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結束後,鄭梵音捂着嘴差點沒吐出來。
傅景逸在另外一組拍戲,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這邊。
他拿了個小罐子遞給她,“聞聞這個。”
鄭梵音抱住吸了一口,果然要舒服點。
他又拿了一瓶噴霧幫她驅蚊。
“拍戲這麼多年了,怎麼不知道準備這些東西?”
鄭梵音是真沒經驗,她拍的戲同質化嚴重,幾乎都是偶像劇,哪有這種寫實的,況且她想着是在北城拍戲,又不是去深山老林,能有什麼累。
“好點沒有?”
她想說話,一開口卻忍不住乾嘔起來,頭昏無力。
一旁的佩奇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把她扶到路邊的椅子上。
“音音姐,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啊?”
“小張,把我的氧氣瓶拿過來。”傅景逸十分有經驗地給她套上氧氣瓶,“沒什麼事,就是蹲着洗了一天的碗,缺氧了,休息一下就好。”
佩奇眼睛冒着星星,崇拜地看向傅景逸,“傅老師,你真厲害懂這麼多呢!”
而且還這麼溫柔,對她家音音姐好有耐心哦,活該人家是影帝呢。
鄭梵音深深吸了幾口氧氣,總算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
“回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傅景逸囑咐她,怕她聽不進去,又扭頭給佩奇說,“辛苦你今晚陪一下音音,給她煮一點好消化的食物,算了,地址給我,我讓人給你們送過去。”
佩奇沒多想,立刻把小區地址告訴了傅景逸。
“雖然天氣熱,但是別洗冷水澡,你在浴室門口等着,如果她低血糖發暈就給她吃點巧克力,對了,她乳糖不耐受,別給她喝牛奶。”
作爲鄭梵音這麼多年的助理,佩奇當然知道她乳糖不耐受,可是爲什麼傅景逸會知道啊?
回到鄭梵音的公寓,佩奇沒忍住好奇心,蹲在浴室門口,和自己的小老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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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姐,你和傅老師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居然都不知道。”
作爲一個貼心又貼身的小助理,鄭梵音腳踏兩條船的事都沒瞞着她,沒道理和傅景逸的事會不說啊。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除了幾年前鄭梵音客串過一部傅景逸主演的電影外,他倆就沒有過別的交集吧。
“嘶!”浴室裏突然傳來一聲痛呼。
佩奇趕緊衝進去,鄭梵音還真體力不支滑了一下,幸好扶住了毛巾架,就是手臂被劃了一道,沁出血痕。
佩奇立刻拿毛巾包裹住她,雖然不應該,但她還是在這種時候被鄭梵音的好身材衝擊了一下。
溫香軟玉滿懷,她一個女的都有些把控不住,難怪這麼多大帥哥喜歡她呢。
鄭梵音坐在沙發上,累得說不出話,佩奇幫她擦着碘伏。
“音音姐,晚飯都要冷了,要不吃點吧?”
鄭梵音搖搖頭,她實在沒有胃口,尤其是對着清湯寡水的減脂餐。
“那吃顆巧克力?”
鄭梵音還是搖頭。
佩奇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驚訝道:“喂,傅老師?你真的送外賣來啦?!好的好的,我下去拿,我家音音姐還沒吃飯呢。”
佩奇屁顛屁顛地下去拿外賣,連鄭梵音嫌棄的眼神都不管不顧。
“唉。”
她嘆口氣,傅景逸還是和以前一樣,慣會收買人心,當初爲了追她,硬生生把她一個寢室的人都收買了,讓她室友天天在她面前說他好話。
全都是套路,佩奇還是年輕了點,跟了她這麼久,一點沒學到她的沉穩氣質。
鄭梵音還以爲傅景逸是叫了個跑腿,沒想到他居然親自來。
“你來幹嘛?!”
她沒什麼好口氣。
傅景逸好像已經習慣了她的冷眼,自顧自地換鞋進來。
“你吃完東西我就走,”他把保溫飯盒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週記的蟹黃粥,多少吃一點?”
鄭梵音將臉扭開,肚子卻不爭氣地響了。
早不響晚不響,偏偏讓她在傅景逸面前丟臉。
傅景逸微微牽起嘴角,輕聲哄她:“吃一點吧,很難排隊的。”
“是啊吃點吧音音姐,看起來好香啊,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明天拍戲受不了的。”
“行吧行吧。”鄭梵音抱起保溫桶,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他傅景逸樂意討好她,她有什麼不好意思接受的,反正是他欠她的。
佩奇很有眼力見地拿起包包先走一步,“音音姐,明天一早我再來接你!”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鄭梵音也不用給他留什麼面子。
“飯呢我是吃了,但是這個人情我是不會接受的。”
嘴裏嚼着人家送來的粥,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欠打。
“你如果對我抱着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勸你趁早打消吧,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是不可能再重新吊死在你這棵樹上的。”
傅景逸盤腿坐在地毯上,抱着她的狗順毛。
“喂,你聽我說話沒有?”鄭梵音不滿地說:“傅景逸,我沒和你開玩笑,你別以爲再用以前這種廉價的招數就能讓我回心轉意,時過境遷了,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鄭梵音,以我現在的眼光,根本看不上你這樣的老男人。”
“是,你現在功成名就,是高高在上的影帝,可是那些光環我根本不稀罕,雖然我咖位不如你,但我就是不喜歡你。”
“哦。”
半天,傅景逸才吐出一個字。
“你家這個狗這麼自來熟嗎?”他提起另外的話題,“見到我這個陌生人都沒有一點防備心,怎麼防賊。”
鄭梵音輕輕踢了一下小煤球,“蠢狗,人家在罵你呢,還不快咬死他!”
小煤球以爲主人在和它玩,賣萌似地轉轉腦袋。
傅景逸笑了笑,“和你挺像。”
鄭梵音氣哼哼地往後一靠,虧謝聿白當初還以爲小煤球和他親近是記得他這個前主人呢,原來這傻狗是得了眼盲,對誰都樂呵呵。
想到謝聿白,鄭梵音就是一陣心絞痛,甩甩腦袋,舀了一大勺蟹黃粥進嘴裏。
“你慢點,”傅景逸皺起眉,“空腹進食要細嚼慢嚥,小心積食。”
鄭梵音很想說關他屁事,但是吃人嘴短,到底把髒話嚥了回去。
吃完飯,鄭梵音把保溫桶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擠出一個客氣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