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葉婉有些猶豫,且不說她還在工作,傅江堰那廝要是知道陳銘智來找她,非得吃醋不可,那大醋桶她可招惹不起。
陳銘智見葉婉猶豫,立馬道:“葉小姐,我嫂子邀請你也是有事相商,茶話會上還邀請了其他朋友,有的朋友聽說你是中醫,帶了自家小孩過來想要看診,你可一定要賞臉呀!”
陳銘智知道葉婉醫者仁心,他知道自己這麼說葉婉肯定無法拒絕,雖然有點無恥,但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趙雅彤道:“哎,陳公子,你這麼說葉婉哪還好意思拒絕啊,你這可是趕鴨子上架,多少有點不講武德了。”
陳銘智被說得臉上發紅,他臉皮薄,被人當衆戳穿十分難堪,葉婉給了趙雅彤一個眼色,趙雅彤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陳公子,我朋友說話心直口快,你別介意,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想把我朋友帶着,我自己一個人誰也不認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難免尷尬,有個人照應我也能多待一會。”
“那沒問題!”陳銘智立馬答應了,“可以,本來就是茶話會,大家聊天的地方,多個人也多份熱鬧。”
葉婉臨走前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傅江堰,想了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種豪門圈子他又不知道,她不說他也不知道她去了的。
就這麼,一行三人去了茶話會。
陳夫人的茶話會就在離中醫館不遠的茶樓,她把整個二層都包了下來,裏面坐滿了貴婦人。
裏面有不少帶着小孩來玩的,也有帶着小孩來看病的,但都是小毛小病,說到底,她們是看在陳夫人的面上來捧場的,沒真心覺得葉婉有多厲害。
一箇中醫而已,海城多了去了,大毛病大醫館都治不好,葉婉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陳夫人也真是的,捧着個救命恩人當寶了,害得她們也得跟着湊熱鬧。
這其中有一位帶着雙胞胎女兒來的婦人,在別人眼裏,她是幸運的是被羨慕的,能生得一對女孩,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好事,但這又何嘗不是她的苦難。
雙胞胎姐姐到五歲還不會說話,看了很多名醫也沒有辦法,她每每想起都要嘆氣,食不下咽。
她左右看了看,沒看到那個叫葉婉的女孩,她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等待着。
要她說,這葉婉要真有大能耐,早在海城闖出名堂了,還用得着她們來捧場?也是苦了她了,爲了巴結陳夫人,還特意把雙胞胎帶過來。
最近妹妹有點咳嗽,醫生開了藥,等會她就讓葉婉看看妹妹,到時候妹妹好了,她就說是葉婉治好的,給陳夫人送個人情。
至於姐姐,她可沒指望一個小中醫能治好。
這時,婦人看見陳夫人和一個女孩走過來,想必這就是葉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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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站起來,客氣地打了招呼。
“小婉,這位是張太太,她可是我們圈子裏的紅人,人家生了雙胞胎女兒,可沒把我們羨慕死。”
葉婉跟張太太打了招呼。
張太太也從善如流把妹妹推了出來,今天兩寶都穿得一樣,她靠頭上的髮夾辨認的。
“葉小姐,我聽陳夫人說你醫術高明,你幫我看看,我家寶寶最近咳嗽總不好,是不是有什麼大毛病?”
葉婉沒有拒絕,她握住妹妹的小手,女孩子總是討人喜歡的,她見小姑娘頭上髮夾有些松,便給重新戴了一遍。
她捏住脈搏看了看,過了一會,又換了另一隻手,一來一去,用了一些時間。
張太太一看,心裏不屑,就這麼個咳嗽小毛病用看這麼長時間?她去看醫生,人家一分鐘就開好藥了。
果然,都是花架子。
葉婉看完,問張太太,“張太太,您生雙胞胎的時候是不是難產了?”
張太太一愣,她難產這事在圈子裏不是什麼祕密,生孩子就是一場磨難,雙胞胎更是辛苦,想必陳夫人事先知會過葉婉。
就是個小感冒而已,弄這麼多虛把式,張太太對葉婉越來越看不上,庸醫一個。
她態度不由得冷落了些,“是呢,葉小姐連這個也能看出來?”
葉婉笑笑,“小姑娘這個毛病怎麼說,可大可小,跟難產有點關係,她缺氧有點久,心氣不足,要是拖延下去,她自己說不定也能好,但是早治早舒心,就怕半路生出別的岔子。”
“你看這樣,我給她按摩一下吧。”
張太太蹙眉,就是個感冒小毛病,還得按摩?簡直不要太離譜,就是看在陳夫人的面上,她也有點裝不下去了。
“那行吧,你按吧。”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張太太家小姑娘感冒了,剛纔來的時候還咳嗽呢,她們都看見了,這葉婉也真是的,老老實實開點感冒藥得了,非弄些花把式,叫不叫人笑話。
她們倒要看看葉婉怎麼自圓其說。
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葉婉給她按了按,小寶貝很聽話,讓擡胳膊就擡胳膊,讓擡腿就擡腿,一聲不吭的。
按着按着小孩腦門上沁出汗珠,汗珠越來越多,張太太一看可坐不住了,上前把孩子抱了起來,露出幾分兇相。
“好了,我們不治了,就是個小感冒而已,你幹什麼裝神弄鬼,我告訴你,你要是給我家星星弄出個好歹,我非找你算賬不可!”
這時懷裏的小孩脆生生地叫她,“媽咪。”
張太太道:“你閉嘴,這裏大人說話呢。”
她看着葉婉,那些貴婦人也等着看葉婉怎麼鬧笑話。
陳夫人趕緊做和事佬,“哎怎麼吵起來了,張太太,小婉醫術很好的,我介紹的人你還不放心嗎,她就是按摩兩下,不會有什麼好歹的。”
“陳夫人,不是我不講道理,你看星星流的汗,我之前找醫生看過了,她就是感冒沒好利索而已,跟難產有什麼關係,今天,她必須給我個解釋!”
“對呀,陳夫人,小孩子的事可大可小,還是謹慎一點好。”其他人紛紛幫腔。
陳夫人無法,也看向葉婉,葉婉沒說什麼,她從容自在,看起來一點不慌張。
整個茶話會劍拔弩張,一個火苗就能點燃。
這時,張太太腿邊的小姑娘咳了幾聲。
“媽咪,我纔是星星呀,你爲什麼抱着姐姐叫我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