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離開那個男人,回到我身邊。
空氣中的旖旎,隨著葉於琛停下來的動作,慢慢散去。
散盡,理智回歸。
凌菲推開他,撈起自己的衣物,抿唇,一言不發地一件件穿上。
葉於琛地懷抱猛地落空,讓他的心,刺痛之後,跟著無限空洞了起來。
繼而,高傲地如王者,坐在座椅之上,冷然地看著她所有的動作完成旄。
直到她想要推開車門,卻被他,扣住了手腕,“離開那個男人,回到我身邊。”
剛才她的享受,和他的快慰。
葉於琛,都沒有忘記嵫。
凌菲怔住。
回到他身邊?
他都要有未婚妻了,她以什麼身份回到他身邊?
小三?
或許……
心裡的苦澀翻湧而來,
回去,繼續做替身嗎?
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傷及太多的驕傲,讓她太過沒有自我。
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差點大笑出聲。
“我會叫人幫你準備好離婚協議,你都不用再見到那個男人,只需要簽個字就可以了。”
聽聽,多麼狂妄,驕傲的語氣。
就是葉於琛,才能這樣說話吧?
不可一世,好像她一定會回頭一樣。
頭也不回地揚起一抹笑,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她忍住心中的狂瀾,一字一頓地說,“我現在過得很好,所以,不需要回頭。”
很好?
他看著她舊得不成樣子的外套,手腕上的力道更加加深了幾分,“你這個樣子,叫很好?”
手掌中傳來的異物感讓他低頭。
她手腕上,是一個很寬的手環。
很精緻。
跟她現在的生活,似乎不成對比。
眸光,沉了沉。
本能地想到,這,應該是凌柏凡送給她的。
真是……,好得很!
他的禮物,她可以隨便丟棄,凌柏凡送的禮物,她便是捨不得丟掉,是嗎?
即使是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也舍不得丟掉嗎?!
不過,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以前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的日子,她都忘記了?
他才不相信!
凌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澀然地勾了勾唇,“物質上的貧窮,也好過精神上的荒蕪。”
葉於琛猛地一震,死死頂住那道背影,似要將自己目光所及之處盯出兩個洞來。
荒蕪?
精神上的?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那麼以前,他給她的那些溫暖,又算什麼?!
這句話像是刀子,劃過他心頭,讓他正想反問,卻被她的話語打斷:
“如果我過去有什麼欠了你的,今天也算償還清了,所以還請葉首長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話語,極度的平靜,神色,也極度的平緩。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凌菲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此話一出,車內陷入長時間的寂靜。
握住她的手,緊了又緊。
他的自尊,被她的話語,割裂成了一片,一片,然後又將他的心,割得血流成河……
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凌菲白了白臉,卻到底沒有出聲。
最後,他終於放開了她。
怒極反笑,“那就隨你所願。從此,我們再見是陌路了。”
凌菲怔怔地看到空蕩的手腕處,傳來無盡的失落。
不,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按照他的脾氣,要麼大發雷霆地拒絕,要麼…..,依舊耐著小性子來哄著自己的。
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
說不出的難受。
而自己,更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答應了以後在不糾纏,為什麼會讓她一點都感覺不到輕鬆?
而是無盡的酸澀……
“怎麼,你還不走?不會指望我送一個陌生人回家吧?”
葉於琛的聲音冷冷地在背後響起,讓她再無時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細想自己的心情。
推開車門,冷風猛然地,就灌了進來。
將她所有的思緒,全部吹得散了開去。
張了張沉得如千斤重的唇,凌菲無聲地說了一句再見。
然後推門,走了下去。
隔著車門,葉於琛聽著那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手,也越握越緊。
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去看她,更不要,推門下去再追她。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放開自己的大掌,猛然一拳砸在車窗上,發出咚的一響。
傷口又崩裂開來,將手上的紗布染得鮮紅,可他卻是,視而不見……
——————首發,請支持正版———————————————————————
從車上下來,天邊已經露出一絲白線,像巨大的黑幕被撕開一個口子,很快,整張黑布就會被揭開。
那時候,天,也就亮了。
可凌菲卻覺得自己的世界裡,依舊是一片黑暗,怎麼,都看不到曙光。
身上,一陣陣發冷。
再怎麼裹緊身上的棉襖,也於事無補。
下身,還有羞恥的液體順著大腿一直往下淌…..
由溫熱,變得冰涼。
途經一家藥店,她怔怔地看著門口的招牌許久,才慢慢地走進去。
“要什麼?”
櫃檯的人看了她一眼。
“緊急避.孕.藥,”凌菲張了張早已乾涸不堪的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
許是被她此刻的狼狽嚇到,對方立刻開口,“小姑娘,遇到什麼事要報警的,不能這樣吃個藥就了事了。”
凌菲木然地看著對方一張一合的唇,再次開口,“給我一盒緊急.避.孕.藥。”
在車裡,他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在她體內好幾次地釋放出來。
今天,是她的危險期。
她不能冒險,更加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和自己一起受苦。
伸手接過藥盒,買了單,她才又拖著沉重的步子,往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無論後面的人說什麼,她都似聽不真切了。
——————首發,請支持正版———————————————————————
到家的時候,蘇喬已經起來了,小豌豆也已經穿戴整齊,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吃著自己的水蒸蛋。
凌菲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抱住她柔軟的小身子。
無盡的疲憊。
“媽咪,餓了?”小豌豆伸出粗短的小手,拉了拉凌菲的衣袖,然後指了指水蒸蛋,“這個,你吃。”
“媽咪不餓,小豌豆吃吧,”凌菲眼圈一熱,眼淚,就這麼順頰而下……
“可是,呼呼不出了……”
小豌豆被抱得太緊,有些喘不過氣,忍不住低聲抗議道。
凌菲心疼地趕緊放鬆了她,卻還是將她圈在懷裡,“對不起對不起,媽咪太用力了。”
蘇喬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凌菲抱著小豌豆哭的樣子。
嚇得她趕緊放下手中的物件,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凌菲,你怎麼了?”
“媽咪,媽咪餓了。”小豌豆轉向蘇喬,吐出一句。
凌菲吸了吸鼻子,“沒事,蘇喬,就是有點累了,我先去洗澡。”
說完她便放開小豌豆,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器,任憑冷水淋在自己身上。
不一會兒便聽到蘇喬的聲音隔著薄薄的門板傳來,“凌菲,小豌豆有點發燒,我先去醫院了,你記得幫我請假。”
凌菲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今天不想去上班,可到底忍住。
現在,她沒有任性的資格。
應了蘇喬一聲,她將水開到最大,拿過一遍的浴球,認認真真地,開始洗澡。
昨夜…..,他似發了狂一樣,不放過她身上每一處,一遍又一遍的吻著……
思及此,她更加用力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擦去,他所有的氣息,
亦是,要擦去,他在自己身上,和心裡,留下的重重痕跡…….
洗到累了,她才慢慢將自己擦乾,穿好衣服,從棉襖口袋裡掏出那一粒白色的小藥丸,和著溫水吞下之後,帶著無盡的疲憊,去上班。
——————首發,請支持正版———————————————————————
到了公司,發現所有人基本到齊,凌菲躡手躡腳地走進茶水間,想給自己倒一杯咖啡再回到格子間,卻在轉身的時候,撞進一個胸膛。
鐘煜噗嗤一笑,看著她頭頂的小小發旋兒開口,“這麼著急投懷送抱,也不怕我多想了嗎?”
凌菲囧了囧,悄悄往後站了一步,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要倒茶嗎?”
“不倒茶,我來找你的,”鐘煜沒有注意到她奇差無比的臉色,從身後拿出一張紙遞給凌菲,“這是昨天我幫你搞定的合同。”
楊成風他們醫院的訂單,接下來一年都交給凌菲做了。
她吁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媽媽每個月的護理費,就算是有很大的著落了,只要自己再努力,就會緩解很多了吧。
鐘煜也注意到了她臉上的放鬆,伸手揉了揉她光潔的發絲,忍不住開口打趣道,“怎麼樣,感謝我吧?”
凌菲點了點頭,“下班請你吃飯。”
“吃飯,太沒誠意了吧!”鐘煜放鬆地往後一靠,整個人倚在門邊。
凌菲蹙眉,有些為難地看著他。
事實上,就算是請吃飯,她最多也只能請個公司樓下的小炒,這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已是十分奢侈的了。
心裡糾結不已,盤算著如何請得起鐘煜去更高檔的地方消費,卻被他的噗嗤一笑拉回了神,“請吃飯我覺得不用了,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別開玩笑了,”凌菲手一抖,咖啡差點灑出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拿著這個去經理辦公室吧,早上例會你和蘇喬沒參加,人家意見大了去了。”
鐘煜伸手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將合同塞進她手中,接過她的咖啡,“咖啡我先幫你放在桌上,回來再喝。”
“好。”
凌菲不敢再耽擱,拿了合同便直接朝經理室走去。
身後的鐘煜看著那一道刻進心裡的背影,他其實想說,自己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即便再認真,也成不了她心裡的那個人吧?
早就知道的這個事實,昨天再次得到驗證的時候,還是讓他的心,痛了痛。
無聲地苦笑了一笑,他走到流理台邊,將手中的咖啡換成了牛奶之後,才走出茶水間,放在了凌菲的位置上。
誰知剛一轉身,便看到凌菲慘白著臉,從經理辦公室出來。
鐘煜連忙迎了上去,壓低聲音問,“又挨罵了?”
凌菲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道,“沒有,被表揚了,態度好得不得了。”
“那你的臉色?凌菲!凌菲!”
鐘煜慌亂的聲音響徹整個辦公室,而凌菲綿綿倒下去之前,只來得及張嘴,輕飄飄吐出一句,“沒事,我只是肚子痛,不要送我去醫院…….”
吃點止痛片就行了,她沒有錢看病…….
鐘煜眉頭一皺,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跑出公司,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醫院,越快越好!”
這個女人!到底把自己的身體當什麼!
看著懷中昏迷的凌菲,他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首發,請支持正版———————————————————————
“醫生,她怎麼樣了?”
檢查室的門一打開,鐘煜立刻迎了上去。
女醫生看了他一眼,一邊往洗手台走,一邊問道,“你是她的男朋友?”
鐘煜愣了愣,想要否認,卻又聽得醫生自顧自地說,“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節制,瘋成那樣不說,還胡亂買街邊小藥店的緊急避.孕.藥.吃。引起發炎,都發燒了……”
“你說什麼?”鐘煜一時沒反應過來,喃喃地又問了一遍。
“我說,你們……”
“鐘煜!”
凌菲從檢查的小房間裡出來,打斷了醫生的話,她就那樣尷尬地站在那裡,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擺了,一張小臉,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窘迫的原因,已是通紅。
鐘煜抬眸看了看她。
目光陡然一滯。
因為檢查了身體的緣故,凌菲此刻的領口被拉得有些低,還沒來得及理好的毛衣領口,輕易地就暴露了她脖頸上或青或紫的吻痕。
刺得他的心,有些痛了。
醫生卻沒有察覺他們之間的不對勁,只是開了藥方,從處方本上撕下來,遞到鐘煜面前,“去買藥,得掛鹽水消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