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窈狠狠閉了下眼，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了他。
她神色漠然，半分沒有商量的餘地。
“太遲了。”
謝昱淮手指驀地僵住。
“謝昱淮，太遲了，我已經結婚，從今以後，別再糾纏我。”
音落，黎舒窈不多待一分一秒。
“黎舒窈，他不過是拿你當報復我、報復謝氏的工具。”
“你看不出來嗎？他恨我，恨謝氏。和你領證，只是存着羞辱報復的心思，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喜歡你，會有真情嗎？”
黎舒窈眉眼間厭惡之色更濃。
她正欲出聲，後面驟然傳來一聲輕慢的嘲弄聲。
“謝總挑撥離間的能力還真是層出不窮，爲了離間我們夫妻，把自己的地位一擡再擡。”
謝昱淮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
尤其在看到，顧瑾川堂而皇之的走到黎舒窈面前，將她摟在懷裏後，那種憋悶的感覺，剎那間達到了巔峯。
而顧瑾川卻似乎還覺得刺激得不夠，低頭看向懷裏的黎舒窈，輕挑着脣角問：
“顧太太覺得，我們蜜裏調油的婚姻，是他說的那般不堪和虛僞嗎？”
黎舒窈擡眸，對上他的目光。
紅脣輕闔，很配合的吐出了幾個字：
“當然不是。”
很多時候，顧瑾川說再多扎人心口的話，都遠不如黎舒窈輕飄飄的幾個字來的更痛。
正如此刻，對謝昱淮而說，顧瑾川所有宣示主權的舉止和言行，都遠遠抵不上黎舒窈那句淡淡的承認，來的更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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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川脣角弧度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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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着懷裏的人就要離開。
然而剛走了沒一步，側方又忽然襲來一道阻力。
謝昱淮執拗地抓着黎舒窈，眼底赤紅，呼吸繃緊，似在全力壓抑着什麼情緒。
“窈窈，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們曾經那麼好……窈窈，你相信我，我真的從來想過放棄你……”
“你們曾經那麼好——”顧瑾川的聲音冷的如冰淵擠出，他忽而遏住謝昱淮的手腕，漆黑詭譎的墨眸微眯：
“不也是從我這裏搶走的嗎？”
此話音落，他重重扯開了謝昱淮抓着黎舒窈的手。
眸光厭棄冰冷，裹着不加遮掩的寒。
“謝昱淮，你哪來的勇氣，當着我的面，一次又一次試圖再次搶走本該屬於我的人？”
黎舒窈眼睫倏然顫了下。
不爲別的。
只因顧瑾川這句，充斥着無盡佔有慾的話。
謝昱淮雙拳死死攥緊，盯着顧瑾川的目光極爲陰戾。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顧瑾川，你趁人之危，在那種情況下和她領證，難道不是存的報復的心嗎？”
“還是說——”他輕頓，可隨即，他輕蔑而嘲弄的嗤笑，“顧總這樣冷心冷情、殺伐果決的人，真喜歡窈窈嗎？”
“當然喜歡。”
他那話音落地後，顧瑾川沒有任何猶豫，淡淡應着。
黎舒窈眸色一顫，下意識擡頭看他。
正巧，顧瑾川也在低頭。
兩人目光剎那相對。
他看着黎舒窈的眼睛，掌心扣在她腰肢上，一字一句，再次重複：
“我的顧太太，我當然喜歡，並且，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