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性氣息包圍了我,脣瓣輕觸的瞬間,像是電火花炸開,電流迅速從雙脣竄遍全身,我忘記了呼吸。
下意識地就要閉眼,這時,傅言深倏地與我拉開距離,注視着我。
一雙翻涌着墨色的深眸緊緊鎖我着我,似要把我吸進去,鼻息急促,他薄脣緊抿,雙拳發出脆響,像是在極力剋制隱忍,吻我的衝動。
他的脣又緩緩靠近我,眼神試探似的打量着我。
彷彿在問:可以麼?
我指甲深深掐進手心裏,臉頰的熱意褪去,正要瞪他,他已經翻了身,仰靠進自己的座位裏。
傅言深雙手摸着褲兜,在找煙盒吧。
轉瞬,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從白襯衫口袋裏掏出一隻小鐵盒,打開,拿起一顆戒菸糖含在嘴裏。
清涼醒腦的薄荷味在車廂內瀰漫開。
這款戒菸糖是硬糖,他不是慢慢化着吃的,而是用嚼的,不停地發出碎裂的聲音,像是急切地要宣泄或是壓下情緒。
我扭頭看向車窗外,什麼也不願再想。
傅言深送我回到公寓。
門口,我摁開指紋鎖,看着他,“你先進來吧,我把西服換下,給你帶回去。”
“好。”他點頭。
進屋後,我直奔臥室,剛脫下他的西服外套,一股子令人厭惡的味道鑽入鼻尖,我迫切地想要趕緊衝個澡。
我隨意裹了件外套,走去客廳。
傅言深正站在外面的陽臺,長身玉立,背影給人一種寂寥而落寞的感覺。
我沒多想,揚聲喊了句:“傅言深,你的西服我丟沙發上了!”
……
照鏡子的時候,我才發現脖子上有兩枚淡淡的草莓印。
難怪傅言深在警局的時候,盯着我的脖子出神。
花灑下,我一遍遍地衝刷着自己的身體,尤其脖子和胸口,被我搓得通紅,直到出痧才罷休。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打了三遍沐浴露,我才覺得沒那麼膈應。
洗完澡,穿上睡裙,吹乾頭髮,我去客廳倒水喝,拉開房門的瞬間,冰冷的男聲傳來。
“……沒證據?……關夠她12個小時,禁止律師去保她出來。”
是傅言深的聲音,森冷刺骨。
他還站在陽臺,整個人冰雕一般,周身散發着陰寒戾氣。
好像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傅言深轉過身,身上的冷意與戾氣在一瞬間消失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溫和。
“警察在她的住處沒搜到毒品,洗手間裏沒有監控,沒法證明你們有過接觸。”他邊說,邊朝我走近。
我擰眉,以時錦的心機,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
上次那個緬北兇手,明明快要開口說出幕後主使了,時錦突然現身,他就自殺了,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
今晚這個毒品,她用完可以隨手一丟,不會傻傻地放在住處的,證據也確實難找。
思忖片刻後,我點頭,“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擡眸間,只見傅言深微眯着雙眼,他胸口大幅起伏,雙拳緊攥,一雙燃燒着怒火的眸子,正緊緊盯着我的脖子……
我明白,他對我變態偏執的佔有慾作祟了。
他見不得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碰我一下。
此刻,不會控制不住,像以前那樣,狠狠地折騰我一頓吧?
我不由得後退兩步,眼神冷冷地瞪他,“傅言深,你想幹嘛?”
“想、殺、人。”他一字一頓,冷聲道,說話時,目光沒離開我的脖子一眼,雙眼充血猩紅。
我心下一驚。
他不會真把那個姓顧的做了吧?
那人也是一時見色起意,罪不至死。
“傅言深,顧常凱交給警方處置就行了,打你也打過了。”我勸了他一句,走去倒水喝。
剛邁開步子,他突然從身後抱住了我。
我本能地就要掙開,他抱緊了我。
“喬喬,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傅言深下巴抵着我的發頂,鐵臂緊圈着我的腰,嗓音沙啞磁性,哀求着我。
很是卑微的感覺。
說是一下,他的手臂卻越收越緊,甚至騰出一隻手,摁着我的肩膀,將我使勁地往他懷裏摁。
彷彿要把我摁進骨血裏,跟他融爲一體,他纔會滿足。
我閉着眼,聞着他的氣息,一時間竟想不起那個姓顧的身上,膈應人的味道。
大概過去有一分鐘之久,我咬了咬牙,睜開眼,“傅言深,可以了。”
我的話像是遙控器,他立刻鬆開我。
“沒生氣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置可否,頭也沒回,走向吧檯,“不早了,你回去吧。”
傅言深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不打擾你了,晚安。”
出門前,他又說了句:“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去警局,還有些手續要辦。”
……
一夜之間,時錦彷彿老了好幾歲。
我坐在車上,透過車窗開着的一點點縫隙,看着她從拘留的鐵皮大門裏走出。
隔着不遠的距離,只見她眼窩深陷,眼神空洞,面無血色,嘴脣蒼白乾燥,臉頰上掛着兩道淚痕。
難道,她昨晚在這裏遭受什麼虐待了?
她看到站在一旁的傅言深,空洞的眼神瞬間有了點神采。
“阿深……”時錦泫然欲泣。
她朝着傅言深撲來,傅言深及時避開了他。
“阿深,我是清白的!昨晚,我就可以出去的,盛喬喬背後搞我,不讓律師見我……你知道,我這一夜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時錦手捂着胸口,仰着臉,對傅言深哭訴。
這人真是開口就來。
居然說我背後搞她。
“時錦——”
“拘留室的鐵窗,就跟緬北水牢裏的鐵牢一樣……”時錦打斷傅言深的話,她哭訴間,眼神驚恐地看着四周,很怕的樣子。
“你知道的,我被賣去緬北後,天天被關水牢,水很髒,水蛭爬滿雙腿,吸我的血,我生不如死……昨夜,我眼睛都沒敢閉一下,我怕死了……盛喬喬肯定是故意折磨我,我跟他無冤無仇,她爲什麼這樣對待我?”
“阿深,你要爲我做主!”
時錦說到最後,居然理直氣壯起來,她一定是以爲,警方沒找到證據,傅言深又相信她了,纔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