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 Sound Of Silence
這下子,連一丁點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怎麼不說話?”在衝動之中貿貿然說出了“喜歡”二字的少年耳根發紅,遲遲得不到回答,開口催促,“到底行不行?”
他不想總是用齷齪手段要挾她,上床這種事,還是你情我願來得舒服。
白凝終於從巨震中回過神,四肢僵硬地從少年身上爬下去,側著身子,快速整理凌亂的頭髮和衣裙,眼神微微閃爍。
事已至此,躲已經躲不掉,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相樂生也做此想。
他放開了蘇妙,後退一步,將性器上的避孕套摘掉,擲在一旁,然後拉好衣袍,把尚未得到紓解的陰莖嚴嚴實實蓋住。
蘇妙不太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停下,轉過臉瞧他,聲音帶著高潮後的溫軟:“哥哥,怎麼了?”
相樂生沉聲道:“我有事要處理,你別跟過來。”
蘇妙怔住。
為什麼突然有事?難道要把衣不蔽體的她丟在這裡嗎?
“哥哥……”她掩住破碎的衣服,勉強遮住三點,下意識想要追上去。
相樂生轉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眼底裡刻骨的冷漠與隱忍的怒火有如實質,凍住了她的腳步。
她呆呆站在那裡,看著男人毫不留戀地離去,身形挺拔,動作利落。
見白凝一直迴避他的問話,梁佐心裡竄起一股火氣,卻不好發作。
牽著她的手回到室內,他左右張望,看還有沒有什麼新鮮遊戲,好拉著她再玩一會兒。
白凝不自在地抽回手,在少年生氣之前,軟聲道:“阿佐,我口渴,你能不能幫我倒杯熱水過來?”
聽到她喊自己的小名,天大的怒火也散了個乾淨。
梁佐趕緊答應了,扶她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又吩咐服務生取來披肩給她搭上。
他低頭看了眼她雙腿間流下的精液,脣角高高翹起,不放心地叮囑:“你在這裡等我,如果有人跟你搭訕,你不要搭理,我馬上就回來!”
白凝胡亂點點頭,將少年打發走。
梁佐身影消失的下一刻,一個頎長的身影從後面的房間走出,站在她身旁。
還是熟悉的那個人,就連他身上的ArmaniAcquadiGio,都是臨出門時她親手噴上的。
可是,二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天翻地覆。
一個字都不用說,白凝默契地站起身,和他並肩從另一邊的通道下樓。
兩個人的心內,俱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被配偶戴了綠帽子,放在任何一個正常人身上,都少不了勃然大怒,氣性大些的,甚至會找姦夫情婦拼命。
可如果自己在同時翻了車呢?
世紀難題。
白凝深感頭痛。
相樂生也捏了捏緊皺的眉心。
要辯解要指責,要發火要吵鬧,總得等回家再說。
夫妻倆在這方面的觀點倒是非常一致。
丟人絕不能丟在外面。
維持著詭異的冷靜,兩個人來到一樓的會場。
演出已經結束,寬廣奢華的大廳成為極樂狂歡的最佳場地。
有圍坐在一圈玩國王遊戲的,上一局贏了的那個正命令兩個男性玩家擁抱在一起舌吻;有玩升級版大轉盤的,一群女孩子頭挨著頭躺成一圈,掰著大腿,露出自己的花穴,讓面前的男人操進去,每乾夠一分鐘,男人們便順時針移動一位,操進下一個女孩子的穴裡。
還有七八個男男女女跪成一列,每個人都舔著前面那個的陰穴或菊門,形成好長一條“人體蜈蚣”,呻吟著往前爬行……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走過來,想要接近白凝,被相樂生一記狠戾的眼刀逼退。
見白凝落後自己足有半米之遠,他緩下腳步等她。
出於慣性想要牽她的手伸出去一半,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白凝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抿緊紅脣。
連牽她都不願意,是嫌她虛偽、做作、放蕩、噁心了嗎?
大家一起出的軌,他哪裡來的資格和底氣對她使臉色?
更不用說,今天晚上,她只和梁佐一人做過,而他呢?單她看到的,便有四個!
相樂生已經將遊艇上自己的所作所為復盤了無數遍。
前面的一個多小時,她和他一起置身於會場中,他的放浪形骸,想必全部被她看見。
如果他去拉她,她會不會嫌這隻摸過別人身體的手髒,不留情面地甩開他?
除此之外,他更擔憂目前這種岌岌可危的平衡被打破,她情緒失控,和他當眾撕破臉皮。
當然,他也對自己在這種狀態下的情緒管理能力沒什麼信心。
男人,畢竟是獨占性的動物。
他也只是個庸俗的普通人,和無數雄性生物一樣,希望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屹立不倒。
看見白凝出軌,還在別人面前展現出那樣熱情美艷的另一面,那一面連他都沒有見過,他這樣驕傲自私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現在隱而不發,也不過是強行忍耐著罷了。
兩個人的臉色更差,腳步加快,一起往正門的方向走。
剛剛走到會場中央,所有的燈光突然滅了。
金色的手鐲上帶著某種熒光物質,在一片漆黑裡亮起熒熒的光。
喧鬧的聲音靜了一靜,一個跳脫的少年音從遍布四周的音箱裡傳出:“Surprise!接下來進入FACE的‘饑餓遊戲’環節,男嘉賓可以選擇帶金手鐲的女賓做愛,不管發出性愛要求的男人是誰,有多少個,女賓通通不能拒絕!狼多肉少,EverybodyLet’sparty~”
氣氛頓時熱烈起來,身邊的尖叫聲和笑罵聲不絕於耳,不時有人從白凝旁邊撞過去,帶得她踉蹌了一下。
“操!這他媽都幾個男人了?我好像摸到七八條腿,連個縫都插不進去!算了算了,我再換一個。”一個男人罵罵咧咧。
“啊!不……你進錯地方了!”女人痛苦地呻吟著。
“操的就是你屁股,嘖,真緊,騷貨後面不會是第一次吧?”另一個男人猥瑣地調笑著。
……
相樂生條件反射地去看白凝的手腕。
黑漆漆的一團。
他松了口氣,將混亂的環境和擁擠的人群所帶來的危險當做合理藉口,轉過身向她靠近。
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
昨天下午,兩個人還面對面坐在陽台喝下午茶,她嘴角沾了奶油,他自然地伸手過來幫她抹掉,還在脣邊輕輕蹭了蹭,笑容溫和,神情溫柔得能將她溺斃。
現在,她只覺得脊背一陣陣往上冒寒氣,下意識地往後退。
這一退,便撞到了陌生人的後背。
說的是隻操戴著金手鐲的女賓,但說實話,到了這種亢奮刺激的當口,還有幾個男人願意認真去看女人的手腕?只要撈到一個女人,管她戴的什麼鐲子,先按住占一番便宜再說。
陌生的男人順勢往她臂膀上一摸,摸到柔膩非常的肌膚,心中大喜,立刻摟住她的細腰,嘴脣往她臉上湊:“小可憐,缺男人了吧?不急啊,我好好心疼心疼你……”
一隻大手鉗住他的手腕,力道強勁,有如鋼鐵,立刻將他從女人身上拽了下來。
男人慘叫一聲,揮拳還擊。
相樂生感應到掌風,抬手擋住,仗著多年來未曾擱下的好身手,乾脆利落地卸掉他兩條手臂,在他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中,把他一腳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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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也不過發生在三四秒之間。
白凝不言不語,看著相樂生打人,疑心病再度發作。
他才不是在保護她,明明就是心裡有火,不好衝她發作,所以拿人泄憤。
他憑什麼對她產生那麼大的火氣?他自己又有多光彩嗎?
思維陷入死循環裡,本能地不停把錯處往他身上堆積,好令自己好過。
相樂生收拾完不識好歹的男人,牽住白凝的手,把她往懷裡帶。
白凝皺著眉推搡他,被他一把抱起,放在旁邊供人休息的藤編吊椅上。
半圓形的椅背保護她的後背,而她的身前,則被相樂生完全擋住。
身後鬼怪橫行,妖魔亂舞,男男女女群交在一起,戰勢如火如荼,想來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相樂生不想再讓其他男人揩油,又擔心在自己分神對付別人的同時,那個操過白凝的男人會再度出現,趁亂將她帶走。
只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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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自由發表自己的看法,但是相互之間不要吵架哦~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耐心一點,看下去。
最後,我怎麼這麼喜歡暴走狀態下的夫妻倆呢?(魔鬼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