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裕城外,簫國大軍再次碾壓而來。
“鍾將軍,我們如此是不是違背軍令?”一名武將在馬上詢問。
鍾將軍便是那位大鬍子武將,他手中的偃月刀重重往地上一戳,虎目圓瞪:“主帥都不在,違背誰的軍令。”
回身望着千千萬萬的將士,他高聲喝道:“兄弟們,今日我等務必踏平北薊,救出淮王殿下,衝啊!”
身後一片吶喊聲震天而起,腳下的冰雪被揚起陣陣白煙,踏着嚴寒,這十萬大軍氣勢浩蕩的朝着裕城發起進攻。
然而,就在衆人瀕臨城下之時,就聽到“嗡隆”一聲,裕城的城門主動開啓。
“停!謹防有詐!”
大鬍子鍾毅命令道,當即簕住馬兒的繮繩。
衆人警惕的朝着城門望去,就看到兩隊北薊的士兵分列兩旁,繼而從大門裏踏馬而出了兩個人。
那兩人攜手而行,由遠及近。
後方,還跟了十餘人,是凌風閣的暗衛。
無一人傷亡!
士兵們握緊手裏的兵器屏息凝神,準備隨時出擊。
可就在這時,不知誰指着那馬上的兩人,大喊一聲:“王爺!是王爺!”
鍾毅朝着那一看,果然是他們消失了整整一夜的淮王殿下。
他二話不說,騎着馬就迎了過去:“王爺,您有沒有什麼事?”
“本王無礙,讓諸位將士擔心了。”簫景湛望着那些浴血奮戰的士兵,心中有所虧欠,他撤兵的決定寒了將士的心,但這些人卻爲了他依舊拋開生死。
這份情,他簫景湛感懷於心。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遞給他。
鍾毅扯開卷軸往那上面的字跡一看,眼珠子差點沒被他瞪出來,雙手顫抖的接過:“這……這這。”
他轉頭欣喜若狂的聲音在大軍上方響起:“北薊投降了,我們勝利了!”
“王爺英勇無敵,千歲千歲千千歲!”
下面,是滿滿的崇拜目光。
簫景湛孤身降服北薊再次成爲了神一般的傳言。
簫景湛卻轉頭看向身旁的小女人,捏了捏那隻柔軟的小手,低聲道:“這功勞本王領的實在徒有其名,還是你的解藥更厲害。”
元知秋淡然一笑,心思不在這上頭。
她和左拂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
就在衆人打算返回軍營之時,身後傳來了左拂的聲音。
“等等!”
鍾毅瞬間舉起偃月刀準備迎戰。
簫景湛調轉馬頭看向他。
左拂一身白色狐裘迎風飛舞,翩然如鶴,疾馳到兩人面前,看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眼神一暗:“元小姐,不知解藥何時能給我?”
“請叫我淮王妃。”
事關兩國,元知秋不敢擅自做主,她看向身旁的男人。
簫景湛點頭,示意她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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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卻留了一個心眼:“三日後來我軍自取,不過這解藥製作艱難,我暫時只留了一份,另一份待我軍還京再派人相贈。”
“好。”只要父王能先解毒,他便無所掛牽了。
只是回去時的速度戀戀不捨,頻頻回頭朝着元知秋望去,彷彿在跟心上人告別。
將士們離得有些遠,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話,只看到北薊的殿下竟然也對那個男人如此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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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風日下啊!
當晚,簫國的大軍舉杯歡慶,軍營裏那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只是這樣喧囂的夜晚,只有元知秋一個人躲到了角落裏望着頭上的滿月心緒不寧。
她又不是古人,被非禮了一下就要死要活,不過是被人睡了一次,就當被狗咬了,但她不能容忍的是對感情和婚姻不忠!
不論對方,還是自己!
正發愣間,一個人影湊了過來:“小兄弟,你一個人躲在這做什麼?怎麼不去跟王爺喝酒?”
元知秋一看這不是大隊長麼,只不過她此刻真的沒心情跟他聊天了。
“呵呵,大隊長最近還好吧?”
大隊長見她心情不好,納悶道:“該不會王爺懷疑你不忠吧?那就不得不說道說道了,這王爺太小心眼了,你可是身陷敵營寧死不屈,你不知道,當時我親眼看着你從城樓上跳下來,當時我以爲你死定了,沒想到還能看到你活着回來。”
“說起來這戰功可還有你一份,要不是你啊,王爺怎麼可能獨闖裕城,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逼迫北薊投降,要我說王爺一定是神仙,給北薊人施了法術。”
大隊長越說越來勁,可元知秋的心情反而更不好了,眼底一片酸澀。
她不想哭的,可不知怎麼的,這眼淚就是不聽話。
大隊長回頭就看到她在那裏抹眼淚,連忙朝着自己嘴上狠拍了兩下:“呸呸呸!我這人嘴碎,嘴碎,你別往心裏去,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他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裏面烤魚烤肉,還有一個熱乎的大雞腿。
元知秋不禁有些感動:“你來找我,就是特意給我送吃的?”
“嘿嘿。”大隊長圓乎乎的臉列出一抹憨厚的笑來:“來,快吃。”
“嗯,你也一起。”
元知秋抓起一塊牛肉就往嘴裏塞,臉上還掛着淚,但這一刻卻覺得簡單而幸福。
大隊長也跟着一起笑,一起吃。
可就在這時,身邊一陣冷風吹來,大隊長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地方明明背風,又拿來的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