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暗號

發佈時間: 2025-02-22 14:2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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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指着李澈的背影:“您是問李公子啊?”

 “嗯。”

 小二笑着搖頭:“他要經常來,我們老鴇能高興死。”

 又故作神祕地壓低聲音:“你不知道吧,這位可是西夏皇室的人,有錢着呢,之前包過燕子樓幾個月,那叫一個揮金如土呦。這不,瞧上凌霜姑娘了,一萬兩的銀票,說扔就扔,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二陶醉在自己的世界,繼續疊疊不休:“凌霜姑娘可真是燕子樓的搖錢樹,這才火起來幾天,賺得盆滿鉢滿,趕上之前所有花魁的進項了……

 “公子,我跟凌霜關係不錯,要不我幫你引薦引薦?放心,咱們也算一場緣分,我少收你點兒介紹費,一千兩,怎麼樣?之前秦公子給我一千五百兩我都沒答應他呢,我是看你面善,才跟你多說兩句,你可別……”

 一轉眼,海雲舒早就沒了人影。

 “哎?人呢?”

 桌前空空如也。

 小二撈不到錢,登時就變了臉,沒好氣地收了盤子,嘴裏嘟囔着:“一看就是個窮鬼,毛錢不花還惦記着凌霜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呸!”

 月黑風高。

 幽羽帶着海雲舒從後院飛攀上了燕子樓的屋頂。

 掀開一片瓦,光線溢出,穿透了屋頂的潮溼和寒冷。

 頭一回趴在房頂上聽壁角,海雲舒還有點心虛。

 “主子,當心。”幽羽示意她站穩點。

 對於王府暗衛來說,飛檐走壁是家常便飯。對於海雲舒這種從來不習武的嬌娘,要是腳一滑掉下去,暴露了不要緊,摔殘是肯定的。

 透過漏光的屋瓦,李澈和花魁進了房間。

 兩人急不可耐。

 一進門就緊緊摟抱在一起,溼吻纏綿,衣帶漸解,香豔程度可見一斑。

 李澈身子骨看着也比平時硬朗了許多,不似紙片一般單薄,女人如水,能下百藥,醫百病。確實不假啊。他明顯處於上風,凌霜被完全拿捏住了。

 海雲舒故作輕鬆地往別處瞟了瞟。

 要是她自己就罷了,這幽羽還在身邊呢,一場活春宮近在眼前,主僕倆一起窺探,難免尷尬。

 “主子,你怎麼了?”

 幽羽一臉正色。

 “沒,沒什麼,風把沙子吹眼裏了。”她趕緊揉一揉。

 “要緊嗎?奴婢帶你下去。”

 “不用,不用,你看你的。”

 “好。”

 幽羽又重新投入到監視中。

 不愧是出色的暗衛,如此香豔的場面,她一個姑娘家看得臉不紅心不跳,眼底既透着認真又毫無波瀾。

 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海雲舒着實佩服。

 只見屋裏的那對兒鴛鴦也沒閒着,天雷勾地火的正在糾纏,不知天地爲何物。

 女人嬌嗔:“你怎麼才來看我?”

 “自然是爲了讓你再多想我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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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嘴滑舌。”她眼波流轉:“知道今天是初幾嗎?”

 “初七。”

 他倆沒頭沒腦的對答了這麼一句。

 海雲舒還在納悶,今天不是初二嗎?中間還隔着這麼多天,怎麼會記錯呢?

 她想再聽。

 可是男女從門口拉拉扯扯到牀邊,聲音越來越小,已經聽不大清楚了。

 偷窺的角度只能更刁鑽一點。

 海雲舒問:“幽羽,能聽清他們說什麼嗎?”

 幽羽盯着女人的嘴,脣瓣一開一何地,讀出了脣語。

 “主子,他們好像在說你。”

 “我?”海雲舒簡直了,聽八卦還能聽到自己頭上,也是奇了。

 “說我什麼?”

 幽羽繼續讀着脣語:“女的說主子你來了,讓他小心點。男的說無所謂,說你不會礙他倆什麼事兒。”

 海雲舒汗顏。

 不禁在冷風裏打了個寒顫。

 這個李澈臭什麼美啊,他愛跟誰混跟誰混,愛和誰好跟誰好,誰要礙他的事啊。

 要不是爲了搞清楚他跟血靈子有沒有關係,誰願意跟蹤他。

 海雲舒問:“已經發現咱們了?”

 幽羽搖頭:“暫時還沒有。”

 屋內的暖牀上,那兩人交頸而臥,凌霜腳背一繃,踢掉了牀前的紗幔。

 兩人滾進春紗帳暖中,嬉嬉笑笑。

 這下即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脣語了。

 “幽羽,咱們下去等。”

 見她不動,海雲舒又喊:“幽羽?”

 “嗯?”幽羽回神:“主子你說。”

 “在想什麼?”

 平時幽羽幹什麼都很專注,很少有跑神的情況。

 她回道:“奴婢在想,他說的那個‘初七’是什麼意思。”

 “你也覺得不對勁?”

 “嗯。像是……”幽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在對暗號。”

 “暗號?”

 這兩個人不過是恩客和娼女的關係,難道還隱藏了別的?

 “奴婢也只是猜測,回去還要跟府裏的兄弟求證一下。”

 如此也好。

 兩人正準備下去,好巧不巧,海雲舒身上的玉佩“咣”掉在了瓦片上。

 幸好幽羽反應快,忙“喵喵”學了兩聲貓叫。

 屋內的人沒有起疑,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幽羽扶着海雲舒,飛步凌空而下。

 ……

 紅燭金影的香房中,李澈將手指放在女人的脣上。

 “噓——”

 他示意她別出聲。

 “走了嗎?”她壓低嗓音。

 聽到屋頂的瓦片沒了響動,李澈這才起身,坐在冰冷的牀榻邊,丟出一句:“走了。”

 全然沒了剛才的熱情似火和春潮澎湃。

 凌霜這才把滑落肩頭的衣服攏好,似有委屈卻低眉順眼地下牀,跪在了李澈面前。

 “主人。”

 啪——

 李澈直接賞了她一巴掌。

 凌霜沒跪穩,倒在了地上,可她幾乎是本能地爬了起來,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如泥草般卑微地乞求道:“都是凌霜的錯,凌霜該死,主人的手金貴,別再打疼了。”

 李澈的側臉在冷月下,隱在樹影搖晃中,配着他看似弱不經風的身子,更顯得陰柔。

 “你是該死。”

 凌霜脊背一涼。

 “擅自殺了魏國四個武將,擾亂了我的局,是該碎屍萬段。”

 “主人!”

 李澈起身將她踹翻在地。

 拔劍。

 “凌霜,你這麼有主意,乾脆這千機閣的閣主,以後你來做好了。”

 “主人,凌霜也是有苦衷的!”

 他的手指用力地扣進劍柄的深處,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眼睛像寒冬的湖水,冷而深邃。

 劍鋒在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輝。

 指着她的腦門:“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