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死有餘辜

發佈時間: 2024-12-17 05:4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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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南風回到南珠府時,鶯歌,黛兒已經給夏桃源擦洗乾淨並換上了乾淨衣服。

 莊太醫又給夏桃源號了脈,說現在脈象平穩一些了,但是外傷易好,心傷難愈。要多休養一段時日,並叮囑多注意王妃的情緒,萬不可惹她傷心。等王妃醒來,務必多多寬慰。隨後說他回府配幾副藥,讓青雲與他去取。

 “殿下,莊太醫已經說了,王妃脈象平穩了,只等醒來就好,您去躺會兒休息下吧。”龍延擔憂的看着楚星洛。

 “三哥,去休息一會兒,三嫂肯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子。”南王說着去拉楚星洛。

 楚星洛紋絲不動,他輕輕抱起夏桃源,悲聲說道:“桃桃,我們回家!”說着,一步一步走向門外。

 衆人見狀,也不敢再阻攔,戚南風雖然擔心的要命,但也不好上前。

 到了外面,楚星洛上了馬車,對龍延道:“去桃桃桃苑。”

 龍延爲難道:“殿下,桃苑在郊外,王妃現在這樣,萬一再有什麼事請太醫也不方便啊。”他必須阻止,不然萬一有人半路行刺後果不堪設想。

 “三哥,龍延說的對,現在不能帶三嫂去郊外,深更半夜的,馬車又顛簸,對三嫂的傷勢不利。”南王也勸說。

 戚南風看出龍延的爲難,也猜出他的憂慮,也勸楚星洛:“楚兄,龍延和南王說的對,不說馬車顛簸,就是這路途中未知的兇險也不能去。”

 楚星洛遲疑一會兒,對龍延道:“回王府!”

 龍延駕車走了,鳳舞背起黛兒和鶯歌后面跟了上去。南王和戚南風告辭也回去了。只有戚南風,望着夏桃源離去的方向站了許久。直到許鯤來喊他,纔回屋。

 刑部天牢,夜裏前來交接的幾個人發現機關都是解開的,暢通無阻,都感不妙。往裏走發現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典獄長和其他幾名獄卒,都嚇了一跳,上前查看還都活着,於是用水潑醒了幾人。

 典獄長李大這才知道自己中了方沐瑤的計,跑到裏面再看,哪還有靖王妃的身影,問了旁邊的犯人才得知被人帶出去了。

 李大驚出一身冷汗,不知大小姐這是要幹嘛,說好的給靖王妃來送些吃的,怎麼把人給帶出去了?他讓新來的幾人守好,然後用腰牌把機關一道一道恢復原樣。和換班下來的幾人決定去方府找方沐瑤問個清楚。

 可剛走到刑部大門口,又嚇了一跳,門簪上居然掛着個人,一股子血腥味兒。

 李大壯着膽子提起燈籠上前查看,撩起那人的頭髮,發現是方沐瑤,頓時嚇得他扔掉了手中的燈籠,後退幾步。

 幾名獄卒見他這個樣子,也不敢上前。李大指着方沐瑤的屍體結結巴巴說道:“是,是大小姐!快,把她放下來。”

 兩個膽大些的獄卒上前把方沐瑤放了下來,其中一個說道:“應該是剛死不久,身體還是溫的。”

 李大當然清楚,來交接的弟兄們進去沒多大功夫,他們都沒看到,說明屍體被掛上沒多久。

 “你們四個在這守着,我去找方尚書。”說完,李大帶了兩名獄卒去了尚書府。

 方重被夫人用冷水潑醒的:“老爺,天牢的李大來了,在外面,說是有要事!”

 “大半夜的,睡個覺也睡不踏實。”方重嘟囔着起身穿好了衣服,手摸向腰部,糟了!什麼都沒有!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腰牌從不離身,因其重要性,他是隨身帶着的,他打了死結,丟是丟不了的,除非人爲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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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重大驚失色,他翻找了幾遍都沒有看到腰牌,再想起昨晚自己女兒大獻殷勤,馬上讓夫人去把方沐瑤找來。

 沒一會兒功夫,方夫人去而復返,神色慌張,說道:“老爺,丫鬟說沐瑤至今未歸,還說走之前就叮囑過她們,她可能天亮纔回來。”

 方重聞言已經確定腰牌是被自己女兒拿去了,他不知道女兒拿腰牌做什麼,他不敢多想,馬上去找李大。

 方重再三追問下,李大也不知如何開口,他只說:“大人,您陪我們去一趟刑部就知道了。”

 方重雙眉緊鎖,心裏忽然莫名的不安,他隨李大和兩名獄卒去了刑部。到了刑部,見幾名獄卒圍着什麼,他上前查看。見是一個人,渾身是血,他拿過獄卒提着的燈籠,仔細查看,他扒開那人蓋在臉上的頭髮,那人的臉已經呈青紫色,饒是如此,他還是看出這是他心愛的寶貝女兒,方沐瑤。

 方重驚呼一聲,差點栽倒在地。他不清楚自己女兒爲何被人殺了,也不曉得女兒的死和丟失的腰牌有沒有關係,一時老淚縱橫。

 李大和幾名獄卒勸了一會兒,把方重扶到了屋裏,把昨晚方沐瑤拿着腰牌一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你是說,沐瑤把靖王妃帶走了?”方重壓下心裏的悲痛。

 “是的,我們幾個交接出來時就見到大小姐被掛在門簪上,馬上去找了您。”李大答道。

 “靖王妃回來了沒有?”方重問。

 李大搖了搖頭。

 方重不知自己女兒和靖王妃的關係,爲什麼把靖王妃帶出天牢。但他知道,這事自己女兒逃脫不了干係,無論有什麼理由也不能擅入天牢,把典獄長和獄卒迷翻,更是把靖王妃帶出了天牢。這幾條無論哪一條都夠上重罪了。

 方重理了理思緒,眼下當務之急要把腰牌找到,如果腰牌沒了,他這個尚書也就做到頭了。他返回院中翻了翻方沐瑤身上,什麼都沒有。

 就在他絕望之際,想起李大說還有一位姑娘是和沐瑤一起來的。說那位姑娘長得很像刑部侍郎章唯。方重知道肯定是章芊芊,他女兒和章芊芊還有慕煙然經常在一起。

 事不宜遲,他當下決定去章府問個明白。

 到了章府,叫起了章唯,章唯一看自己頂頭上司深更半夜造訪,不敢有絲毫怠慢,笑意吟吟的給方重奉上了茶。

 沒想到方重讓他去把女兒章芊芊喊來,見方重臉色嚴肅陰沉,章唯心裏直打鼓,卻也不敢遲疑,他讓下人去叫章芊芊。

 章芊芊回來後毫無睡意,她不明白方沐瑤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戚南風不喜歡你,你還可以喜歡別人,爲什麼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直到下人來喊她去前院,說方重方大人找她,章芊芊還以爲是方沐瑤還沒回家。

 章芊芊來到客廳,方重問她方沐瑤都去了哪裏,靖王妃夏桃源在哪裏?章芊芊就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她說她勸方沐瑤不要衝動不要再打靖王妃,可方沐瑤不聽,還把靖王妃打到小產。她當時太害怕就跑出來了,因爲怕靖王妃夏桃源會沒命連累到她,她經過南珠府就去找了戚南風,正好慕雲和南王也在,他們就去救出了靖王妃,後面她就不知道了。

 方重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女兒膽大包天竟然對靖王妃動用私刑,還打到小產,任誰看她都是死有餘辜。

 方重慢慢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