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真的很冤枉。哆嗦着解釋。
“什麼嫣紅大紅的,這嫁衣是鴻王三日前,親自送來的,我碰都沒碰過,關我什麼事?”
清月真以爲是周氏嫉妒自己的親事,所以才使得這齷齪手段噁心人。
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不堪。
此刻,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紅着眼睛問魏青。
“父親,你們到底有什麼瞞着我?”
“說!不說,我今日決不出嫁!”
魏青瑟瑟發抖的躲在後面,不敢回話。反而把魏知彰推出去應付。
他與小七要好,希望他可以勸住。
事已至此,魏知彰也無法再隱瞞,苦澀地解釋道。
“鴻王今日與你成親,娶的是,側妃!”
“什麼?側妃?”清月不可置信的重複着這兩個字。
不僅僅是她,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不是正妃嗎?
京中都傳遍了,鴻王前幾日還親口承認的,怎麼轉頭就成了側妃?
清月還傻愣着,齊夫人又帶着一名衣着華貴的女子從人羣中走來。
此人正是舒明心。
她一來就自報家門,衝清月挑釁。
“我乃舒將軍府上的二小姐,舒明心。見過魏國公,魏夫人!”
“聽聞貴府的七小姐今日出嫁,便來討杯喜酒喝,沒來遲吧?”
“本來我的婚期與七小姐是同一天,冬月初六的。沒想到七小姐恨嫁,有些等不及,非要提前,所以我這才有空,前來恭賀。”
“不過王爺說了,就算七小姐先入門,等我嫁入鴻王府,也是與七小姐同等位份,不分大小,不會虧待我呢。反而覺得我更識大體些!”
見清月面色鐵青,她繼續噁心人地誅心。
“對了,七小姐,你知道鴻王爲什麼叫你月兒嗎?”
“因爲我長姐叫舒明月,這兩個字他叫了十幾年,舍不下呢?”
“還有,你知道爲什麼你我都只能嫁予他爲側妃嗎?因爲他承諾過我長姐,這輩子若娶親,正妻只能是舒明月一人!”
清月氣極而笑,笑的刺目。
想不到祁慕竟是這般虛僞至極的小人。
側妃也就算了,竟然還讓自己與她人共侍一夫,若不出意外,竟還是同一天出嫁。
真真是好心計,打得一手好算盤吶!
還好,還未出門,還未成親,還未拜堂,一切都還來得及。
“祁慕那小人既然不守信諾,欺我,負我,那我今日便舍了他,這親,不成也罷!”
“你們舒家姐妹既稀罕他,拿去就是。本姑娘,不屑嫁他!”
清月率性地脫下那件恥辱的嫁衣,往半空一揚,揮手劈開成兩半。
在場之人紛紛唏噓不已,這七小姐可真愚蠢,這樣好的親事,竟然不要。
側妃就側妃,也是嫁入皇室,以她的身份即便是側妃,也是高攀。
再說了,與人共侍一夫又如何,世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五通房?更何況人家可是堂堂親王之尊,豈能守着一個女子過日子。
唯有吳書語一人,衝着清月的壯舉高呼吶喊。
“說得好!這樣的狗男人,咱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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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學到狗男人這詞後,她可是天天把這三個字掛在嘴邊,如今罵的比清月還順口。
“放肆!”魏青氣的大吼。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豈由得你說不嫁就不嫁?”
“今日,你必須老老實實的上花轎,規規矩矩的同鴻王拜堂成親。”
“否則,別做我魏家的女兒!”
“哈哈哈!”清月猖狂地冷笑。
“父親,這是要將我逐出家門嗎?”
魏青斬釘截鐵的回答。“對!你若膽敢抗婚,從今以後就不再是我魏青的女兒,休得再踏入國公府半步!”
清月的話,比魏青更決絕。
“好!不做就不做!你當我稀罕有你這樣虛僞自私的父親?”
“煩請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從今以後,我與魏國公魏青,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衆人再一次被清月的愚蠢震驚。
一致認爲這位狂傲的七小姐,八成是瘋了。
魏知彰嘗試着勸她。“小七,別說傻話。你是堂堂正正的魏家七小姐,哪能不做魏家女兒!”
魏青沒有反駁,他也希望這逆女能借着這臺階,順勢而下。
可清月一身傲骨,偏偏不如他所願。
“三哥,從今往後,你若還認我,我就永遠是你的七妹妹。”
“但是——魏青,從今往後,再也不是我父親!”
魏青本來就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這會兒斷情,是半分傷心不捨都沒有。
魏青氣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逆女,你既不願做我女兒,你滾,你現在就給我滾!馬上滾!”
萍姨娘衝過來,拽着清月好心勸說。
“傻姑娘,快給你父親認錯。別在氣頭上犯糊塗,做傻事!”
清月笑了笑,不屑的說。
“我沒犯糊塗,這樣自私自利的父親。我早就不想要了。本來他也沒養育我,疼愛我,算不得真正的父親!”
接着,又走到周氏面前,用冰刀一樣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她。
“在滾之前,有些賬也該算一算了。”
“周氏,你可還記得,曾派人打斷過我孃親的一條腿嗎?這筆債欠了十六年,也該還了!”
說完,一劍刺向她的膝剜,將膝骨和經脈悉數斬斷,不留一點治癒的餘地。
“啊!”周氏疼的滿地打滾,撕心裂肺的嚎叫,聽得人毛骨悚然。
衆人又給名聲不好的七小姐,安了新的名號,惡毒!
魏青氣的渾身發抖,整個人站都站不穩。
“逆女,逆女,逆女啊!你竟敢以下犯上,刺殺你母親,你心裏還有沒有孝道,有沒有王法啦!”
清月撿起地上破碎的嫁衣,悠然自若地擦着劍上的血跡。
笑的人畜無害。
“魏國公,你這話可真好笑?”
“你都不是我父親了,她又是我哪門子母親?”
“她是生我了?還是養我了?還跟我講孝道,講王法,你們配嗎?”
“孝道就是,她當年廢我孃親一條腿,今日我斷她一條腿,我這才叫盡孝。”
“王法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斷腿還腿,我半點債都沒有多討,連利息也沒算,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就是鬧到官府,我也不怕。大不了周氏殘害我孃親定什麼罪,我就定什麼罪。最好的結局是,魚死網破,互相傷害,誰也別便宜了誰!”
“反正我孤身一人。周氏你膝下還有兒女,你敢跟我拼嗎?你身後還有夫君,你甘心拱手讓給後院那些姨娘嗎?”