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者看着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常小九麻利的讓幫手和自己一樣的消毒,換上手術的袍子,就開始手術了。
屋內就她和幫手倆人,因爲外面的血腥場面,關了門也不覺得血腥之氣。
迅速的找到了出血點,常小九鬆了一口氣,還行,風險等級降到了最低。
快速麻利的處理好出血點後,也順便的把這人身上其他位置的傷也處理了一下。
活動了一下又酸又乏力的胳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常大夫,這樣就好了麼?他就不會死了麼?”幫手田琥也得閒了,俯身盯着傷者仔細的看着。
“嗯,但是後面也需要仔細的照顧,不然還是會有危險的。”常小九靠着椅背告訴着。
田琥再次點頭:“那常大夫你趕緊去找個房間好好休息吧,這裏有屬下就行。”
常小九猶豫了一下,手術是成功了,雖然田琥在之前的戰場上就是給自己做幫手,知曉怎麼照顧傷者,可是,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畢竟找個人很特殊,她更加的不敢有半點大意和馬虎。
“我沒事,你累的話去休息一下吧。”常小九拒絕了。
相比於先前那種生與死的打殺場面,她不過就是稍微疲憊了點而已,矯情什麼!
聽到她的拒絕,田琥並沒感到意外,從京城出來這一路上,已經很瞭解這位常大夫的性子了,除了不能上陣殺敵之外,別的都超級厲害,相當的能吃苦。
因此,也沒有再開口相勸,想了想走出去,很快拎進來一桶熱水,還有個乾淨的銅盆,還有嶄新的棉巾:“常大夫來洗洗吧。”
這回,常小九沒有拒絕,起身過去說了聲謝謝,脫掉身上的手術袍子,簡單洗漱了一下。
這邊剛用棉巾擦拭着手呢,外面又進來一個,能隨意進出的,都是濮元聿的手下,手上拎着一個食盒:“常大夫餓了吧,來吃宵夜。”
常小九原本是不餓的,可是看着他掀開那食盒的蓋子,裏面飄出來香油的香味,竟然真的餓了。
招呼田琥一起過來吃,田琥還在個客氣呢,說他不餓,送餛飩的那個就笑了:“你小子趕緊過來吧,主子特意吩咐的,有你的份。”
“啥,主子特意吩咐有我的份,嘿嘿。”天琥很是感動的上前舀了一碗站在一旁唏哩呼嚕的吃起來。
送點心的撇撇嘴,心說你感動個毛啊,主子是知曉常娘子的性子,若是不給你準備的話,常娘子只怕要分你一半,那她還能夠吃?
借了常娘子的光,竟然還傻呵呵的瞎感動!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體貼屬下,半夜叫人去敲食肆的門,喊人家起來做餛飩?
在常小九吃着香噴噴熱乎乎餛飩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內,太子府的書房氣氛很是活躍。
“殿下,這次真的是那聿王自尋死路,知道那件事不躲遠點,竟然還不自量力的上趕着去查。”
“是啊,這次真的是天賜良機,蘇城兩軍交戰他仰仗着身邊的將士勇猛,能逃過一劫,可是偏偏自己不惜命,帶着那麼點人跑去兆城。”
“哎,真是不知道這位聿王到底是聰明還是愚鈍了。”
“哼,我看聿王他就是聰明過頭了,以爲自己運氣會一直都好,也不想想,好運氣不珍惜也會很快消耗沒的。”
幾個謀士手捧香茗,七嘴八舌的調侃着,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太子,今個都是一臉的勢在必得。
老二最得力的助手就是老六了,老九就只是個沒啥大用的小跟班,只要除了老六,老二就難成氣候了。
“對了,太子殿下,這次那聿王若還是能回來,他在蘇城擊敵大捷,有功,陛下那裏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啊?”一個年紀稍長的謀士,很是擔憂的說到。
其他人一聽,也都覺得這是個問題。
雖然他們都希望聿王死在兆城,回來的最好是一具屍體,但,萬一呢?
皇帝對待聿王這個兒子的態度,可比對待二皇子特別多了。
他們幾個曾一致認爲,對太子之位有威脅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二皇子濮元吉,而是六王爺濮元聿。
皇家是最不講親情的,聰明的皇帝冊立太子可能並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兒子,又或者真的是他心中最好的皇位繼承者。
也是有另一種可能的,就是隨便先立一位太子,推出來當擋箭的,實則是在保護他心目中真正的太子之選。
等衆位不安心的皇子幾番明爭暗鬥後,時機成熟,就會重新冊封太子人選。
太子見衆謀士的神情,立馬就笑了:“這件事爾等無須擔心,本太子早有對策,他有大功能揚名,本太子弄個更大的功績來,不就行了。”
那年紀稍長的謀士一聽,立馬就明白了:“到底是太子殿下,如此甚好。”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但是有些人的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太子殿下也不是很信任他們啊。
謀士謀士,謀的是事!
看來在太子心中,他們這些個謀士,也不是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一起謀的。
不過這樣也好,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瞬間,心裏不舒服的就又把自己安撫了。
太子忽然打了個呼哈,衆人識趣的立馬起身,說夜深了太子殿下早些歇息就告退了。
他們前腳剛邁出門檻,書房還坐着的太子立馬就精神抖擻,哪裏還有半點睏意。
“明個一早讓駙馬來一趟。”他對貼身侍衛吩咐道。
想知道的事太重要,不敢讓人傳話,更加不能用書信轉達,最穩妥的就是自己當面問,當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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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沒有對那些謀士說的是,不管那聿王是否能安然回來,他準備好要的那份功績,都是有必要的。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次的主意是駙馬給出的,這樣陰毒的主意駙馬都說得出來,其實也是聿王自己作孽,喜歡什麼女人不好,偏偏貪戀駙馬的心頭好。
把那一向沉穩的駙馬給逼得,比他這個太子都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