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悍山的吩咐,吳聖亮就守在縣城醫院呢。
他看到田大壯和張敏進了病房,就靠在門口聽他們說話。
當他聽到田花花罵歐允棠是小狐狸精,污衊歐允棠養狼咬她,氣得跳腳。
後來聽到三人嘰嘰咕咕,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醫生進去後,田大壯說話的聲音大了些,他都聽清楚了。
我可去你老母親的。
他小貨車開得飛快,兩個小時就到了農場。
莫悍山正陪着歐允棠說話呢。
歐允棠纏着莫悍山說機械廠的事,吳聖亮一下子衝進來:“嫂子,廠長,田大壯他們來了,他們到了。”
莫悍山冷靜地看着他:“慌什麼?慢慢說。”
吳聖亮的臉紅彤彤的,那不是急的,那是氣的。
“廠長,嫂子,他們特別囂張。他們不同意醫生的方案,不同意截肢。要求廠長幫她轉院,還要廠長出錢。”
“他們污衊嫂子,說嫂子壞話。”
歐允棠好奇:“他們說我什麼壞話啦?”
“他們說你養了狼,專門咬田花花。”
歐允棠:“……”
莫悍山:“……”
歐允棠伸了個懶腰:“哎喲,我還挺有能耐的,都敢養狼了。偏偏這狼還聽我的話,哈哈,他們可真有想象力啊。”
莫悍山眉頭微皺:“聖亮,你去把小轎車清洗一下。允棠,你不是想去省城散散心嘛,我們這就出發。”
吳聖亮一愣,歐允棠也詫異地看着他。
莫悍山突然一笑:“他們不是要跟我要錢,要我出面嘛?我就偏偏不讓他找到。咱們三十六計,走爲上。”
歐允棠和吳聖亮瞬間明白了。
哎嘛,聰明啊。
你哭,你鬧,你要錢。
但是你找不到正主兒,我看你咋辦?
你就浪費時間吧。
田花花的傷,耗不起。
莫悍山讓歐允棠收拾東西,他去找王宏傑和張克禮他們幾個交代事情。
“王宏傑,我要帶着你嫂子去省城機械廠看看。這裏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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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哥,田大壯和張敏來了。詳細的情況杜凱會跟你說。”
“田花花的事情,我就一個原則,農場的所有人,都不參與。”
他是會懲罰田花花的,但是,要等田花花出院以後再動手。
至於怎麼懲罰田花花,他也犯愁。
畢竟,田花花有啥呢?
田大壯的存款,也就那麼多而已。
雖然,拿田大壯一分錢,就等於割他的肉。
可田大壯的那仨瓜倆棗,他莫悍山還真看不上。
他也沒想找公安機關報案。
這樣一來就會把媳婦給牽扯進去,弄得世人皆知。
讓媳婦兒當人家茶餘飯後、指指點點的談資。
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濺到媳婦兒,都是對她的傷害。
等他回到家,歐允棠都收拾好了。
她俏皮地拍拍小包:“金銀細軟全在裏頭啦。走吧。”
莫悍山笑:“我讓王嫂做了幾張餅,帶了熱水壺,都放在車裏。走吧。”
莫悍山還抱了牀新被褥放在後排,免得歐允棠想睡覺的時候沒被子用。
歐允棠坐在副駕上,看着車子上了國道,滴星農場在她身後一閃而過。
冬天的西疆,廣袤的土地似乎陷入了冬眠,一望無垠,了無聲息。路上的車子也很少。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一輛車,和車上的兩個人。
天上白雲翻滾,地上荒草連成一片,包裹住他們。
莫悍山大手握住方向盤,兩眼盯着前方:“估計到省城天就黑了。我們先住在機械廠招待所,第二天看看王宗遠和杜凱他們倆學得怎麼樣。”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他們在省城機械廠過年,把收割機的原理學會。這樣以後我們就有了自己的技術人員,以後維修的時候,省時間、省錢。”
歐允棠點頭:“那就太好了。現在恰好是農閒的時候,大棚那邊也用不到這麼多人。那就讓他們在廠子裏學習學習,最好把收割機、脫粒機和播種機那些都學一學。”
“王宗遠和杜凱很聰明,都是初中生。肯定能學會。”
她拿出來一個小本子,又拿出來一支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莫悍山:“怎麼在路上也不休息?”
歐允棠:“大好青春,時不我待。”
她都浪費掉好幾天了,當然要抓緊時間梳理一下思緒。
這小本子上寫了不少新的,還有她的開春耕種計劃。
計劃很粗略,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她得細化一下。
莫悍山問:“明年開春之後,大棚上的塑料薄膜都要扯下來,那麼大棚那一塊地種什麼呢?”
歐允棠頭也不擡:“閒着。你沒聽說過休養生息嘛?”
語氣已經帶着嗔怪了。
莫悍山寵溺一笑:“好,好,受教了。”
歐允棠:“大棚遠遠不夠,我計劃等來年做五十個大棚。”
“開春春耕之後,還要加建宿舍,給短期工人住。”
莫悍山點頭:“還要和汽車廠聯繫,我們要再買一輛大卡車,方便送貨。”
歐允棠:“嗯,嗯,嗯。”
“張哥他們幾個的開車技術還要規範一下,等王宏傑空閒的時候,好好教教他們。”
歐允棠:“嗯,夢桃也可以跟着學一學。她開拖拉機的技術也得規範規範。”
“等工人多了,他們還得學着管理。哇,這麼一想,事情還多着呢。時間不夠用,根本不夠用。”
莫悍山:“開春後,二蛋和玉貞就要去縣城唸書,還得住校。人手又少了。不過,王嫂跟我說,宗霞也快初中畢業了,如果考不上高中,她就來農場幹。”
歐允棠:“嗯,行,她機靈得很,是個好幫手。後勤那一塊,她都可以抓起來。”
歐允棠邊說邊寫,兩個人在一塊兒暢想未來。
……
農場裏,王宏傑和張克禮把所有人都叫來會議室。
“事情就是這麼個情況。廠長的意思是我們農場不參與田家的任何事。王嫂、張嫂,李嫂子,如果張敏過來糾纏,你們要冷靜,把她趕走就行,不要刺激他。客客氣氣,冷冷淡淡。”
王嫂大聲說:“我做不到客客氣氣冷冷淡淡,她養出來的女兒那麼惡毒,我恨不得撕了她。”
王宏傑:“不行,那樣對我們不利。王嫂,到時候我們必須得剋制。”
李琴扯了一下王嫂子,輕輕搖了搖頭。
王嫂立刻不吭聲了。
“張哥,聖亮,我們就負責田大壯。他畢竟是廠長的師傅,我們得顧忌他的身份。”
“總之一句話,要錢沒有。要人,我們也找不到廠長。就說我們小歐嫂子被打後心情不好,廠長帶她出去散心,不知道去哪兒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還有,二蛋,你負責警戒。看到他們來了,立刻告訴我們,知道嗎?”
二蛋兩腿併攏,敬了個歪七扭八的軍禮:“是,王叔叔。”
好麼,會議室裏的人都笑了。
王嫂低聲問李琴:“剛才你扯我幹啥?”
李琴壓低嗓門:“你傻啊?張敏那人衝動,經不起刺激。到時候我們挖苦她幾句,她就會打人。我們倆還能打不過她?切,我打不死她?”
王嫂一拍大腿:“行,這招行。”
“就這麼幹。”
兩個女人摩拳擦掌,專門等張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