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珠珠的嚎啕大哭,終是把周氏招來了。
若是兩敗俱傷還好,可齊珠珠單獨受欺負,還遭了打她就得出來主持公道。
否則,齊國公府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她親女兒魏知惠還要在那邊討生活呢。
“吵吵吵,天天吵個沒完沒了,你們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裏?”
旁人有沒有把周氏放在眼裏,清月是不知道。反正她是沒有的。
以前還維持着表面上的恭敬。現在馬上就要去鴻王府了,誰還敷衍她。
且這會心情正煩,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個,直接掃她一個白眼,就拉着吳書語走了。
“母親,您看看她。都囂張成啥樣了?見到您都愛搭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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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珠珠告狀之前,先來個挑撥離間,好讓周氏站在自己這邊。
本來周氏想着再忍個三五天則好,這死丫頭就嫁出去了。可被齊珠珠這當衆點出來,再不管她面子往哪兒擱。
“沈清月,你站住。你現在還是魏家女兒,見到母親連禮都不問,端的是什麼威風。”
剛入府時,叫她母親,是爲了國公府小姐的身份,好藉機爲自己籌謀。如今已經目的已經達成,早在定完親後就不叫母親了,周氏還真是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吶。
“我母親是花魁沈盈盈,她已經死了。怎麼,魏夫人,你是要我也給你磕個頭,上柱香嗎?你擔得起嗎?”
周氏氣的七竅生煙,差點站不住。
“你,你,你個浪蹄子。你竟敢詛咒我。來,來人吶,給我拿下七小姐,打死這尊卑不分的死丫頭!。”
“誰敢!”清月大喝一聲,誰也不敢上前。
“你最好老實點,左右我名聲都不好,也不怕鬧事!反正父親不在府裏,就算在府裏,他也不敢得罪鴻王,會選擇裝聾作啞。你要打要罵,我奉陪到底。”
“春茗,去請三哥,說我剛回來就受欺負了。周氏要打死我。”
“春柳,去告訴老夫人,說我快被周氏打死了,要她來救命!”
沈清月說的很對,且做的很絕,一上來就卡準周氏的七寸,讓她動彈不得。
魏知璋已經晉封世子,單他幾句話就夠周氏喝一壺的。再加上那胡攪蠻纏的老太太,光一個孝字就能讓周氏跪一整天祠堂。
魏知璋去了董家,還未回。老夫人雖然腿腳不便,卻來的很快。
“是誰,是哪個猖狂的蠢婦敢欺負我乖孫女,還要打死她?”
自從清月那次入宮請張御醫將老太太從鬼門關拉回來後,她態度大變,最疼愛之人就是這個小孫女。
如今又攀上了鴻王府,可以爲兒子的前程助力,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周氏躲避不及,噼裏啪啦的柺杖就迎面而來。
“母親,聽錯了,我沒有打她,更沒有要打死她,我就是說了她兩句而已!”
“說什麼說,說也不能說。我的乖孫女犯了什麼錯,由的着你來說。讓你磋磨她,讓你欺負她!”
老太太腳步蹣跚,可手裏的柺杖卻很有勁,每一下都打得周氏叫苦不迭。
齊珠珠原本以爲清月只是個花娘生的外室女,上不得檯面。沒想到在府裏還有這麼兩座大靠山,頓時間縮着脖子蹲在角落裏,生怕惹禍上身。
老太太打累了才停手,警告周氏。“你,以後不許欺負小七,否則,老婆子我來收拾你!”
見狀,清月嬌滴滴的走過去,扶着老太太,撒嬌道。
“多謝祖母撐腰,我就知道。這府上您最疼我了!您若不在,小七定要被人磋磨死。”
“好好好!小丫頭不哭,祖母疼你。等你出嫁,祖母的私藏,都給你添妝。”
周氏看着清月從囂張跋扈的模樣,裝成可憐兮兮的委屈蟲,恨得牙癢癢。
這小賤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能裝。
莫說周氏和齊珠珠了,就連吳書語都瞪大了眼睛。想不到老大是這樣狡詐之人,這般會做戲。
對付這些惡毒之人,就得用不一樣的招數。佩服,實在是佩服啊!以後可得好好學學!
好巧不巧,魏知璋剛好回來了。
清月從老太太身邊抽身,轉眼又撲到魏知璋懷裏。“三哥,你可回來了。周氏欺負我,她說要打死我!”
“她,她,她,還有她,剛才這些老婆子都拉我了!不信你問四嫂!”
吳書語本不敢睜眼說瞎話,可這句四嫂,聽着實在太美了,只能紅着臉一起撒謊。
“對!清月一回來,夫人就爲難她。清月只是反駁兩句,她就命人拿下七小姐,說要打死!”
魏知璋聽得火冒三丈。當場就啪啪甩了周氏兩巴掌。
他的小七好不容易從鬼門關逃回來,才進門就要被人打死,這周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周氏。小七如今可是鴻王妃,你竟敢以下犯上,欺辱她,真是好大的狗膽!”
“來人,將周氏押去祠堂,向列祖列宗告罪。不跪滿十二個時辰,不準出!”
以前的魏知璋,顧忌到周家的勢利,懶得在內宅小事上同周氏計較。
可如今自己已經升官,且未來的岳父是內閣首輔,周家大郎還要在岳父手下討生活,還怕她不成。
敢欺負小七,那就勢必讓她吃點苦頭。真當小七是無依無靠的軟柿子,任人揉捏。
自己捨身攀附董家,本就是爲了給小七做最堅實的靠山。豈能容忍她被尖酸刻薄的小人欺辱?
“哥哥,你真好!”
“這些天,小七好想你!”
清月的甜言軟語和撒嬌的小姿態,只差沒把魏知璋給融化。
眼中的溫柔和寵溺,滿溢而出。
吳書語再次驚得瞠目結舌。還能這樣撒嬌的?
原來男子都喜歡這樣軟綿綿,嬌滴滴的小女子?哎呦!學到了,又學到了!
“在外面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餓着?”
“嗯!”清月點頭如搗蒜,說的委屈巴巴。
“有,有,有。前些日子,我餓的一整天沒吃飯,都啃了兩塊樹皮呢!”
“我也受傷了。渾身都是傷,三哥,我現在哪兒哪兒都疼!”
吳書語聽得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訴苦就訴苦,爲什麼還要加上那麼綿軟的調調呢?
不怪清月矯情,從小到大,她在親近人面前就是這般放肆的。
反正撒嬌耍賴,潑皮打滾,軟嗔邀寵的本事,樣樣練得爐火純青,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