出去。”寧楚格一看胤禛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今日我不僅要赴宴,還得做贊事命婦,臉上沒有妝容,是不合規矩的。”寧楚格說着,直接撲了過去。
胤禛一驚,下意識伸手抱住了她。
“我都給你抱了,而且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抱,別這麼小氣。”寧楚格靠在他身上,伸手捧着他的臉,笑着說道。
胤禛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兒。
這丫頭,聰明起來的時候,簡直有些可怕,他在想什麼,人家都能一清二楚。
“我小氣?”胤禛故意挑眉問道。
“怎麼可能?我夫君可是這世上最大度的人,我幹什麼你都許的。”寧楚格說着,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出門了,下午見。”
寧楚格說完後,衝着胤禛揮了揮手,帶着幾個丫鬟出去了。
胤禛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想想還是算了。
不然這小丫頭又要說他黏人了。
“爺……您的臉!”蘇培盛連忙遞上了帕子。
福晉的膽子可真大,居然在爺的臉上留了一大個口脂印。
這玩意兒要是不擦了,爺今日出門,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結果,胤禛就像沒聽到一樣,坐到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蘇培盛一呆!
爺這是什麼意思?
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捨不得擦?
這……
蘇培盛真有些搞不懂了。
不過,一想到自家爺要午後才出門,蘇培盛也不敢多言了。
等午後出門之前,要是爺臉上的東西還在,他再提醒爺擦了也不遲。
至於現在?
爺看書的時候不喜歡屋裏有人伺候,他還是趕緊溜吧。
……
寧楚格到八皇子府時,時辰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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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位皇子福晉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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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格和九福晉縈香自幼就熟識,如今也是好閨蜜,三福晉董鄂氏是縈香的堂姐,慢慢的也和寧楚格走的比較近。
至於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她是衆人的長嫂,當然有長嫂的氣度。
寧楚格她們才到,伊爾根覺羅氏便招呼她們坐下喝茶,閒話家常。
五福晉他他拉氏雖然出身比不上寧楚格她們,不過好歹是家族精心教養的嫡女,又做了皇子福晉,受了宮裏嬤嬤的調教,一言一行倒也符合規矩。
只是寧楚格發現這位五弟妹時不時偷偷看她,每當寧楚格轉過頭去時,人家又裝出一副直視前方、目不斜視的樣子,倒是讓寧楚格有點看不懂了。
“五弟妹,你怎麼總看我?是不是覺得我今日佩戴的耳環與衆不同?”寧楚格趁着大福晉和三福晉出去方便時,衝着五福晉眨了眨眼睛,笑着問道。
胤禛和胤祺走得很近,兄弟二人親得很,寧楚格對這個很少見面的五弟妹,印象不深,卻也不想和她鬧得不愉快。
看在胤祺那個鐵憨憨的份上,只要他他拉氏不招惹她,寧楚格也不會爲難人家。
只是被偷看的多了,寧楚格難免覺得有些不自在。
找到了機會,她當然得問問。
他他拉氏沒料到寧楚格會問這個,聞言瞬間漲紅了臉,就好像幹壞事被人逮着了一樣,扯了扯手裏的帕子,緊張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見寧楚格衝着她笑,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他他拉氏才低聲道:“我就是……就是覺得四嫂很好看,想瞧瞧……四嫂是怎麼打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