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瞥了眼快要站成石像的姜川柏幽幽道:“阿兄,當局者迷。”
姜川柏回了神,挑眉問道:“何意?”
姜易安笑笑不語,她垂首看着他手中攥着的絲帕,笑着道:“這絲帕是嫂嫂的罷,給我,我還給她去。”
姜川柏的手下意識往後一躲:“這是她扔的!”
“哼,不給就不給。”姜易安一側嘴角微勾,她定定看了幾眼姜川柏,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她道:“阿兄,問你一個事。”
姜川柏點頭,他順手將絲帕藏入袖中道:“問。”
姜易安左右張望一番,確保無人,便靠近他輕聲問道:“阿兄,你這些年四處經商,有過女子嗎?”
姜川柏搖搖頭。
“一見鍾情,一夜露水情緣都沒有?”姜易安不死心的追問道。
姜川柏嘶了一聲,聽姜易安驚詫道:“你該不是…有疾罷?!”
“你一個好好的小姑娘,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姜川柏蹙眉,投去一個白眼,他道:“你知道爲何阿兄做事甚少有失敗的?”
姜易安不解的搖搖頭。
姜川柏認真道:“不留把柄,不露軟肋。那些個一見鍾情,一夜露水都是把柄、也可能是軟肋。”
“阿兄,日後你如何打算?”姜易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這話鋒轉換的太快,姜川柏愣了一息,摸了摸姜易安的髮髻笑着問:“怎麼?爲何突然問這個?”
“過去,你是爲了護我才一直在外漂泊。如今我已答應父皇當這個公主了,你也該爲自己想想了。三娘與老薑頭定是不希望你一直四處奔走,我也是。”
姜川柏遲疑幾息,他小心翼翼詢問道:“你…不想爲你母親報仇了?那人可還活的好好的。”
“死了才便宜了她呢。”姜易安想到皇后便目露兇光,她道:“得讓她活着,讓她親眼看着她所珍視的一切都慢慢消失,痛不欲生,死而無門。”
姜川柏撫掌大笑了幾聲,他道:“真不愧是我姜川柏的妹妹!”
姜易安驕傲的叉起了腰,又揚起了脖頸:“阿兄是世上頂好的阿兄,我也不能差啊。”她頓了頓,挑了挑眉道:“阿兄,那你要娶宜然阿姊嗎?”
姜川柏頓住,他嘶了一聲,嘀咕道:“小狐狸,我娘讓你來套我的話是罷。”
姜易安訕訕笑了幾聲道:“也是,也不是。我同宜然阿姊要好,可你們總吵架。你們一吵架,我都不知該幫誰…”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是我妹妹,你還想幫她?”姜川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姜易安忙安撫道:“那不是阿兄一直挑宜然阿姊的禮麼。你看,你喝醉了酒,要她陪你下棋,她二話不說便陪你下了一夜的棋,你要她的丹青,她也給你了。你擔心她被她表哥騙,她雖一開始朝你扔了帕子,可後來不也是跟你解釋了,她還是笑着同你解釋的,這就說明她至少是在乎你的。否則,孤男寡女,她有的是理由打發你。”
姜川柏面上平靜無波,心中卻是不淡定了。
他靜靜的聽着,手中又不自覺的攥住了那絲帕。
“不過…”姜易安頓了頓。姜川柏蹙眉,他忙問道:“不過什麼?”
“你救了阿姊,不知她對你如此忍讓,究竟是爲了還恩,還是….”姜易安的話戛然而止,她微微嘆了口氣道:“罷了,阿兄。既然你無意,那我就不操這份心了,我回房了。”
她轉身慢慢向前走,就等着姜川柏喚住她,可她都走了幾步了,依舊沒聽到姜川柏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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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真對宜然阿姊沒那個意思?”她搖了搖頭,一路自言自語往院中走。
姜川柏嘴角噙着笑,雙手負後,一直看着姜易安離開。
姜姜從屋脊上飛了下來,他撓了撓頭問:“主子,你就不好奇崔姑娘究竟對你…”
姜川柏掀了掀眼皮,冷冷道:“又何妨?”他拿出帕子,盯着帕子上繡着的蘭花看了幾息吩咐道:“你同吳起去辦幾件事。”
“主子您吩咐。”
“去查查那表哥,再去查查江望與她的過往,這兩件事你親自去辦。”姜川柏收起帕子,頓了頓道:“除了消息道,讓其他人都保持靜默,西域與突厥的線都收回來,好好過幾年安生日子罷。”
姜姜咧嘴一笑,他道:“主子這是要?”
姜川柏雙手負後,他擡首望着夜空幽幽道:“咱們也看看這上京城究竟有多好?”
姜易安一路自言自語嘀咕到寢房。
寢房裏亮如白晝,四處都點滿了燈盞。
碩大的一隻蓮花鼎香爐裏,白煙輕盈繚繞,悠然升騰,在空中翩翩起舞,盤旋數匝。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香甜的氣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吩咐翠衣道:“你去休息罷,我也乏了。”
翠衣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箱子道:“小姐,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您明日再看看,若還需添置,我明日再來收拾。”
姜易安頷首,待翠衣走了後,她迅速脫了外裳,爬上牀裹緊被子悠然入夢。
不知過了幾息,她翻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牀頭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她嘟囔道:“熄燈。”而後又睡了過去。
寢房內的燈盞瞬時俱滅。
姜易安只覺得身旁多了一個人,她往裏挪了挪,翻個身嘀咕道:“翠衣,你可別吃這麼多了,你都胖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你也胖了。”
姜易安猛然驚醒,她睜開眼,驚恐道:“你…嗚~”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人將她緊緊抱住,含住了她的脣角。
姜易安推開他,驚問道:“你不是剛啓程,怎這麼快就到了?”
江燮又啄了下她的脣角道:“突厥退兵那日,我就私自返程了。怎麼,安喜公主可要告發我?”
姜易安笑盈盈的撫着他的雙頰道:“恩,把你捆了。”她翻了一個身,壓在江燮的身上,鼻尖嗅到一股皁角的清香。
“淨身了?”
“恩,連着三日未曾洗漱,都臭了,怕薰到你,就去客棧淨身,換了衣裳。”他撫着她髮絲,柔聲道:“每五日相看一個俊男子,相看了幾個?可有中意的?”
姜易安笑着點點頭:“恩,都看中了。瀾王爺打算如何?”
江燮抱住姜易安,又翻了身將她壓在身下,他扯下她的衣帶,在她耳邊輕啄一口道:“把你捆了。”
衣帶纏繞在兩人的手腕上,江燮猛的含住她的脣角,肆意的吸吮,碾壓。
“嗚~”姜易安輕聲的叮嚀。
這聲音讓江燮欲罷不能,他撬開她的貝齒,兇猛的糾纏她的舌頭。
一股熱流在身體裏亂竄,酥酥麻麻,她的手不自覺緊緊扣住他的手指。
呼吸急促,快要窒息了,姜易安微微掙扎了幾下。
江燮依依不捨放開了她的脣角。
她的雙頰微紅,脣色紅潤,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他的目光慢慢向下,眼眸裏流露出幾分異樣的情愫,那是要將身下的人拆入腹中的慾望。
“不許!”姜易安輕聲道。
江燮盯着她幾息,閉上了眼睛再次含住了那張惱人的嘴。
兩人糾纏了許久,緊緊抱在一起。
姜易安將頭埋在江燮懷裏,她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喉結。江燮閉着眼睛道:“你再動,我可就忍不住了。”
姜易安笑笑,環住了他的腰。
“對了,我要去江南幾日。”
江燮睜開眼睛,他蹙眉道:“出征前你不去送我,我若奉旨回來,你已在江南了。你這是躲着我?”
姜易安嘴角噙着笑,她撫摸着他的嘴脣道:“是啊,你不是將我託付給陸哥哥了麼,怎麼,又後悔了?”
江燮心中一凜,想起他先前在牢中給陸通留的那封信。
該死的陸通!
他起身從胸口拿出玉佩,不由分說戴在姜易安脖頸上,還將繩子繫了一個死結。
“我後悔了。”他振振有詞道:“你的夫婿只能是我,什麼上京城中的俊男子就別想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你駙馬只能有一個,我。”他跳下牀,穿上靴子,整理好衣服道:“你去江南可以,得帶上鷓鴣。天快亮了,你再睡一會。”
“你去哪?”姜易安問。
“我尋陸通有事。晚些時候再來看你,我走了。”他轉身走了一步,又轉了回來叮囑道:“以後不許喚他陸哥哥,喚他陸公子!”
姜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