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喪家之犬
眉嫵無語,以前只當是池慕寒玩笑,這次經大哥說出來,這件事估摸着是真的。
她居然真的跟池慕寒表白了?
天啊……羞死了。
“小嫵,我真的很佩服你啊,你說你那麼點年紀看中的男人,經過了這麼多年,都能被你釣到手?你是男神收割機吧?”
看得出沈光禹心情不錯,又是一番揶揄。
病房裏變得鬧騰起來,池馨看着這對友愛的兄妹,心情也豁達了些許。
“你說的這些啊,我反正都不記得。關於池公子的一切,在你和媽出事之後,我就忘了。所以,你說了也白說,我拒不接受。”
眉嫵笑呵呵的,打心底裏高興,笑着笑着,眼角滲出喜悅的淚珠。
她盼了這麼多年,守了這麼多年,大哥終於變得正常了。
她靜靜走到大哥身旁,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哥,以後就輪到你來照顧我了,知道嗎?”
沈光禹眸中亦是淚光閃爍,心中隱顫,不乏心疼。
原本作爲哥哥的就應該照顧保護妹妹,可他們的位置卻顛倒了那麼多年,尤其沈家變故的這一年半載,眉嫵受了很多常人難抗的苦。
他攬過妹妹的手,看着她那隻疤痕交錯的左手,憐愛地捧住,聲線不禁暗啞,“以後誰欺負我妹,我非跟他急不可。”
“尤其是那個池公子,要是他負了我,你可得替我好好收拾他。”
沈光禹認真地點了下腦袋,“不過,經我這幾天的觀察,池公子對你應是真心。”
“原來你早就恢復正常了呀,你還騙我,還害我擔心,沈光禹,你也忒沒良心了。”
眉嫵小嘴兒一撅,故作生氣的模樣。
“我只是沒想好該怎麼告訴你而已,要是你真生氣,老規矩,我額頭給你談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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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嫵伸手剛想彈他,又瞥見池馨,撇了撇嘴,“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大哥沒第一時間說出來,肯定是有他的顧慮。
“小嫵,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會娶池馨。”
眉嫵又是爲之一怔,雖說她已明白大哥對池馨的心,可是娶池馨也太快了一點吧?
“不會吧,又是閃婚?”
沈光禹揚脣認真篤定地看了池馨一言,便說:“我這是向你這個妹妹致敬。”
那倒是,她和池公子也是閃婚。
“那馨兒你答應了嗎?”
池馨還在猶豫,蹙了蹙眉,但看着沈光禹那雙黑眸中折射出的真摯與希冀的眸光,始終不忍心拒絕,更何況,就像沈光禹說的一樣,人要向前看,她不能活在過去,更不能止步不前。
這個男人,她本來就不排斥,即便他恢復正常了,但依舊像個“傻子”一樣守護在她身旁,又有什麼比這份傻子般的情義更可貴的?
遂,淚眼扯起彎彎弧度,頷了下首,“嗯。”
沈光禹見她答應,眸光一亮,輕輕攬她入懷。
大約福禍相依,命中註定,就是這個道理。
大哥傻了這麼多年,和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池馨一樣,在感情方面都是特別單純的人。
這樣兩個單純的人在一起過日子,眉嫵從他們清澈如鏡的眸光中便知將來會是何等的幸福。
“一天就迎來兩件喜事,真好。”眉嫵發自肺腑地感嘆,眉目之間映着明媚多嬌的甜笑,彷彿一朝之間就回到了多年前,眉嫵還是那個小胖妞,而沈光禹還是那個經常被眉嫵欺負的傻哥哥,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那你們以後要是結婚了,這輩分就插了。我該叫馨兒大嫂,還是叫妹妹呢?”
“二嫂,按着從前那樣就好。”
池馨還是習慣叫眉嫵二嫂,從眉嫵來池家的第一天起,她就喊她二嫂,眉嫵會是她一輩子的二嫂。
連日來的陰霾終於從池馨臉上消散開,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眉嫵由衷欣慰,輕笑點頭,“好,那就一如從前。我可得把這件大喜事趕緊告訴你二哥,然後一家人在一起商量一下,張羅着把婚事辦了吧,免得肚子大了,婚紗可穿不下。”
沈光禹朝眉嫵輕點了頭,以謝她的支持。
他們兄妹兩個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眉嫵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大哥心善寬厚,也非俗人,不會介意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在他決心要娶馨兒那刻,必已把這個孩子作爲自己的責任與擔當。
馨兒受的這些劫難,如今,終可化爲圓滿。
眉嫵如此支持他們,池馨心中甚是感動,想起母親因爲一己之私對眉嫵做的那些個事兒,對她更是無盡的愧疚,“二嫂,謝謝你。”她說了道謝,再難言其他。
“一家人,何須見外?”她只掀脣一笑,爽朗應聲,便走到窗前,拉開了厚重的窗簾,窗外一片銀裝素裹,“雪已停了。”
“下了一個多禮拜的大雪,也該停了。”
沈光禹擡目,看向窗外。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嗑起來,又開始商量起婚禮的事來。
池馨並不想把婚禮辦得多麼隆重體面,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吃個團圓飯,於她來說,心底還是自卑的,能找到一個可以攜手一生共走風雨的男人已是知足。
沈光禹自然是依着她,等簡單辦了婚禮後,就帶她移居加拿大。
眉嫵心有遺憾,大哥剛剛恢復正常,就要與他分別,但大哥對池馨的這份情意,她又豈會不理解?
“江城對你們來說是個傷心地,去外面待一段時間也好,又不是生老病死,總能再見。”
可,事事總難如願。
再見,再也難見。
那一別就差點成了永別,經年之後,再度重相逢,已是事物人非。
中午,三人點了餐,在病房中吃過之後,又陪了一會沈光禹,眉嫵就帶着池馨離開了病房。
走到醫院門口,眉嫵“哎喲”一聲,“我手機忘拿了,馨兒你在這等我一會,我拿了就下來。”
可當她拿了手機折回原地時,卻發現池馨人已經不在。
醫院門口的那個大花壇突然之間很熱鬧,圍繞着一大羣人,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在那邊調停着,眉嫵邊給池馨打電話,邊往花壇那裏走,擡頭之間,募得臉色頓白。
站在花壇裏小臉白膩的正是池馨,而此時,她的頸脖子上被架着一把銀晃晃的刀子,那個持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羿。
“先生,你冷靜點,有什麼事好好解決,你這樣做是沒用的,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快把那位小姐放了。”保安在做勸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