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看着蘇寧忿恨不甘離去的樣子,知曉對方絕對是想了壞點子,他是傻了纔會跟他去。
不過一直放任蘇家人始終是個麻煩,指不定憋着什麼招等他呢。
但要解決蘇家人需要證據,而今天蘇寧的這次行動是意料外的,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拿自己去冒險的。
當蘇家人對他真正使殺招的時候,纔是他反擊的時刻。
因爲有前一世的經歷,所以他能掌控先機,纔好和褚寒庭一起佈局,讓蘇家真正的落網。
蘇寧疾馳而走的時候,垂着頭,神情陰鷙,若不是口罩遮擋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就能將咬牙切齒暴露在人前。
因爲低着頭生着不愉快的氣,又腳步莽撞,導致不經意間和路過的一個同學撞了下。
蘇寧本就憋着氣呢,這一撞他就完全不想忍耐了,直接朝着那個和他相撞的人罵去:“你走路不長眼啊!”
而這人也是個牛脾氣,本來嘛,兩人都沒受傷,也沒什麼事,互相禮貌地道個歉就過去了。
但偏偏對方罵人了,這事他們的責任對半開,都有責任,驟然被對方罵了,這人可不慣着。
“那你呢?走路低着個頭,地上有黃金啊!”
“你罵人呢!”
“不是你先罵我的嗎?”
於是兩人誰也不讓誰,就這麼吵起來了。
人類的本質是吃瓜,學生也不例外,看到有人吵起來了,也有人圍觀。
突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聲音有點熟啊!”
本來還沒什麼感覺,被人這麼一說,可不就是曾經聽過嗎?
“我也好像有點耳熟。”
與蘇寧對峙的那個同學被旁邊人一提點,他自己也想起來了,驚呼:“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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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個蘇寧啊!好哇,我說好端端的你還戴口罩,看起來是知道自己見不得人啊!”
“對對對,是他,就是他。”
“他怎麼還有臉回校的。”
“就是啊!……”
面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蘇寧本就被蘇牧氣得不輕的臉色,那是更加紅溫了。
臉是被口罩遮住大半看不明顯,但是耳垂到脖頸的位置,瞬間漲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尷尬的。
遠遠的聽到蘇寧的名字,校園裏的學生怨氣都有些大,當初蘇寧因爲圖書館那件事被掛在校園網熱搜好幾天,基本所有人都知道這事。
即便到如今,還有很多人都是記得這件事的。
蘇寧看着衝他這邊方向走的人越來越多,且眼神都不帶好意,他頓覺勢薄力微。
有些慫。
“關你們什麼事!”
放下一句狠話,就拔腿而去,熱鬧也就散了。
走出校門的時候,蘇寧嘴裏還罵罵咧咧着,一會兒罵蘇牧,一會兒罵那個和他撞了的人,嘀咕完這兩個,又開始蛐蛐圍觀的人。
總而言之,其他都沒一個好人,只有他自己是好的。
帶着滿腔憋屈,蘇寧氣不順地打了車回家。
回到家,蘇寧把門一摔,把口罩扔到一旁,心底的憤怒如同潮水般涌來。
想起他在學校遭受的竊竊私語,還有蘇牧那張高高在上的面孔。
身側的手不由地捏緊成拳,指甲深深似乎要嵌入肉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中的憤怒與不甘。
憑什麼!他纔是蘇家的大少爺!
他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明明蘇牧應該跟着蘇諾康落魄纔對!
憑什麼他能被褚寒庭看上,過上好日子!
當蘇寧這麼想的時候,完全忘了當初是他們自己將蘇牧推出去送人的。
只不過因爲最終的結果和他們料想的不一樣,這好處沒落在他自己身上,轉而又化爲了嫉妒。
明明蘇寧想要過得好,利用蘇家的資源靠自己去努力就可以了,比沒錢的人家更容易成功。
但他卻偏偏去嫉妒他人的優秀,只想着落井下石,讓他人過得不好,而不是去讓他自己變得更好。
蘇遠山剛回到家,臉上掛着算計得逞的笑容,像是地上撿了錢,天上掉了餡餅一般。
滿臉的春風得意。
他看到一臉陰鬱的蘇寧,頓時不快。
他很信玄學那一套,覺得蘇寧這樣的氣場會破了他的財氣。
原本蘇家處在資金危難之際,但誰成想,峯迴路轉,他和史密斯先生合作上之後,就事事順,一些以前根本拿不到的大合作,也被他給拿下了。
他不介意史密斯家族拿大頭,他跟在後面就是喝魚湯也夠蘇家再次繁榮了。
“你哭喪着臉給誰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不把你找回來,幹啥啥不行,樣樣不如蘇牧。”
其實蘇遠山一開始是很珍惜自己的血脈的,正因如此,當知道蘇牧不是他自己的親兒子後,纔會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捨得拋棄。
他當然還是喜歡擁有自己血脈的蘇寧,但隨着時間的長久,蘇寧表現出來的能力處處不如蘇牧後,蘇遠山就感受到了落差。
比如,原本蘇牧從小到大,都會拿回獎狀回來。
參加鋼琴比賽也能獲得名次。
參加宴會也有人誇他養了一個好兒子,讓他覺得倍有臉面。
但現在,他一開始還會跟人說,自己找回了親生兒子。
後來,每次去宴會的時候,幾乎次次聽見有人嘀咕他的這個親兒子一事無成,什麼從小被養在農村,養廢了之類的言論。
再加上,自己花了心血想要培養蘇寧,是既給他鋪路,又給他資源,但蘇寧偏偏不爭氣,混不出來名堂來,還怕吃苦,學習又學習不行。
導致現在,他參加宴會的時候,再聽到有人問他你家兒子現在怎麼樣了的時候,他是一點臉都擡不起來,編都編不出來蘇寧會什麼。
自然而然的,蘇遠山這種基於利益纔會給予寵愛的人,對蘇寧的好感也漸漸消失,甚至開始懷念起蘇牧的好來了。
蘇母一下樓就聽到蘇父在呵斥蘇寧,而且話說得很難聽,立刻心疼地跑下去幫蘇寧說話。
“你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孩子大了,你這麼說他,是會傷自尊心的!”
蘇母到底是十月懷胎生的蘇寧,儘管也和蘇父一樣重利,但蘇寧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感情不是蘇父可以比的。
只要不觸及她利益的情況下,她還是十分疼惜蘇寧的。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一個兩個,吃我的喝我的,沒有我在外面賺錢,你們哪來的錢花。”
蘇父瞥了眼蘇母的鑽石項鍊,“你這脖子上的東西不用花錢?”
“你再看看蘇寧,如此不成才,以後怎麼繼承蘇家。”
“他不會你可以教嘛!有什麼是天生就會的。你給咱兒子在公司安排個職位,讓他學習起來,以後不就會了。”
“……”
蘇父、蘇母就這麼你一嘴我一句的吵起來了。
蘇寧聽得頭疼。
蘇父貶低他的話他聽到了,還沒來得及反駁,蘇母就和蘇父吵起來了。
蘇寧心中因爲蘇父的話,更是埋下了一根刺,對蘇牧的怨恨愈加加深了幾分。
他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於是蘇牧存在的錯,才襯得他如此狼狽。
蘇寧陰暗地想:要是蘇牧不在了就好了。
眼神閃爍着毒蛇的光芒,彷彿想要絞死人般的陰翳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