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尾聲(九)姜王爺與江大將軍

發佈時間: 2024-12-16 07:5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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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三孃的心情格外好。

 她幾乎是一夜未眠,早早的就起來,哼着小曲翻查賬本子。

 “嬤嬤,你怎這麼早就起來了,也不多睡會。”見藍嬤嬤來了,她起身去迎。

 嬤嬤笑着道:“有喜事,睡不着啊。”

 兩人一同落座,三娘道:“哎,柏兒的荒唐事!”她罵歸罵,可嘴角的笑容依舊未散。

 嬤嬤遞給她一個厚厚的冊子,她道:“崔娘子是青州崔家人,自是注重禮儀。那崔家我知曉一二,老太公是個講理的人。我尋思着咱按着規矩來,不給柏兒落面子,這事便能成。”

 三娘打開冊子,裏頭密密麻麻寫的是高門大戶婚嫁的規矩還有青州的風俗禮儀。

 “這,這都是嬤嬤寫的?”三娘是又驚又喜。

 “我寫不動了,眼睛也不好。昨夜找黃老要了個會寫字的丫頭,我說她寫。你別說,這丫頭字還寫的真好。”

 三娘有些感動,她合上冊子挽着嬤嬤道:“嬤嬤,你說崔家會不會看不上我們姜家?這事,我真是心裏沒底。”

 嬤嬤心裏頓了頓,她道:“事在人爲!想必柏兒心中有數。他中過舉,識文斷字,生意做這般大,此番黃州淪陷他還捐了好些藥材與大米,還救過崔娘子,怎麼看都是個好孩子。”

 三娘點點頭:“但願那老太公看得上柏兒。”

 嬤嬤拍了拍三孃的手,她壓低了聲音道:“安喜公主是你們姜家養大的,柏兒又捐了藥材與大米,聖上定會嘉獎一二,且等等,別急。”

 “嬤嬤你是說?”三娘很是激動,看到嬤嬤頷首,她瞬時放下了心。

 那廂。

 姜易安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睜開眼睛看到江燮正在整理衣袍。

 “你要走了?”她問。

 江燮聞聲坐到牀榻邊,撫了撫她的臉頰柔聲道:“恩,得走了,再不走就要被你阿兄抓着了。”

 姜易安撲哧一笑,她打趣道:“你還真像採花賊。”

 江燮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笑道:“早晚把你這朵花采了。”

 姜易安瞪了她一眼,斥道:“哼,不要臉。”她頓了頓想起一事又有些擔憂起來:“你說,聖上若是將蜀地三軍的兵權交由你了,那你不是得去蜀地了?”

 “怎麼,怕我不要你?”江燮揶揄道。

 “怕的人可不是我…聽聞前朝公主有了駙馬以後,還養了許多面…”最後一字尚未說出口,脣角就被江燮輕輕咬了一口,他威脅道:“想都別想。我就在上京城哪都不去,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他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給姜易安攏了攏被角道:“我得走了,你去江南我就不送你了。別貪吃,也別貪玩,好好跟着你阿兄,不要四處亂跑,有事就叫鷓鴣。”

 姜易安點點頭,有些不捨:“我們一個月以後才能再見了。我若想你了怎麼辦?”

 “待手上這些事了掉,我提前去江南接你,左右不過十幾日。”

 “恩。”姜易安乖巧的點點頭,原本有些難過,可看到江燮翻出窗而走那一刻還是覺得好笑。

 堂堂瀾王爺,竟被阿兄逼的成了一個飛賊。

 兩月後

 玉帶巷的元德堂擠滿了人。

 這麼冷的天門口也排着一隊人,都是來喝熱騰騰的薑湯。

 藥鋪櫃檯抓藥的夥計都忙到微微出了汗,看到決明從診間出來便喚道:“東家,姜老爺今日可來?好幾個病人非要等着他看診。”

 決明瞥了眼坐在一側的幾人,搖搖頭道:“今日恐怕來不了,昨夜御史夫人臨盆,生了雙生子,很是兇險,公主與師父都去御史府了,忙乎了一夜。”

 夥計點了點頭道:“那成,我去同他們說。”

 “回頭你在門口掛個告示,公主與師父不是每日都來,省得他們白跑。”

 “哎。”夥計應聲,轉身就去忙乎了。

 決明看着那排隊的人,喝了口茶,又走進了診間。

 元德堂藥鋪小女兒姜易安是十幾年前走失的安喜公主,這皇榜告示一貼,滿城譁然。

 玉帶巷儼然成了一個景點,日日都是人頭涌動。

 安喜公主喜愛吃的肉包,安喜公主喜愛戴的釵環,安喜公主喜愛吃的魚…

 不用東家、夥計招呼遊說,那些來遊玩的百姓便都會自我腦補上,玉帶巷那些商戶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

 西城的司徒府

 司徒府張燈結綵,紅綢漫天飛舞。

 幾日前,府上嫡長孫司徒空娶了新婦,紅喜字都尚未卸下。

 松煙挺着肚子,慢悠悠的往司徒夫人院裏走,一旁的司徒空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司徒夫人看見松煙,幾乎是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哎呀,枝枝啊,娘都說了你不用來,怎還來。慢點,慢點。”她扶着松煙緩緩落坐,看到司徒空那萎靡不振的樣子氣的瞪了他好幾眼。

 松煙替他解釋道:“娘,夫君昨夜陪着公主去了御史府,御史夫人早產,又是雙生子,很是兇險,生了一夜才生下,夫君這剛睡下,看我要來他不放心就跟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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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夫人忙接話道:“你也是,我都說了你不用日日都來,怎還來?這天也是一天比一天冷,凍到了可如何好?”

 一旁的司徒空閉着眼睛幽幽道:“娘,我攔不住她。她前日還說要練武呢。”

 “哎呀,哎呀,疼!”松煙狠狠的擰着司徒空的手臂,訕笑着望向一旁面色凝重的司徒夫人解釋道:“娘,你別聽他胡說。我就是說說,不練。”

 司徒夫人將信將疑,她道:“枝枝,這事你得聽孃的,平日裏你走動走動可以,萬不可練武,你這剛調養好。姜王府可就在對門啊,你若有什麼閃失,姜王爺不得剝了空兒的皮,那公主殿下那邊我也不好交代不是。”司徒夫人頓了頓,接着道:“對了,江二如何了?他與公主的婚事如何了?”

 “呵呵呵呵。”司徒空笑出了聲,他接過話道:“瀾王府牌匾摘了,換成了大將軍府的。哈哈哈,那日陛下說公主適婚年齡,可以招個駙馬了。這全京城,但凡有點臉面的人家都忙乎起來了。公主府不讓進,就都一窩蜂跑去姜王府下貼子,姜川柏氣的啊,啊,不對,姜王爺氣的大罵,說都是些酒囊飯袋也敢肖想公主,哈哈哈,他牙都腫了。”

 松煙也低低的笑,她道:“是,春黃昨日送了些王妃親手做的小衣衫,說王妃本是想自己過來的,誰知這麼一鬧,她又出不了門了。”

 “要我說啊,姜王爺就是該!誰讓他總想法子阻撓江二。你看江二爲了公主,棄了蜀地三軍統領頭銜,只掛了個大將軍的名,手下的江家軍不過五百人,還得挨衛橫大將軍的白眼。”

 “這又是爲何?”司徒夫人好奇問。

 “怕江二搶他御林軍統領的頭銜唄。”

 司徒夫人笑笑,又問:“陸通呢,他可好長時間沒來看你祖父了。”

 “忙着呢,如今他是大理寺卿,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的。”司徒空挑了挑眉,自己先笑了笑道:“江二還是可憐。前陣子的新科狀元,陸什麼來着,他祖母做過枝枝一陣子嬤嬤,與公主有些淵源。陛下看他一表人才,很是喜歡,想撮合給公主呢,姜王爺也有這個想法。可憐的江二哎…”

 松煙道:“放心罷,這婚事也得是公主應了才成。再說,這全京城誰人不知公主與江大將軍的過往,這江大將軍不是每日都進出公主府的。”

 “哈哈哈,論臉皮還得是江二厚。”司徒空仰面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