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知道擎默寒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不不不,親兄弟明算賬啊。我公司養活好幾十號員工呢,給你婚禮現場佈置都是頂尖兒的進口貨,老貴了。打我可以,但絕不能打折!”
三個億呢,隨便打一折就是三千萬。
可以被打骨折,但絕不能打折!
擎默寒俊美面龐漾着一抹淺笑,“打你?可想好了打左臉還是右臉?”
“來來來,左臉右臉你隨便打。”
孟婉初豁出去了,直接把臉往他面前一蹭,讓他打。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齊頸短髮自然耳垂,烏黑如瀑布般的髮絲間鑲嵌着潔白如玉的鵝蛋臉,濃眉大眼,睫毛濃密卷長,如蝶翼一般撲閃着,尤其是那雙水潤澄澈的眼眸,靈動有神,俏皮而又可愛。
她笑的時候,像極了鄰家小妹,純真的讓人喜歡;嚴肅的時候,不苟言笑,那張明豔的臉又透着些許高冷,有種一股‘生人勿進’的距離感,讓他無法自拔。
單純與高冷的結合體,卻毫無違和感。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人?
擎默寒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給征服。
“打啊!快打吧,打完我就不用打折了。”孟婉初看着他,又問着。
聽着她的話,擎默寒忍俊不禁,一伸手,一巴掌迅速落下,孟婉初見那架勢立馬閉上了眼睛。
然而,她沒等來一記耳光,卻感受到男人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臉頰上,動作溫柔的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
孟婉初眉心一蹙,一把推開他,“擎默寒,你特麼揩油是嗎?”
被推的趔趄了一步的男人俊顏微冷,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往跟前一帶,將拇指豎在她的鼻子前,“聞聞,什麼味兒?”
“噗,好臭啊。你拉屎蹭手上去了嗎?”孟婉初嫌棄的捂着鼻子,別提有多抗拒了。
擎默寒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着手,“我沒上過廁所。”
“那怎麼那麼臭?”
“那得問問你自己。”
“問……問我?”
孟婉初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的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這才發現臉頰上溼溼的。
又往鼻子前聞了聞,真的……好臭……
所以,這是她流的口水嗎。
糗到姥姥家了。
“呵呵呵呵,睡着了,不好意思,哈哈哈。”
她連忙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臉。
正擦着,卻瞥見擎默寒臉上毫不掩飾的笑容,她小臉一凜,“笑什麼笑?你睡覺的時候沒流過口水嗎,真的是!”
男人立馬收斂笑容,沉聲道:“好好擦,別讓屎蹭到手上了。”
如此粗鄙的字眼,擎默寒從來沒想過他會直接說出來。
“滾!”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擎默寒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一副‘與我無關’的姿態。
孟婉初愣是把自己給氣笑了。
這樣一個俏皮活潑的女孩兒,雖然言語粗鄙,但不矯情做作,直率大方,很難讓人不喜歡。
擎默寒看着她,只覺得心跳加速,有那麼一刻,他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懷中。
可他不敢。
突然想起最初認識這個女人時,對她肆無忌憚,深深的傷害了她。
她受傷的模樣,是他不想再次看見的。
原來,愛而不得,是這樣的滋味。
“喂,擎默寒,你在想什麼呢?我喊你,你聽見了嗎?”
孟婉初跟擎默寒說了好幾句話,但他卻站着一動不動,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她。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見反應,便伸手推了一下擎默寒。
陷入沉思的男人這纔回神,“怎麼樣,婚禮現場佈置好了嗎?”
“全部搞定。”
孟婉初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別想從我這兒剋扣一毛錢。”
“那就好。走吧,帶你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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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正好餓着呢。”
畢竟是大金主,既然知道是她開的婚慶公司,孟婉初便愈發不敢招惹擎默寒。
婚禮明天就結束,尾款眼看着就要到手,如果現在得罪了擎默寒,可就不划算了。
兩人離開公司,坐上擎默寒的車,出去了。
“要吃什麼?”擎默寒問道。
孟婉初想了想,十分諂媚道:“你現在是我大金主,所以我請你吧。咱們簡單的吃點,然後明天你就要結婚,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跟她結婚,你有什麼想法?”
擎默寒開着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問了一句。
孟婉初坐在副駕駛上,輕嗤一聲,“你倆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管好你女人,我什麼想法都沒有。”
渣男配賤女,絕配。
得到她的答案,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擎默寒臉上是一閃即逝的失望。
他沉默良久,緩緩開口,“以後,有什麼打算?有沒有想過離開瀾城?”
“當然……算了,還是不走了吧。”
原本孟婉初很想離開瀾城,不再見到黎家人。
可這一次開了婚慶公司,她嚐到了甜頭,想要把婚慶公司經營下去。
明天雖然是擎默寒的婚禮,但也是她公司推廣宣傳的機會,到時候會爲公司招來不少的生意。
財源滾滾的好日子來了,她爲什麼要走?
纔不要走呢。
“瀾城,不適合你。”
擎默寒沉默好一瞬,方纔道了一句。
他話音落下,孟婉初瞬間炸毛,“擎默寒,你神經病吧,讓我來瀾城的是你,現在讓我離開的也是你。怎麼了,瀾城是你家啊,你讓我來我就來,讓我滾我就得滾是嗎?”
瑪德,有錢人真的以爲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嗎。
她勃然大怒,擎默寒卻目視前方,狀似不爲所動。
可仔細觀察,卻能發現他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帶着幾分剋制。
自小到大,擎默寒是目標性極強的人,一旦想要的東西,他都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但當他現在擁有一切時,卻發現,他想要的竟只是……她孟婉初!
黎允兒曾救了他一命,現在腹中又有他的孩子,而得了老年癡呆症的奶奶又想抱孫子。
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許他退婚。
這是責任,是他許諾的話,必須做到。
權衡利弊,必然會有得失。
他,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沒有。
身在擎家,在其位謀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